71 物理大楼

    
    大概在七点左右，秦川终于拿着搜查令回来了，同时和他来的还有大概十个左右的支援警察。邱寻此时正站在学校西边大门门口等着他们。
    七点钟，正好是学生们吃完晚饭，正准备上晚自习和去实验室工作的时间。物理大楼里的学生进进出出，虽然人流量并没有别的学院那么大，但也能看到差不多有十几个学生。
    邱寻和秦川带着一队警察站在大楼门口时，路过的学生纷纷停下来，想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一个戴黑框眼镜的男生走上前，颇为崇拜地看了看他们的警服，“那个，警察叔叔们，你们这是来抓人么？这楼里有罪犯？？”
    邱寻看了他一眼，“我们现在怀疑犯罪嫌疑人就藏在你们这栋楼里，你们这边，额，管事儿的是谁？”
    “管事儿的？！管事儿的是教授呗！”男生显然觉得邱寻的叫法很是有意思。
    邱寻也对自己的说法有些不好意思，他摸了摸鼻尖，“这样，你们都各自回去，把自己的教授，和同学叫到一楼来，是所有的人，我们有些话要问一下！”
    同学们听此，纷纷点头，快速地回到了自己的所属楼层。大概十分钟左右，一楼大厅聚集了不到一百号人。
    邱寻让大家站的稍微整齐一点，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大家，物理学院的学生身高基本都在175以下，是不是个子越矮也就越聪明呢？浓缩果然是精华！
    符合邱寻推测的身高体形的人就将近有三十多个，他有些无语地说道：“你们这，学生还挺多啊？”
    一旁的应用物理教授说：“这栋大楼里啊，研究生和博士生都在这，学科方向划分的比较细，将近十个方向，每一个方向会招收七名研究生，三名博士生，这数量也不算是多了！”
    “十个专业方向是不是每个方向都对应一个教授呢？”邱寻暗自数着大厅里教授的数量。
    “那不一定，有的专业一个正教授还会对应一到两个副教授，这个要看情况的！”
    “那也就是说至少有十五个了？”邱寻问道。
    “十五个，嗯，差不多！”
    “咦？！”刚刚那个戴黑框眼镜的男生，环顾了下四周，疑惑地皱起了眉头。
    “怎么了？！”邱寻赶忙问道。
    “那个，好像量子物理的赵教授没有在这里啊！”
    “赵教授？”邱寻心思一动，“他叫什么名字？”
    “叫赵衡，是我们量子物理系的正教授，他的专业里只有他一个教授，他以前还有两个学生助手，不过前不久他们纷纷换了研究方向来了我这，最近那两个人被我派出去听讲座了，具体的他们为什么换专业我们也不太清楚，不过本来对量子物理有兴趣的学生就不多！”应用物理的教授跟邱寻解释道。
    “那也就是说量子物理这个方向现在只有他一个人？”
    “对，是这样！”
    赵衡？赵衡……邱寻觉得这个名字似乎有些似曾相识，他难道认识这个人？
    “你们最近谁见过他？”
    同学和教授纷纷你看我我看你，摇了摇头，似乎大家最近都没有见过这个叫赵衡的人。
    邱寻却敏锐地发现其中一个男生，表情有点不太自然，似乎在隐瞒着什么。邱寻不动声色地走到他面前站定，那男生抬起头看了他一眼，又飞速地移开了视线。
    “你是什么专业的？”
    “我，我，我是天体物理......”男生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的颤音。
    “天体……你最近见过赵衡对不对？？”邱寻犀利地看着男生。
    “没，没有，我……”
    “你为什么要隐瞒？你的表情告诉我你明明见过！！”邱寻的语气中带上了严厉。
    “小高，你有什么你就说啊！有什么好撒谎的！？”一旁的天体物理系教授心里有些纳闷，自己的学生这是在隐瞒什么？！
    “我说，我说！”在警察和教授的双重压力下，男生终于有些顶不住了，“我昨晚将近十二点时，看到过赵教授。”
    “在哪里？”
    “就在这个一楼大厅这，我下楼时，听到有脚步声，就先躲在了门后，正好看到赵教授推了一个手推车从门外走进来，就是我们实验室用来搬运仪器设备经常用的那种车，然后我等他进了电梯就离开了！”
    秦川此时开了口，“你为什么听到脚步声就要躲起来啊？？还有你为什么那么晚还在实验室？？”
    男生的教授此时想为自己的学生辩解一下，“那个，我们同学都很勤奋，有的时候做实验忘了时间，半夜回去是常有之事，甚至有人忙起来直接睡在实验室的，这个我可以证明。”
    “既然如此，”秦川看着那名男生，“那么你又为什么听到有人来要躲起来？？”
    “因为......”男生显然有些不愿开口，他搓着衣角，眼珠飞转地在想着措辞。
    “我希望你说实话！”邱寻看到男生这个表情，开口提醒到，“你撒谎的话会加重你的嫌疑！”
    男生听此有些慌张，“我，我，哎呀！我说！”他咬了咬牙，好似下定了决心，“我昨晚一直和我新交的女朋友在一起！”
    ......秦川一听这个，顿时觉得有些沮丧，还以为是什么重大线索呢，“不是我说你，孩子，你跟女朋友约会就约会，你有什么好隐瞒的啊？！”
    “我，我们实验室有规定，外人不能随便进的！”男生哭丧着脸解释道。
    秦川满脸的无语，“不能随便进，你不也进了！？”
    “算了，算了！”邱寻摆了摆手，示意秦川不要再纠结这个问题，“你当时看到赵教授推了一辆手推车？车上有什么？？”
    “我不知道，他用黑色的油布盖起来了！”
    “大概体积有多大呢？能描述一下么？”
    “嗯......”男生想了想，“大概就是一个不算太高的人蜷缩着躺着的大小吧......我们这很多仪器都是这样的大小！”
    “如若不是仪器的话，那会不会是一个人呢？”秦川看着邱寻问道。
    邱寻并没有回答秦川的疑问，而是继续问着那个男生，“赵教授当时穿的是什么衣服？”
    “额，好像是一件黑色的皮衣，还戴着手套......”男生的眼睛看向左边，拼命的回忆着。
    “戴手套？！你有没有注意到他的脖子有没有伤？？大概是，”邱寻想了一下，有血手印的墙壁在巷子的右侧，由手指扶墙的方向也可以明显看出是右手，用右手抚摸脖子的话，八成摸的也是右侧，也就是说这人是脖子右侧受伤，“右侧的脖子！右侧的脖子有没有伤痕？”
    “这个，”男生有点不好意思，“我当时是在他左边的楼梯，没看见他的右边，不过......”男生仔细回想了下，“我女朋友当时好像说了一句，’你们教授走路怎么还歪着脖子走’！”
    歪着脖子走？皮衣一般是立领，势必会和脖子有摩擦，若是这个人的脖子有伤的话，那么歪着脖子走是件很合理的事情。
    “邱寻，我觉得这个赵衡很可疑，抓么？？”秦川在邱寻的耳边说道。
    “抓！”邱寻点了点头，对着站在大厅里的人群说道：“我们现在怀疑这个赵衡很可能是连环杀人案的凶手，希望大家配合一下，就在一楼待着，我们现在去他的实验室搜人！若是有意外情况发生，大家就立刻向楼外跑！”
    秦川把邱寻拉到一边，“你怎么知道那家伙还在这楼里啊！？”
    邱寻拿出手机，“我刚才找别的教授把赵衡的手机号码要了来，做了定位，他就在这个楼里！”
    “呵呵！可以啊！小子！”秦川拍了拍邱寻的肩，赞赏地说道。
    邱寻留下了三名警察守在一楼，带着剩下的人坐着电梯直奔21层，21层和22层的实验室都属于量子物理学院。
    实验室里仪器众多，邱寻叮嘱其他警察搜查时尽量不要碰到仪器，以免给大学带来不必要的经济损失！
    然而当他们搜遍了二十一层和二十二层，甚至连楼梯都没有放过，却发现两层楼里一个人都没有。甚至于，办公桌上的杯子里一滴水都没有，连饮水机的水都已经空了好久……
    随行警察拿出放大镜仔细观察了下杯子，意外发现上面居然一个指纹都没有！尽管如此，邱寻还是让人把杯子用证物袋装了起来，说不定拿到局里做专业检查会有什么发现呢！
    “这家伙，不会是知道我们要抓他就跑路了吧？！”秦川惊讶地说道。
    “我们把整个楼都搜一遍！”邱寻有些不爽，明明那人的手机定位就在这栋楼里，他们怎么会找不到人呢？！
    “这栋大楼楼门口应该会有监控的吧？！你们在这搜，我下楼去看看！”邱寻说着就跑到了电梯口准备下楼，当他进到电梯里时，却发现了一个很奇怪的地方。
    电梯里居然有23楼的按钮，23？他刚才上来时在旁边那部电梯里，明明没有看到23层的按钮，而且这栋大楼里没有23层啊！刚刚他们搜索楼梯时已经看过了，22层和23层之间根本没有楼梯相通，是被封死的。难道只能通过电梯上去？
    邱寻出了电梯，进了另外一部，在这部电梯里果然只有22层！
    好奇怪的现象！
    邱寻决定下楼先去问问楼下的同学，这个23楼究竟是怎么回事！
    一楼大厅中，教授和同学们还聚集在一起，大家议论的正是这几天来S市发生的惨案，没有想到可疑凶手居然就在他们身边？！
    “你们刚有没有看到可疑的人下到一楼？”邱寻看着大家问道。
    “没有......”大家纷纷摇头，“我们一直在一楼，只要有人出大门，我们就会看到的！”应用物理系的教授说道。
    “是没有找到人么？”
    邱寻无奈点点头，“两层楼都翻遍了，也没有看到人影！这栋楼有监控么？”
    “在楼门口有一个！不过保安这两天回家了，我们没法进去保安室看监控！”
    邱寻皱了皱眉头，真是各种不巧都赶一块儿了！
    “我问你们一个问题！这栋大楼的23楼是怎么回事？？”
    邱寻的话刚一落，大家的脸色就纷纷地变了，甚至有同学的脸都吓白了！
    “警察同志，我跟你说，那个23楼的按钮，千万不要按！”带黑框眼镜的男生一脸紧张地说道。
    “为什么？”
    “那个是通往死亡地狱的按钮！”
    “啊？！”邱寻的疑问还没有得到解答，就听有人尖叫着从楼梯上冲了下来。
    一个警察吓得脸色惨白，连滚带爬地进到大厅里，扑倒在邱寻的面前，浑身哆嗦不停，“有鬼！有鬼！那个电梯的23层有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