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悄悄。
没回应。
樊瑞伸手在顾向晚面前晃，“搁这里装死啊？”
大概是愧疚论起点作用了。
顾向晚终于开始有情绪了，却不是樊瑞期待的。
顾向晚将樊瑞的脑袋往远推，略微不耐，“你去。”
“喵！”灰团子叫嚣着助阵。
樊瑞气得直抽抽。
这真的是软硬不吃的臭石头！
连养的猫都是一个德行！
樊瑞恨恨的瞪着灰团子。
“喵？”
樊瑞站起身，掐着细腰，直接用鼻孔出气了，“我特么能灭火早就上去献身八百次了，还用的着跟你说？”
静默好几分钟。
樊瑞背对着顾向晚生闷气。
顾向晚看着他的背影，许是真的心软愧疚了，叫着他，“樊瑞。”
良久。
樊瑞脑袋不情不愿的转过来，表情很臭，看得出是经过内心挣扎的。
“干嘛！”
顾向晚：“柳婉瑜回来了。”
柳婉瑜？
樊瑞怔愣，“婉瑜回来了？”
顾向晚看着他。
樊瑞扯扯衣领，目光转移，轻咳，问：“婉瑜回来你，你不应该高兴吗？”
顾向晚眸光沉静，“我是看到黎川的访客记录才知道她回来的。”
樊瑞拧着小拇指转。
顾向晚淡淡的瞟了一眼，将手里的水递给樊瑞，说：“其实我很好奇，当年婉瑜为什么突然要去巴黎。”
樊瑞就着杯子喝水，含糊的说：“那谁知道呢，人家大小姐喜欢一出是一出。”
“是吗？”
顾向晚问得很轻，转眼看向樊瑞，“樊瑞，你喝的是我的水。”
樊瑞停顿一秒。
噗——
水喷的到处都是。
樊瑞慌乱的擦着身上的水，“哎哟，真的是，怎么不提醒我。”
顾向晚眸光锐利，“樊瑞，你在紧张。”
“呵呵呵。”
樊瑞扯着笑，说：“我紧张什么，我有什么好紧张的？”
顾向晚平静的直视樊瑞。
樊瑞背上都是冷噤噤的汗。
良久。
顾向晚伸手轻轻拭去樊瑞脸上的水滴，语气难得诚挚，“樊瑞，我不管你知道什么，你站在谁的那边，我都希望你清楚，我没有任何对不起你的地方。希望你以后面对做抉择的时候，对我公平一点。”
樊瑞眼眸怔怔的看着顾向晚，内心的冲击还未平息，就习惯性着扯出笑，试图再说些什么。
顾向晚像是看透了他，伸出食指放在嘴上，“樊瑞，做事凭心，说话动脑，大家都是成年人，彼此这么熟悉，无需客套和赘述。”
闻言。
樊瑞肩膀轻微向下塌陷，小垫肩也不能掩饰他的低迷。
办公司的窗帘被风吹起来，米色的波纹搭配风铃清脆的响声，寂静悠远。
“晚晚……”
寂静的办公室里是樊瑞沉沉的呼唤。
顾向晚看着风铃飘荡，启唇：“樊瑞，我是拍电影的，对情节都有超乎的预判力和敏感度。我现在很清楚，但又不清楚，就需要去论证。今天跟你摊牌将，就是希望你对我公平一点。”
顾向晚说完这话，转头定定的看着樊瑞。
樊瑞看着这对浅灰的眸，找回了初见时的惊艳，他仿佛又看到了那时候那个清澈而不羁，通透而纯善的少女。
“晚晚，我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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