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童又问道:“小师弟,你要不要喝点水?”
小桃树嗯了声。
福童立即离开山顶,去小潭打水。
等福童返回,小桃树已经呼呼大睡。
福童没有回去,就在茅屋外守了一夜。
第二天拂晓之前,福童已经煮好一锅粥,香气扑鼻。
起床之后,小桃树一如往常,观想大日出海,然后进入桃祖本体桃树之中,读书写字。
这一次,小桃树没有再偷懒。
之后,福童会和小桃树一块吃饭。
吃饭后,福童会带着小桃树前去江边,练习水扎。
敕令山七山,小敕令,挑霞岭,落鹜峰,祖阁台,流烟峰,青瓶山,挂雷崖,山山有水,水水相汇,汇流成江,就是那一水“桃花江”了。
小桃树“水扎”,一般选择在临近落鹜峰,桃花江水流平缓地段。
只有水流平缓,冲力缓和,小桃树才能扎得住马步。
所谓“浅扎”,一是说“水扎”的由浅入深,二就是说,江流浅显,水势平稳。
但是,“浅扎”并不是浅浅扎在水中,而是水面没顶,整个身子都扎进去。
小桃树和师兄福童到达“水扎”地段的时候,朝阳已经老高了。
小桃树闭息之后,跳入江中,稳定身形,然后开始扎马,照师兄福童的说法,每次最少得一个时辰。
这时,师兄福童会躺在岸边的树枝上,眯着眼,或者嘴巴里嚼根草叶,想着事情。
关于师兄福童想些什么,小桃树问过。
福童没说,只是说小桃树还小,哪里懂得大人的事情。
涟漪消失,江水平缓,小桃树已经扎在江中,渐渐看不到身形。
福童斜躺在那颗有根大大枝杈的杨树之上,眯着眼瞧着江面,稍稍挪动一下身子,身后的断刀有些硌得慌。
阳光透过树隙,有点刺眼。
福童闭上眼睛,开始假寐。
约莫有两刻钟的功夫,福童慢慢睁开眼睛,因为江边有脚步声。
福童伸伸脖子,望了望,远处有个小童,一身黄衣,踢着石子,似乎闷闷不乐。
哪里来的小屁孩,敕令山可没有这个小家伙,这一点福童很确定。
福童又躺回树枝,略略调整身子,怎么舒服怎么来。
那个小家伙应该是外边来的,来赶“折枝会”。
只是,折枝会还有几日,看那个黄衣小童来的方向,应该是从落鹜峰下来。那么,应该是和冬师伯有关。
福童两手交叠,垫着脑袋,神情惺忪,不再想黄衣小童的事情,缓缓闭眼,眯。
黄衣小童沿着江边,有些生气,不时一脚猛踢,能把地上的石子踢飞好远。
师父还是不准,想写点什么,咋就那么难啊!
黄衣小童抬起头,望向前方,那座高高的山,应该就是小敕令了。
敕令山的规矩真多,黄衣小童心情更不好了,师父说,玩玩可以,但是绝对不能靠近那座小敕令,更不能越过去。
好像是,敕令山的客人,只能在挑霞岭,落鹜峰这两座山头活动。
而且,折枝会也只是限于这两座山头。
亏得师父还说,自己和那掌山道人冬道人是好友,很好很好的朋友,自己想要看看小敕令山顶的那棵大大的桃树,都不行。
人家冬道人还没说啥,师父就给了自己一个板栗,骂自己不知天高地厚。
还骂自己小王八蛋,师父说那是桃祖,态度很谦恭。
还是人家冬道人笑着说,可以看看挑霞,落鹜两座山头山顶的桃树。
黄衣小童晃着脑袋,慢慢前行,敕令山的牛鼻子,还不错嘛。
黄衣小童转过身,看向江面,江面上桃花片片。
这就是桃花江,听说桃花江有种鱼,叫做“肥肚”。
头小尾巴尖,身子很大,很肥,而且肉质鲜美。
黄衣小童想要捉条鱼,煮了,烤了都好。
福童透过眼缝,瞧着那个掖起衣袍,卷上袖子的小家伙,脱掉靴子,慢慢下水。
这个小家伙,想要捉鱼。
嘿嘿,“肥肚”可不是那么好捉的。
那一条条又肥又胖的大鱼,都喜欢藏在江底。
江边,江心的水底下都有,只是,江心的“肥肚”最大最肥,滋味最美。
咱小师弟捉鱼很有一套的,不过,捉的都只是江边浅滩附近的小鱼。
那个黄衣小童挺折腾,还知道薅些水草,打了一道笆,然后赤着脚,慢慢赶水,这叫赶鱼。
看来是个老手,有点意思。
只是,那个黄衣小童不知道的是,“肥肚”不在江边活动,最起码,要在离着江边丈把的江底。
算算时间,应该快有一个时辰,小桃树差不多快要结束“水扎”。
福童斜起身子,等着看那黄衣小童的笑话。
果然,黄衣小童赶鱼五六遭,在水笆一摸,一条鱼儿也没有。
黄衣小童骂骂咧咧,说他奶奶的,鱼儿也欺生。
两条小腿趟的江水,哗啦啦作响。
犹不解气,两只手又在江面胡乱扑腾,水花四溅。
最后,垂头丧气,走回岸上。
一屁股坐在岸边的鹅卵石上,开始捡着小石头,往江里投。
福童皱皱眉头,这个小王八蛋,会不会砸到咱小师弟。
福童正要一掠而下,把这个气鼓鼓的小王八蛋,提溜一边去。
就见江水扑通,一个大大的水花,小桃树冒出了脑袋。
那个手中抓着鹅卵石,正要投江的黄衣小童,目瞪口呆。
奶奶的,怎么还有个小娃娃?
小桃树同样大吃一惊,哪里来的小孩,还以为是师兄闲的无聊,投石子玩呢。
差一点,砸到自己的脑袋。
好像,敕令山没有这个家伙。
小桃树抹了把脸,甩甩江水,慢慢走向岸边。
那个黄衣小童,站起身,仔细打量正在走来的小桃树,一个胖乎乎的小娃娃,穿着件白袍子,眼神清澈。
身上好像没有火气,应该不是窥窥。
敕令山的桃花江里的小娃娃,什么来路?
黄衣小童拧着眉头,想不明白。
小桃树走上岸,看着眼前的黄衣小童,眉清目秀,个子要比自己高得多,有点瘦,腰间悬着把笔刀,好像是檀木的。
最明显的是,他一身皆黄,明亮的那种黄,就连脚上的皮靴都是黄的。
那个黄衣小童率先开口,“我叫黄衣,你叫什么名字?”
小桃树想了想,说道:“我叫桃树,你是山外边的?”
那个一身皆黄,姓名黄衣的小童,嘴角噙笑,这个小娃娃真逗,还山外边的?有山上和山下,可没有山里和山外的说法。
不就是想说我不是敕令山的嘛。
黄衣笑道:“我不是山外边的,我是,嗯,应该叫外客。也就是敕令山的客人,你是敕令山的?”
黄衣本来想问,小桃树是不是敕令山的道士,但是小桃树既没穿道袍,又很小,更像是张家的人。
听说,那座不远处的山头,后面就是那处张家人的村落。
张道人,历来都是敕令山的掌令一脉。
小桃树点点头,“没错。”
黄衣又问,“张家的人?”
小桃树摇摇头,“不是。”
不是张家的人,还不穿道袍,还是敕令山的,这个小娃娃,谁啊?
黄衣百思不解,干脆不再去想。
小桃树瞧着黄衣这一水的黄,不由问道:“黄衣,你为啥一身黄啊?”
黄衣的回答干脆利落,理所当然,“因为,我叫黄衣啊!”
小桃树哦了声,这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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