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场计划已经用心筹划了很久,包括皇帝身旁,正为这一件冤枉,无声控诉的人。
风府一事儿,到底没有任何理由地被皇帝知晓了。
皇帝得知,自然龙颜大怒,甚至还命人去杀了风家那些乱国贼子。
然而朝臣请求,言那些人都是一些老弱妇孺,若是被杀,只怕会激起民怨。
云太傅知道操控这局面的是什么人,当然会按照墨九尘的意思执行。
“陛下,老臣以为,这些人如今只是一些老弱妇孺,不如将她们安置妥当。如此,天下百姓亦会觉得陛下仁善。”
皇帝听了云太傅的话,想着便应承了,“好吧,就按太傅的意思办。”
不过,这事儿,并没有得到解决,工部派人修缮风宅时,那些风家后人依然没有停止过,对皇帝的咒~骂。
起初只是在尚书府里,后来,便慢慢地传遍了帝都。
就连孩子的嘴里,都会忍不住传出一些这些的话来。
当今陛下,不辩忠伪等类似的话来。
皇帝多疑,特别在乎自己的名声,当派出暗卫,出去打听时,又听到了那些话。回来禀报,皇帝大发雷霆。
云初初刚开始不明白墨九尘的用意,此刻从帝都流言蜚语里得知,不免心神激、荡。
皇帝多日未来,苏皇后不解。太子殿下墨长迎到得苏皇后宫中,将这件事儿告诉给了母后。
苏皇后听之,目光里承载着说不得的怪异,良久,她抓住儿子的袖子,“长迎,你……你说,一夕之间,风府竟然闹出这事儿,会不会……是背后有人故意为之啊?”
“母后,风家案子,当年的确颇有疏漏。若是……若是能够趁此机会,彻查旧案,说不定是一件好事儿?”
苏皇后一听,急了眼,“胡言乱语,这话……这话在母后宫里听听也就罢了,切不能在这个时候,去同你父皇说这些,你……听明白了么?”
“母后。儿臣小的时候就听说了风家英勇抗敌一事儿,您为何……”
苏皇后手掌撑着额头,眼泪都挤出来了,“长迎,你……你不了解你父皇。他……生性多疑,固执己见。当年为了此事儿劝阻的人还少么,可为何没有一个人成功,不就是因为你父皇心里边,根本不愿意承认自己错了。”苏皇后秀外慧中,她在提起那些事儿时,内心是有独到的想法的。所以劝解儿子墨长迎不搀和这事儿,也是发自内心地希望,他打消这个想法。
但是墨长迎却坚持自己的意见,“母后,儿臣想要彻查此案,并非是为了和沐长歌合作。”
“母后知道,长迎好高骛远,不屑那些不耻之事儿。但是长迎,你得记住。不要随意挑衅你父皇的皇权。他当年做的每一件事儿,都希望史书记载着好。你说风家一案冤枉,那……那不就是指明,你父皇当年犯了大错了么,这……这对你父皇,是大忌啊。”苏皇后晃着墨长迎的胳膊,企图他能够答应,不莽撞出头。
墨长迎为难地偏过了头。
苏皇后看着太子殿下,心中难耐,说着就离开椅子,跪在了地上,面朝着儿子,抓着儿子的胳膊,苦苦哀求,“……长迎,母后……母后全当求求您了。”
“可是母后,这事儿终究需要人出头的!”墨长迎不想否决刚刚答应云初初的事儿。
“长迎,你怎么就不明白呢,现在这个时候,谁为风家求情,谁为风家申冤,谁就有可能是捣鼓出这些事儿的主谋。”她痛哭流涕,满眼悲伤,“你父皇何等聪明,他怎么就不会知道,眼下这些混乱而来的理由,他佯装地十分愤怒,不就是为了知晓谁才是主谋么,若你这个时候,提出这个意思。那你……那你这可是被人利用了啊。你……你可不能糊涂哇……”
墨长迎看苏皇后伤心痛苦到如此地步,有些别扭,伸手搀扶着苏皇后站起来,“母后,您……您快起来,儿臣明白您的意思。”
“不行,长迎若不答应,母后便不起来。”苏皇后哭天喊地,内心深处都是绝望。但她如此执着地恳求儿子,一来是因为母子情,渴望着保护好自己的儿子,二来是寄希望自己的哭诉能够搏得儿子的同情,答应她,不鲁莽出头。
然则君子从不敷衍撒谎,因此墨长迎对苏皇后所言,只是轻轻点了点头,“母后,这事儿,长迎会掂量着来。”
说完,退后两步,拱手作揖。腰前那挂这的太子玉佩叮铃作响。
身上金黄色的太子官袍,在阳光般的照耀下,烁烁夺目。
他拱手退了几步,方才转身离开,徒留自己的母后在那里恨铁不成钢。
然则风家之事儿,他先前也听说过,昔日风家为了父皇披荆斩棘。后来蒙受冤屈,才遭此横祸。风府中的女仆小厮一一被斩。当年风家被斩时,有一场让众人都觉得心惊动魄的沧州劫狱案。时到至今,众人清晰分明。
他还未成为太子殿下之前,曾经被风家极力推选。
当时他深觉感动,不过风家遇难,朝堂劝说的大臣,受连累,也都死了。当时母亲又被打入了冷宫,没有办法,他只能明哲保身。
想到这里,他又懊悔,手指按了按额头,他深思了下,袖管下拳头握紧。
云初初先前没有向墨九尘清楚,也不知帝都里传得沸沸扬扬的那些难民,竟然真地来自风家。
因此,她坐着,在绾绾前来禀报的时候,已经莫名地狐疑了,“你是说,陛下派了工部的人,准备修缮风府?”
绾绾点头一笑,“是。”
“那……那些人怎么办?”
“既然重新修缮,或许会命人为他们找寻一个好去处吧。”红竹压低了声音,跟着分析。
绾绾这个常常在刀口上执令的人,从来不会相信皇帝会这么地仁慈。她却是站在反立面来说的,“小姐,奴婢以为这是一个圈套。”
“怎讲?”云初初发问了。
亭子里风声和暖,吹起池塘芙蓉清香。那高扎的发丝随风而飘,两双看起来黯然无光的瞳孔却盛满了不知所以的忧愁。
绾绾提醒,“小姐,您想,若是皇帝真地会善待那些人,怎么可能不愿意重审风府,而是要以难民称呼,让工部修缮房子给他们住呢?”
云初初思量,“是啊,为什么呢?”
“因为这样,他这个皇帝在众人眼中,就是一个好皇帝,爱护百姓的皇帝。”绾绾已经将这件事儿了解透彻了,甚至还坦然地说出了她的猜测,“所以小姐,他想掩人耳目后,又找人将那些难民杀死,如此一来,谁也不会想到,下手的竟然是如此爱护百姓的皇帝!”
云初初听后,只觉得这分析深入人心,心中怅然片刻,她站起来,“走,绾绾,随我出府。”
猜透了皇帝的真正用意,那么云初初也绝对不能让他得逞。
谁知到了六皇子府后,墨九尘却坐在那里痛哭。
他愁容满面地颓在书房里。
云初初问护卫常宁,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原来风家那些特别出来扮演的人,知道当今皇帝的目的,所以故意在工部修缮时,死在了风府中。
最小地不过才八岁。
墨九尘自责,他以为,倘若当初,能够不答应她们,或许她们便不会送死。能够从当年那场沧州牢狱里逃出来,多么不易,可想而知。
“长歌小姐,您劝劝殿下吧,他已经一天没有吃喝了。”
一天?惊地掉了下巴的云初初看着身后站着的关伯,有些费神,“关伯,快去把饭菜热了拿过来。”
“是。”关伯匆匆地赶去厨房。
云初初推开书房门,在酒气氤氲的房里里,穿行。直到行到几案旁,坐着的墨九尘的位置上。
她蹲身,看了他一眼,没说话,倒坐在一旁笑。
墨九尘愣着抬头,苦笑着,语气却依然温柔,“长歌是在笑本王么?”
“没错。”云初初抱着膝盖,却全然不敷衍地回答,“对,笑你。”
“为什么笑话本王?”墨九尘往云初初跟前坐了坐,脑袋无力地耷拉在对方的胳膊上,“是不是觉得本王很残、忍。”
云初初嘟囔着嘴巴,转过头,“如果说,那些人死了,不残、忍,可能我就是冷、血动物。可是在这帝都城下,每天发生残、忍的事儿还少么?”她理智地伸手,在墨九尘的手背上,理解地拍了拍,“他们死这事儿不怪你,可是……如果你这个样子,却不振作,那不仅是死去的他们会怪你,就连我……也会怪你。”
墨九尘突然天真地像一个孩子,她莫名地问道,“为什么?”
云初初瞧他一时感兴趣了,觉得可以开始长篇大论地讲道理了,意志高昂地笑了,“很简单,因为他们之所以会选择牺牲自己的性命,一定是期望你们能够在他们的死上大做文章。所以你与其在这里颓唐,不如好好思虑一下,如何让他们死得其所,甚至完成他们未了的心愿?”
未了的心愿……
墨九尘喃喃自语,随后才偏着头,说出了自己的想法,“他们人是在工部修缮风府时出的事儿,本王……本王已经让人大肆宣扬他们的死。过不了多久,一定会传到父皇的耳中。”
“这事儿既然已经传出去了,陛下那里绝对会知道了。”云初初偏头,机灵地问了,“现在……需要干什么?”
二人相视一笑,想要让众位大臣联名为风府翻案,就必须得说服他们。
“本王自有办法!”墨九尘豁然站起来,走了两步,觉得胃疼。
云初初朝着房门口打了一个响指,紧跟着端着饭菜等候的关伯,便急急地进来了。
“九尘,赶紧吃饭,吃完饭才有力气出去办事儿!”拉开椅子,将人按在椅子上坐稳了。
也许真是饿了,看着桌子上的饭菜,他想都没想,拿起来就吃。
吃得狼吞虎咽,好像几百年都没有吃过饭似的。
“长歌小姐,你可真有办法啊。”站在一旁的关伯,禁不住向云初初竖起大拇指。
云初初吐了吐舌,一脸得意地笑,“我其实什么也没有做。在进来的时候,九尘就同我说话了。”
护卫常宁跟着附和,“看来长歌小姐就是殿下的克星。”
吃得一脸兴奋的墨九尘抬起投来,锐利的目光投向护卫常宁,“常宁,本王很喜欢听这些话。”
那一脸宠……溺的样子,看得云初初心潮、澎、湃。
用完膳,墨九尘打算去和云太傅等人商量。
云初初有其他的事儿要办,不想跟着一起去添麻烦,是以便在门口分道扬镳了。
只不过,墨九尘离开后,她却发现一个有人在监督他们。
会是谁?
正想着,她故意同绾绾说明,二人合力把人带到了岸上,随后在一起消失。
那跟踪之人瞧见两人突然不见了,唉声叹气地扶腰纳闷。
嗤……
云初初跃到那人的跟前,问道,“谁派你来的?”
“无需多问!”那人说着,握拳踢来,不过此人狡猾,将提前准备好的石灰一撒。云初初抬手一挡的功夫,人就跑了。
瞧着人走远,却忽然听到绾绾的声音。
“绾绾?”她追上前,却发现绾绾拎着木头把人打晕了。
绾绾有些畏惧,杵在那里,手都在发、抖,“长歌小姐?”
“怎么了?”看着那一地的血,云初初恍惚明白了。若不是把人打死了,这绾绾也不至于这个样子。
平素威风八面的,突然变怂,只怕是担心毁了自己?
“没关系,你不打死他,还得回去通风报信,如今他死了,咱们还可以从身上找找东西。”云初初脑袋一拧,示意,“咱们找找,他身上有什么东西,看看都是一些什么人?”
“好。”来回地翻找了一下,二人从对方的袖管里,发现了令牌。
绾绾认识那令牌,看了一眼,头疼得厉害,“我……”她抱着头,跪在地上,“我……好像也有这东西。”
“你也有?”云初初有些闷闷地,掌心兜着令牌,看了两眼,不知是谁的。
不过这令牌是纯、金打制,想来能够用上的,身份非同凡响。
“绾绾,把尸、首处理了,咱们回府!”云初初吩咐了一句,绾绾就拖拽着那人的脚,将尸、首扔进了丛林。
禁军统领等了很久,都没有见到人回来,忙进宫去向皇帝禀报。
“陛下,派出去的禁军没有回来,想必已经……”那统领并不知道自己底下的禁军是去为皇帝执行什么任务,但是凭他执行任务的经验,夕阳西下,人还有回来,要么就是他杀,要么就是任务没有完成,自杀而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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