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针灸

    
    老太太口眼歪斜，身子微胖。
    秦百柯进来直接去武四平的桌前，“四叔，我把我妈接回来针灸。”他把妈妈放到凳子上坐好，自己站在后面扶着。
    武四平过去将老太太偏瘫的半边身子摸了一遍，点点头说：“你请的这个护理人员不错，每天的康复治疗做的很到位。针灸对你妈妈这种程度的偏瘫能起到多大的作用我不敢保证，因为个体不同。不过长期针灸之后，肯定会有好转的。”
    武四平回头看唐依依在身边站着，对她说：“你看着，口眼歪斜取主穴：听会、地仓……”
    对武四平交待的穴位唐依依点头表示明白，将针备好，拿着消毒棉在一旁准备着。
    武四平却没有拿针，而是对秦百柯说：“你妈妈这种程度的偏瘫针灸一次两次是没用的，她的鼻炎又容易引发哮喘不能在城里呆太久，以后的施针本来应该一天一次的，因为不方便放宽到两三天就要行一次，但你也不能每次都去疗养院让老太太来回折腾。”
    “四叔觉得有什么好办法吗？”
    “你看这样行不？让依依来施针，她现在的水平完全可以独立操作，以后，你开车带她去疗养院，来回加上治疗时间不过3、4个小时，她人年轻，不怕坐车。你觉得呢？”
    秦百柯愣了愣，看向唐依依，她立即说：“百哥，我可以的，你放心，我针灸结业考了90分，这个月跟着四叔没少动手。”
    秦百柯讪讪地，“嗯，我是说以后就要长时间麻烦你了。”
    “不麻烦不麻烦，伯母的病有好转，我会很有成就感的。”
    “好，你来。”秦百柯点头同意。
    唐依依有条不紊地开始操作。
    徐明堂拍拍秦百柯的肩：“放心吧，她可以的。”
    秦百柯看着眼前专注的女孩，亮晶晶的眼睛透着冷静，嘴唇微微泯着，偶尔会跟着手到的穴位无声地念一遍。
    她纤细的手非常稳，像她的眼神一样坚定，捻提、捻插、紧提慢按极有规律，运针柔和，圆润。
    看到这样的唐依依，莫名地让人信任，他耳边突然响起一个俏皮的声音“你倒杯水温度都刚刚好，就不怕我围着你转”，秦百柯赶紧将目光从唐依依的脸上挪开。
    施针完成，唐依依收拾好东西，轻松地出了口气，她笑嘻嘻地看着秦百柯说：“你看，我说我行的吧？”
    “谢了。”秦百柯难得送上一个微笑。
    唐依依被秦百柯的微笑闪了一下，黄桷兰巷的吴彦祖真不是白叫的。
    秦百柯弯腰重新背上母亲出了医馆，放在门口的一辆轮椅上，推着回了面馆。
    中午吃饭时，左成江有事要回家一趟，徐彬于是拿了饭菜在柜台里吃，唐依依和徐明堂夫妇在二楼客厅吃。
    唐依依问徐明堂秦母的病是怎么回事？徐明堂刚说了句：“百柯妈妈的脾气一直很大。”
    徐妻就在一旁插嘴说：“哪里是大？明明是火爆！非常火爆！泼辣的很呢，我都不敢跟她怎么说话。”
    徐明堂嗔怪地看一眼老婆，接着说：“通常脾气火爆的人都是肝火旺盛的人，百柯妈妈又是个要强的性子，从没见她哭过，时间长了，身体早晚会迂出一身的病。
    “再加上年纪大了，平时不注意饮食，不锻炼，不到50岁就开始三高。血压高了后我跟她说要记得吃降压药，她却……算了，血糖也高，反正一身的毛病。
    “两年前百柯退伍回来接了面馆的生意，她就基本上在床上躺着休息了，每天秦百柯都会盯着她吃药，边吃还边骂人。
    “两个月前的一天上午突发脑干出血，幸亏抢救及时，在ICU躺了30天，终于醒了过来，只是人有些糊涂，半边身子也动不了了。”
    “脑干出血死亡率90%，他妈妈能恢复成这样真的是万幸呀。”唐依依说。
    “人家说好人命不长，她不是好人所以命硬。”徐妻撇撇嘴。
    “你……”徐明堂瞪妻子一眼：“要积点口德。”
    “我就是实话实说嘛，她那个爆脾气，也亏项胜利忍了她那么多年，多好脾气的一个男人被她自己给逼走了。”
    “唉，多少年前的事了，还提他干啥子。”徐明堂挥挥手，徐妻不服气地哼了一声。
    唐依依问徐妻：“百哥为啥是跟着妈妈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