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情景重现

    
    小莺摆了摆手道：“我知道了！我不惹他们两个就是了。这两个瘟神！”
    山支平静地处理好一切以后，用袋子把碎肉一块有一块的装好。
    没多久，村长就来了。
    他绕着满房间的塑料袋看了又看，最后笑呵呵地说道：“好，很好。我们又有肉吃了。行了，这些我拿走了。给大家分了。顺便让那两个人也尝尝这味道。”
    山支睁大双眼，惊讶地问道：“村长，他们两个咱们不能动吧？”
    村长笑道：“没什么不能动的，不过我们要先让他们吃肉，等到他们离开这里的时候，在调他们回来。他们吃得肉越来，将来就会越听话。”
    山支道：“好，我们知道了!”
    随后，房间里又来了几个人，他们纷纷地把袋子拿走。
    等人都走了以后，山支和小莺一个人拎着几个袋子，去到了厨房。
    ……
    ……
    火在烧着，肉在煮着。
    家家户户的房顶上的烟囱冒出了白色的烟。
    肉香在整个村子飘荡。
    山支看着正在填柴火的小莺说道：“小莺，你后悔吗？”
    小莺不明所以，道：“后悔什么？”
    山支道：“后悔吃了这种药，以后我们只能用这种方式来维持样貌，但是这都不是我们自己啊。”
    小莺淡定地说道：“我不后悔。我为什么要后悔？”
    山支道：“说实话，小莺，我现在感觉很累了。不想继续这样下去了。骗了一个又一个，吃了一个又一个，可是我们终究还是要死亡。既然注定要死亡为什么要选择这种方式。”
    小莺道：“山支，你什么时候这么软弱了？我不明白。如果我们不吃，我们的皮肤就会慢慢地溃烂，天天忍受着皮肤皲裂的痛苦。”
    山支看着小莺道：“我宁愿皮肤溃烂也再也不想吃人了。”
    小莺看着山支，大笑着把手里的柴火扔在了灶坑里，道：“好啊，不吃是吧？不吃就不吃吧。你可以出去。”
    山支立在了原地一动不动。
    小莺突然站了起来，而后把山支往门外推。
    山支紧紧地把住了门，说道：“你不要这样！”
    小莺愤怒地说道：“你有完没完？每次说的是你，反悔的也是你。每一天，每一年，你不犯病个五六次都不能停是不是？你究竟还有完没完？”
    山支流着泪说道：“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小莺打开了锅，而后挑出来一块很大很大的肉，放在了碗里。
    她并没有吃，而是直接放在了案板上。
    山支看到肉以后，立马拿起桌旁的筷子吃了起来，边吃边流着眼泪。
    小莺道：“看看吧！我就知道你忍不住。如果当初你能忍住，现在又怎么会这样？如果这种魔咒那么好解除的话，你以为谁愿意吃这种肉，谁不知道它恶心，但是每次都跟中毒一样，无法停止。”
    山支没理她，继续闷头吃着，她虽然一直不停地吃着，却满脸的痛苦。
    小莺也拿了一双筷子，拿着碗给自己也弄了一块。她塞进嘴里一块肉，慢慢地嚼着。
    等她们吃肉吃到一半的时候，他们的脸开始变得溃烂，远远看去特别恐怖，就像皮肤被硫酸清洗过，被火烧过。又暗红，又有一道又一道裂痕从她们的肌肤爬过，慢慢地他们的皮肤开始皲裂，就像干涸的旱地一样，毫无生机。
    电影从近景慢慢地切换成了远景，这一户人家瞬间缩小成一个又一个的窗口。
    最后，所有的窗口连成了一道风景，每一个窗口里面都有人在吃肉，家家户户都在吃人肉。
    ……
    ……
    村口的大屏幕已经停止放映。
    白光慢慢地消散掉了。
    苏秦牧站在远处看着屏幕上发生的一切，后背脊梁骨阵阵地发凉。
    这个人的灵魂解脱了。
    而这个人在经历了这种事情以后居然心里一点怨气都没有，没有报复，就这么选择走了。
    苏秦牧看着远处瘫在地上，满脸震惊的山支，大概这魂魄就是因为她才没有选择报复。
    而她终究是没心的。
    所有的人都瘫在了地上，这大概是第一次他们自己亲眼见到自己实用人肉时候的丑恶嘴脸吧！吃的时候大概没有什么感觉，但是当自己亲眼看到自己吃的时候，就仿佛看到了一张恐惧异常的电影，有的只是来自于灵魂深处的震颤。
    “呕—呕—”
    村民开始呕吐，他们伏在青草地上，控制不住地呕吐着。
    似乎这个世界上他们遇到了最恶心的事情，但是讽刺的是这件事情确是他们自己做的。
    花大姐站在地上，冷着脸看着面前发生的一切。她的脸上依旧是没有任何的表情，依旧的如行尸走肉。对于她来说，世界本来的样子就是她眼前的样子，从来经过美化，而眼下的这些人，只不过是暂时生活在幻影里而暂时逃脱生活的苦楚而已。
    就是谁更不幸，她自己也讲不出来。
    苏秦牧慢慢地走了回来，虽然他觉得自己整个人走掉会更好些，因为这些人在看到他以后会做些什么事情，他自己也完全没有办法预料。
    “花大姐，我现在终于明白了一切，只是没有想到这样的真相还是让我觉得有些……”
    花大姐回头道：“无法接受是吗？可是这是事实啊？我不是一直让你走吗？可是你不走啊……”
    苏秦牧道：“你能抵住这么大的诱惑是为什么？我实在不懂？”
    花大姐道：“如果你杀了你最爱的人，然后用锅炖了，最后吃了。虽然你不情愿，你无法控制你自己的行为。可是当你清醒过来以后的痛苦远远大于一切。我是这样，所以从那一刻起，我再也没有吃过。但是如果你问我曾经有没有吃过，我吃过。我们都是有罪的。只是这罪孽却不是我们的错。我们是受害人，随之我们把罪过又给了别人。这真是可笑……”
    苏秦牧道：“花大姐，我不是天神，不是使者，我也不会用什么规则去决定任何人和任何事。这一点我希望你能明白？”
    花大姐看着他道：“你打算放过我们吗？你能放过我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