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死神降临！

    
    听到那熟悉的声音，汤姆瞪着几乎能剐死人的冷冽眼神。
    但当他转过身，望向这位阴魂不散的老人时，已经面色如常，看不出半点悲喜。
    甚至片刻后，嘴角还露出和煦笑容，仿佛祖孙俩久别重逢的温馨画面。
    老人啧啧赞叹。
    这分养气功夫属实了得，不愧是得到本体所有记忆的汤姆，不再如十六岁那般青涩。
    没错，在他看来，此刻的汤姆，已不再是那个十六岁少年，更不是伏地魔。
    汤姆是一个全新的存在，深沉、内敛……称得上完美。
    他就喜欢这种熟透了的大男孩。
    “您怎么在这里？”汤姆试探地问道。
    “我在这里待了几百年，一直担任管理员。”
    老人真的如同图书馆管理员一般，穿梭在书架之中。
    “几代教皇或许知晓我的存在，可是未必能够见到我。”
    他走到某个书架旁停步，准确地将汤姆看过的书，拿了出来。
    翻阅到某些页面后，老人忍不住摇头笑了笑。
    原来汤姆在看过史前奥义后，为了防止别人再有机会学习，直接篡改了内容。
    老人手臂抬起，文字随即被恢复。
    汤姆眯起眼睛，丝毫没有当场被抓住的尴尬，反而望着那不设防的背影，思索要不要偷袭。
    他忌惮却想杀，或者说是人菜瘾还大。
    最终，汤姆还是按住袖中魔杖，没有选择出手。
    先稳一手……稳健一波。
    老人伸手抚过书架，如同抚弄着爱人，他没有转身，却仿佛背后有眼一样，
    笑道：
    “这样都不敢出手？被史塔克杀过一次，伏地魔死过一次，感受到他的记忆……开始畏惧了？
    你现在这样的心境，别说我，即便学会所有史前奥义，一对一放手搏杀，也绝不会是史塔克对手。”
    “口舌之争，有何意义？”汤姆有些不屑：
    “伏地魔花了七十年，在魔法领域百尺竿头，所有的记忆，都在我脑海中。
    他不是我，我却是他。
    还有史前奥义……给我时间彻底消化，史塔克就算有拉文克劳戒，也会被我远远甩在后面。”
    老人摇了摇头，眼神跃过书架，透过墙壁，似乎望见了一个少年，正疾速朝着这里赶来。
    他不准备再废话，转过身盯着汤姆的眼睛，道：
    “我救活你，帮助你去见死神，作为回报，我们约定好的东西呢，汤姆？”
    “你让我向死神要伊莱恩……”汤姆嘴角翘起，他举起口袋中的替身使者：
    “我虽不知道这个女人是谁，但对你而言，想必很重要吧？”
    汤姆举起魔杖，对准了泥偶：
    “不管你是不是斯莱特林，救了我，又教会我很多东西，我很感激……”
    “但是之前都是废话。”老人望着泥偶，笑道：“别拐弯抹角，直说吧。”
    “但是……”汤姆笑容灿烂：
    “去见死神，也是九死一生的事情，之前的那些帮助，我觉得还不够。
    你想要得到她，必须再……加钱！”
    “可是，我们提前约定好了啊。”老人神色自若。
    “是啊，还缔结了誓言，违背者死。”汤姆举起手腕：
    “但我已经死过很多次了，你看誓约的痕迹还存在吗？”
    一方反悔，就会因违背誓约而死。
    汤姆可以无限复活了，誓言早就破解了。
    “所以，你想要什么？”老人抬眼问道。
    “再帮我杀两个人，我就给你东西。”汤姆说。
    “杀死邓布利多与史塔克，这对您来说，应该……不难吧？”
    老人仰起头，暮色中，看见窗外乌云低垂，好像是要风雨欲来。
    他转过头，看向汤姆，轻声道：
    “如果我拒绝呢？”
    “什么意思，你不想要这个女人了？！”汤姆攥紧泥偶，声音带着威胁。“这虽然是死亡圣器，但我一发魔咒，就能毁掉它。”
    “这倒不是，我准备换个交易。”老人摇了摇头，言语声音，从秋风中起。
    “什么交易？”
    “我救下你，教会你了史前奥义……”老人终于第一次没有流露出笑意，言语中也多了几分肃杀气。
    “作为交换，我要你用身体去侍奉……死神！”
    汤姆瞳孔猛缩，他想挥动魔杖，却猛地发现，身体无法动弹。
    仿佛有一根钉子，无形中出现，将他钉死在原地。
    “汤姆，你不愧是我冈特的后裔，我们连想法都是一致。”老人留下笑声，嘲笑之意浓厚。
    “你可以篡改这些书籍内容，我就不可以吗？”
    汤姆大惊失色，甚至忘记了身体的疼痛。
    老人手臂挥动，他一边在召唤什么，一边用奚落的口吻道：
    “我是第一个发现密室的存在，并且修建霍格沃茨管道系统，将密室隐藏起来。
    我还修建一个斯莱特林的雕像，又将斯莱特林笔记，修改一番，放入其中！”
    “我期盼着一个优秀的后裔，能够循着传说，再次进入密室。”老人忍不住笑起来。
    “就这样等了两百多年，冈特都要灭亡了，然后你出现了。
    可惜，十六岁的你，太不争气，只顾用蛇怪清除麻瓜巫师，没有发现笔记。”
    老人声音平和，在说着过去的故事。
    “好在五十年后，你这片灵魂从魂器中脱离，不但找到笔记，还彻底从魂器状态复活。”
    他望着汤姆，一字一句道：
    “引诱你前往美国，寻找斯莱特林魔杖的……是我！
    将史前奥义雕刻在方尖碑上的……是我！
    送你去找死神，彻底得到完整灵魂的……还是我！”
    老人缓缓走到汤姆身边，将泥偶拿在手中，他不屑道：
    “没有我，早在四年前，你还是魂器时，就被史塔克杀了；
    没有我，在几个月前的伊法魔尼，你就被史塔克再次杀了；
    没有我，你的本体几天前，就在霍格沃茨被杀，然后永远困在迷离幻境！
    就你，也配和我谈条件？！”
    汤姆感觉身上传来了强烈的刺痛，紧接着隐藏于皮肤之下的、呈环状布置的文字显现了出来。
    全身的符号，如同身处于熔炉之中的黑铁一样，先是变得变得赤红，然后全部融化。
    汤姆认出了，那些字体和美国方尖碑上的史前奥义，一模一样。
    “你以为史塔克得到了方尖碑，为什么不拿走史前奥义？”老人继续杀人诛心道：
    “他觉察到了异常！虽然我不知晓，他怎么判断出问题的。
    好在我这个专门准备的陷阱，他虽然躲过了，你却没有！”
    方尖碑上的魔法，可以完全改造汤姆的身体，然后控制他，打通与冥界的联系。
    这也是他引诱汤姆，一步步去美国寻找的原因。
    老人探出右手，五指握紧，一拳打在汤姆的心口。
    汤姆感觉自己的灵魂，与肉体脱离了，他漂浮在半空中。
    但他的灵魂，依旧闪烁着印纹，那符号很快遍及了他的身体。
    一股强大的侵蚀力量，让汤姆大吼一声。
    他没有昏死，刚刚的反复复活，已经让他能够忍受这种疼痛。
    他想自杀，逃脱这种负面状态，可惜身体完全无法动弹。
    汤姆的心突然颤抖了一下。
    他看见老人手中，出现了一个熟悉的东西——金约柜。
    汤姆明明丢在了冥河内，为什么会出现在他手中？！
    这个被找到了……汤姆彻底陷入绝望。
    因为心脏被取出来，他就没了不死之身。
    老人轻而易举打开金约柜，他取出心脏，让它漂浮在半空中。
    心脏开始发黑，然后如同不详般，长出红毛。
    丝丝缕缕的纤细红毛，如赤蛇扎堆，密密麻麻，让人头皮发麻。
    不用老人过多动作，红毛便仿佛植物的藤蔓，在房间蔓延起来，爬满汤姆全身。
    最后，它扎根在地面，就像是连通着地狱。
    这种形容没有什么错误，因为老人正在进行……死神降临！
    突然间，他举起了双手。
    原来，房间内毫无征兆地下雨了。
    若是细看之下，就会发现档案室的书架，在雨水溅射下，短短数秒之后，仿佛有泰山压顶，木板向下弯曲一个明显的弧度。
    老人知道，他……来了！
    他突然横臂伸出，摊开手掌，所有朝着他砸去的雨点，都落入手心。
    却没有化作雨水，而是一滴滴弹射而起，也并非笔直弹起，而是一次次飞旋画弧，最终聚拢成一个圆。
    此时此刻，老人再无先前的温和气息，他面容肃穆，五指微缩，水壁落在掌心，如同手套。
    与此同时，一个年轻身影出现。
    威廉就这样出现了，身形落地的刹那间，高高举起魔杖，杖尖甩出一道雷电。
    闪电裹挟着雨势，朝着老人疯狂劈去。
    老人抬起那条被水壁保护的手臂，双指夹住那道蕴含强大魔力的闪电。
    双指夹电弧。
    指缝间，电光火花疯狂溅射，映照着老人那张脸庞熠熠生辉。
    威廉魔杖挥动，闪电引爆水滴，猛然间绽放出绚丽光芒，激射向老人的脑袋。
    老人脑袋倾斜，虽然近在咫尺，仍是被他轻松躲去。
    只有鬓角处，被凌厉魔咒割断的几缕发丝，缓缓飘落在雨水中。
    老人在撇过脑袋的同时，身形骤转，向后看去。
    原来威廉刚刚只是佯攻，他此刻出现在汤姆身后，未等落地，手中的长剑，就砍向汤姆的脑袋。
    他想要杀死汤姆，阻止……死神降临！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