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诸神赐予的智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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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娅威胁完地狱三头犬，一时也拿不定主意，便试图呼唤塔罗，扯着魔塔坠子喊了半天，他都没反应，才回忆起，自己冲进来的时候，塔罗站在外面来着，随后也没有跟着进空间光幕。
    莫非，因为某些未知的原因，塔罗自己无法进来？抱持着这样的怀疑，苏娅又尝试呼唤魔塔空间中的小狮鹫，结果它也没反应。
    小家伙明明被自己装进去随身携带，打算用来当帮手的呀，怎么也不理自己，难道，这方空间有古怪？苏娅挠挠头，努力回想关于魔法空间重叠的各种规则，因为她本人不是空间系魔法师，所以没有进行专门的研究，只隐隐记得，高等魔法空间可以进入低等魔法空间，但是反之，则不可以。这里指的魔法空间是像魔塔里那样，能够有生命轮回的，像魔法袋之类的储物空间，不算在内。
    这么说来，这座宝藏空间其实比魔塔要高端？苏娅捂脸，不会吧，她本来还打算着让塔罗来，看看宝藏空间里都有什么，如果他能一口吞下，那就揣回去再折腾。
    看来这条路是行不通了。
    只是接下来该怎么办呢？习惯于关键时刻听塔罗说两句的苏娅，想着要不先退出宝藏空间，出去问问他再说，结果她人刚靠近空间光幕，三头犬就猛的叫起来：“汪汪，有事好商量，你别走啊！”它一个人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地底，待了上万年，早就待够了，好容易只差一步就能出去，这个时候，它怎么舍得让希望就这样溜掉。可怜巴巴道，“你别走好不好？别丢下我一个在这里，我什么。什么都告诉你，真的！”
    “我没想走。我只是想出去找人商量办法，”苏娅坦然道，摊摊手，“当然，你现在愿意告诉我你所知道秘密最好不过，这样也省的我瞎忙。嗯，就先说说这座宝藏的来历吧，你说你告诉过凯撒大帝的。我没记错吧？”
    “汪呜呜，你记性真好啊，我只是随口一提，”三头犬甩甩尾巴，中间的脑袋小声嘀咕道，“好吧好吧，我都会说的，呜，让我想想从哪里说，嗯。你知道诸神创造各族的故事吗？”
    苏娅干脆的摇了摇头：“我们这个时代，整个大陆的历史是从诸神陨落之后开始记录的，之前的文明早已断绝。无人知晓。”
    “汪，他们的手段可真狠，看来近两千年也没闲着，”三头犬龇了龇牙，苏娅从这他这句话里推断出凯撒大帝那个时代，大概还是知道诸神一些事情的，不过她没追问详情，继续听三头犬讲述道，“这座宝藏的拥有者是雅努斯。在远古时代，它是这片土地的守护神。当时的人们很崇拜他，会为他举行祭祀典礼。主动献上礼物和祭品以求庇佑，宝藏就是这么来的。雅努斯几乎从未离开过这里，直到外面诸神之战告急，他才不得已迎战，此后，再也没有回来。”
    “你是什么时候被拴在这里看门的？”苏娅的问题直接了当，“诸神之战你知道多少？”
    “请不要用‘拴’这个字，真不礼貌，”三头犬小声抱怨了一句，答道，“很早，我是做错事被抓过来的，当时诸神之战还没开始，所以这场战事具体的我也不清楚。只知道，神战是神使们发起的。”
    “神使？”苏娅确信自己第一次听到这样的称谓，“那是什么？”
    “神的使者，诸神行走大陆的代言人，他们拥有强大的实力，俊美的容颜，漫长的寿命，还有绚烂的光明羽翼。当初，诸神创造他们是为了守护大陆上的各个种族，所以很偏爱他们的，”三头犬说着还不忘晃晃自己的三只脑袋，吐槽，“汪汪，才不像创造我的时候，随手给我按了三个脑袋，一看就是怪物。”
    苏娅假装没听见它最后一句，而是指出自己疑惑：“诸神为什么把守护大陆的职责交给神使？他们自己是出什么事了吗？”
    “汪，这我怎么会知道？！”
    “你不该知道吗？”苏娅不相信，“你可是从那个时候活下来的活宝哎！”
    “可我是犬，不是人啊，”三头犬理直气壮道，“诸神创造各族时，把智慧给的是人类！人类！你们才是最擅长学习、计谋和喜欢集结群体力量的种族，要不然当初也不会和神使一起，欺骗其他种族，推翻诸神。这件事我本来不想讲的，怕影响我们的合作关系，哼！”
    原本以为苏娅会跳起来反驳，没想到她只是“噢”了一声，道：“继续，说说诸神创造各族的事吧，我想知道。”
    倒是三头犬觉得挑衅没有起到效果，有点不可置信：“我说人类坏话，你不生气吗？不怀疑吗？当初我这样说，凯撒死活不相信，非说人类是无辜的，人类也深受其害什么的。后来，我就不说了。”
    “噢，我跟他情况不同，我生活的地方是一座小岛，那里各族混居，有精灵有兽人，也有矮人巨人，我很小的时候，他们就说人类狡猾，除了岛上的居民，大陆其他地方的人类都不能相信，因为祖先受过骗。我出岛之后，也发现，确实其他各族跟人类的关系都不怎么样。你所说的正好印证了这一点，我有什么好生气的？”
    “那你是同意我的观点咯，汪汪，”三头犬兴奋的摇起尾巴，“我就说嘛，人类果然是这世上最狡猾、自私、残忍的种族，比我这个恶魔还可怕——”
    “——哎，等等，汪汪，我只是赞同你所说的，在诸神之战中，曾经有一部分人类扮演过不光彩的角色，但并没有说我也觉得人类都是坏蛋，这两者之间完全没联系，他们是他们，无辜者是无辜者，我是我，”苏娅绕到它身后，伸出手揪了揪它乱晃的尾巴，慢悠悠道，“你知道什么是智慧吗？”
    “汪，不知道，我又没有！”三头犬气嘟嘟道。
    “在你说刚才那句话之前，我也不知道，我曾经认为八阶的魔兽，智慧就不输给人类，因为我曾经在一只火焰纹猩猩的算计下，深受重伤。”苏娅自嘲一笑，松开手，又从魔法袋里掏出一只小飞盘，溜溜着冲到三头犬面前，三头犬原本还在气恼她揪着自己的尾巴，见到飞盘立即眼睛一亮，下意识的跳起来衔住，发出“呜呜”的欢叫声。
    苏娅接着道：“可是现在我懂了，所谓智慧，不是指智商，实际上，能在这个世界优胜劣汰法则下，留存下来的，没有笨蛋，哪怕只是一只虫，一棵树，都有它的生存法门，”她望着全身心投入玩飞盘的三头犬，它摇头晃脑的样子与普通小狗并无区别，灿然一笑，“然而，除了人类，这世上其他的生物永远永远无法感受到，那种‘我命由我不由天’的智慧，所有的小狗爱玩飞盘，所有的狮鹫爱藏宝，所有的矮人热衷铸造，所有的精灵喜欢歌唱，只有人类不一样。
    生老病死，爱憎别离。即使我们每个人都会经历这些，但我们依旧，依旧活出了彼此。
    因为，诸神赐予人类的智慧啊，是让我们独一无二活着的能力呢。
    你懂吗？”
    “不懂。”三头犬抬起头，张开口，飞盘掉落在地，它动动鼻子，懒洋洋的趴在地上，“但我知道，在神使被创造之前，人类是最为被诸神偏爱的，看看各族繁衍数量就知道了。”
    “这个不是重点好吧，”苏娅捡起来飞盘，又丢给它，口中道，“我想说的是，因为拥有智慧，人与人的选择是不一样的，不要发现一个人类是坏蛋，就觉得所有人类都是坏蛋，凯撒就不是，对不对？你看我也很好啊，还给你飞盘玩！”
    “一个飞盘而已，我没那么好收买，汪汪，至少十个，不，一百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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