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一明一暗

    
    然而，对于贞德的提议，珀尔修斯却摇了摇头。
    “不行，你不能来。”
    “为什么？”贞德不理解。
    “因为这个任务对你来说是避长扬短。”
    “……”
    “你自己也应该很清楚才对，你最强的地方不是单兵作战，而是作为统帅领军作战。生前，你带领法国扭转败局，现在你同样可以帮助罗马反败为胜！就算‘联合帝国’的君主们，也未必能在领兵打仗上胜过你。而且，看到你刚才的打扮，我想到一条相当实用的破敌之策。”
    “什么计策？”
    “你作为尼禄陛下的替身，以她的名义领军出阵。皇帝亲自出征，对于士气的鼓舞是绝对的。皇帝身先士卒更是如此——我没记错的话，你每次打仗都冲在最前面，斩将夺旗就没怎么没受过伤，所以士兵们才愿意相信并跟随你。”
    “唔姆，唔姆，很棒的计策！原来贞德你这么厉害啊，这下余平定叛乱的信心更足了。”尼禄激动地一把搂住贞德的脖子，两张相似的脸庞贴在一起，冲击力几何等级提升。
    “我……没有你们说的那么了不起。”贞德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
    “无需妄自菲薄，我看人还是挺准的。”珀尔修斯呵呵一笑，“相比统帅军队，你的个体能力有明显的薄弱点。你的战斗方式相对单一，机动性不足。一旦被敌人困住，想走都难，当然，困住不等于落败——这一点，玛修也是同样。我实话实说，你们不要生气。”
    “感谢您的指点。”
    玛修的声音传了过来，虽然看不见脸，但珀尔修斯知道，那位过分礼貌的少女一定在鞠躬。
    “有没有弥补不足的方式？”立香问。
    “有，从者能力值已经固定下来，改变不易。想要改变只能依靠外力，比如制造各种道具。这方面就需要拜托我们的工房主，技术顾问，他是真正的专家。”
    “已经进入设计和验证阶段。”达芬奇的声音，“目前进展最快的是玛修的追加装备，不过现在看来应该把单兵载具提上日程。原本以为有塔拉斯克，移动方面不是问题，是我疏忽了。我争取在下个特异点前，完成试作品。”
    “所以，贞德，没有比尼禄陛下身边更适合你发挥的地方。”
    “唔……我，我知道了。”贞德没有继续强求，只是情绪看上去有些低落，“可你那边……”
    “不必担心，我向陛下请求的援军不是你们，而是之前派出去的那些人的名单、行动的大致规划以及接头的暗号。没有回来不代表已经死了，如果能与他们汇合，侦查的效率会提高很多。”
    对于这样的合理要求，尼禄自然不会拒绝。
    “余答应了，稍后就让人整理好告知那几位看不见的魔术师。”
    这里指的是身在迦勒底，进行超时空通讯的罗曼等人。
    “对，余还有两名客将也在敌军的腹地进行活动。虽然失去了联系，但余不认为他们已经死了。他们的话，或许能够成为你的助力。”
    “他们是？”珀尔修斯心中隐隐有了某种猜测。
    能在从者统治的地区进行敌后作战，还不死，只能是从者。
    假定扭曲时代的“联合帝国”是得到圣杯的某人对着圣杯许愿的结果，那么一定存在为了修复扭曲而被呼唤来的从者，就像上个特异点的玛丽、莫扎特那样。
    “来自东方的两名无双勇士，荆轲、吕布！”
    “哦？那还真是可靠得不能再可靠的援军。”
    珀尔修斯眯起眼睛，嘴角的笑容多了一分狰狞。
    荆轲，华夏战国时期最有名的刺客，以对秦始皇的惊世刺杀而名流史册。
    吕布，华夏三国时期最强武将，有着“三国无双”的美名。
    试想一下，当荆轲碰上与秦始皇差不多时代的伊斯坎达尔，当吕布碰上三国时代最强的智者，同样是“三国无双”的诸葛孔明，又会迸发出怎样的火花？
    到底会是“霸道征服”，还是“匹夫一怒，血溅五步，伏尸一具，天下缟素”？
    最巅峰的武力与智慧，究竟是谁更胜一筹？
    越想越期待。
    远距离的视频通讯到了这里，也差不多该告一段落。
    彼此的任务都已明确。
    罗马城方面以皇帝尼禄为核心，迦勒底的一众客将为主力，正面强攻，打破“联合罗马帝国”的封锁，尽快收复失地。
    珀尔修斯则在敌后活动，收拢依旧忠于尼禄的小股势力，查清“联合帝国”的老巢所在，为最后的总攻做准备。
    尼禄行的是兵法正道，所以于明日正式拉开反攻序幕。
    珀尔修斯要搞阴谋，隐秘机动，所以行动的时间正好相反。
    挂断通讯后，珀尔修斯一边通过手环查阅包括地图在内的各种资料，一边在圣杯的辅助下恢复体力、魔力以及伤势，等月亮爬到天空的中央，他换回战斗状态的灵衣，原路折返。
    在指挥室值班的奥尔加玛丽问：“明明吃了一次亏，为什么还要回去？”
    珀尔修斯答：“因为这是目前唯一有用的线索，而且，我这一次去要找的不是伊斯坎达尔和诸葛孔明，而是他们所统帅的士兵。这两人搭配，能够在军事上胜过他们的，放眼整个人类史也没几对吧。我就不信了，‘联合帝国’会放着这么一对黄金组合不用！”
    事实证明，珀尔修斯的猜测是正确的。伊斯坎达尔和诸葛孔明确实有带兵，而且是一支人数过万的大军，就在离火场大约五公里外的开阔处安营。
    虽然军势庞大，营地内部却是安排合理，井然有序。
    外部岗哨纵横，相互守望，内部穿插巡逻守卫，每个营寨之间间距都很合理，既不会显得拥挤，也不会因为间距太大而出现支援不及的尴尬局面。
    从空中俯瞰，仔细观察，隐约能看出一些八卦的痕迹，毫无疑问，这是诸葛孔明的手笔。
    珀尔修斯左左右右，前前后后，上上下下，绕了三圈，愣是没有找到一点可趁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