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7章 痛苦与欢乐

小说:修真也爱你三生  作者:倔强的平头哥
    下午放学,两个小伙伴来找夏天风,手里都拿着小布条拧成的鞭子和老牛(陀螺)。
    说我们一块去打老牛去,夏天风随即穿上毛袜和毡袜,穿上胶筒(橡胶雨靴),收拾家伙。
    马天英说:“夏天风,你让我们盯着的事情有结果了。
    昨天下午我看见大队的张医生老爹来了,老汉昨天拿簸箕倒炉灰时候我看见了”。
    “知道了。毡袜的保暖最好。现在体会到了吧。
    中医学上讲的头要冷,脚要热,这样老了以后才不会得病。”
    两个小伙伴都哈哈笑了起来:“你就继续吹吧,老了的事情都知道。
    你再吹,你就和你老爸一样有个大炮的外号了”。
    老牛场子就是在那条小溪的平缓处。
    孩子们为了打老牛,自发的拿自家的笤帚,在小溪冰面上扫出了六七十平方大的一块。
    在这个晶莹透亮的冰面上,各自拿出自己老牛,有螺丝套起来镶嵌钢珠的,有木头削的。
    旋转起来用鞭子抽,转速越来越快,然后互相相撞,看谁的老牛力量大。
    把对方的老牛撞飞了,就是一阵欢呼。
    如此简单的游戏,一个个不亦乐乎。
    晚饭后,夏天风对妈妈说:“你现在身体状况怎么样,有没有找医生看过?”
    老妈说:“身体好的很啊,比以前好多了,现在吃得这么好。”
    夏天风说:“那还是应该找医生看一看,我听说张医生的爸爸来了,那可是个老中医。
    以前是在公社卫生院专门给人看病抓中药的。现在反正没什么事,去让老中医把把脉,有什么情况及时调理。”
    说是张医生,那是大家对她的尊称。
    其实她只是个抓药打针的护士,叫张秀。
    整个大队只有一个卫生室。
    有一个姓谢的赤脚医生,负责开药,都是四环素,青霉素之类的西药。
    张秀负责抓药和打针。
    到了张医生家,见到了她爸。
    老头大概60多岁,清瘦,但是精神很好,已经退休了。
    这次来小女儿家住一段时间。
    老中医给妈妈号脉后,说没什么大问题,多吃点好的。
    夏天风看老头住炕边上摆了十几本中医学的书,都是大部头。
    一般有一寸厚,有《本草纲目》,《伤寒论》等等。
    看到这些就对老头说:“张爷爷,我和你学中医可以吗?”
    老头笑呵呵的说:“可以是可以,但是你能识多少字呢?这些书好多都是繁体字,你不认识的”。
    “张爷爷,繁体字我都是认识的,新华字典有新旧字对照表,我都学过。”
    老头不信,拿过来了一本蓝色的线装书,还是古籍。
    书名是《笔花医镜》,内容全是繁体字竖着写的。
    夏天风拿过来,很流利的朗读了两页,抬头看着张老中医。
    “这小孩繁体字认得不少啊,可以,以后你有时间就来,我来教你,我慢慢教,你慢慢学。”
    终生职业的第一步,就这样走了出去。
    此后的日子,只要张老医生在家,夏天风都会去学习中医的知识。
    从最基础的汤头歌背诵开始。
    为了不让张老中医过分的惊异,夏天风在背诵了大部头的本草纲目各种草药药性的时候,还故意犯一点错。
    即便如此,张老中医也是对夏天风的记忆力惊叹不已。
    夏天风也意识到现在自己的记忆力如此之强,应该和每天吸纳的灵气有关。
    晚上做完必要的修真功课,再把三套拳各打一遍,时间已经过去了一个半小时。
    夏天风躺在床上临睡之前想,我这样做,是不是有点过了?
    但是一想起老爸在牛棚麦草堆里瑟瑟发抖的情形,还有自己最喜爱的狗脖子飚出的鲜血。
    两个镜头刺·激着自己,狠下心来。
    “是你们先惹我们的,你们这样的人渣,在哪也是害人。”
    夏天风现在是计划用千里断魂香,杀死父子俩。
    而不是他家的两头牛。
    只要一放假,冬天抬水的任务,就落在了大姐和弟妹身上。
    冬季水渠是没有水的,只有到水库打水,水库离村子距离也就三四百米,但是要翻越水库的大坝。
    冬天的积雪又很深,不好走。
    看见小弟居然能够扛动挺重的石头杠铃,大姐走上前摸了摸弟弟的脑袋比划了一下说:
    “你今年长高了不少啊,现在越来越有力气了,那和大姐一起去抬水吧,抬水也是锻炼。”
    夏天风同意了。
    提着铁皮水桶,抗上长长的抬水棒,向水库走去。
    水库的水,是周围几个村子,四季的饮用水来源。
    离水库远的村子,一般是在自己村子周围挖一个大坑,叫涝坝。
    在上冻之前,引来水库的水把它灌满。
    一个冬天整个村子人畜喝水洗漱都是用这个。
    因为水不干净,所以人身体寄生虫也多。
    而夏天风所在的村,也就是绿柳湾大队四小队,就没有再去挖涝坝的必要,距离近,直接从水库挑水。
    大坝内侧混凝土台阶上,因为有人挑水的泼洒,水落在台阶上形成了冰,很滑。
    大姐在后面,夏天风在前面,水桶的承重点也是靠着大姐这一边。
    小心翼翼把水桶抬上了坝顶,大姐也觉得很吃力。
    大姐也不过是个十几岁的小姑娘,而且一大铁桶水重量大部分都压在她这边。
    夏天风提议休息一会儿。
    站在附近算海拔最高的水库坝顶,灿烂的阳光下,下面的村庄一览无余。
    白茫茫的大雪覆盖着视线,几条灰黑色的道路,或粗或细,伸展向了远方。
    家家户户的烟囱里都冒着青烟。
    碧蓝的天,白色的大地,土黄色的墙,青色的烟,形成了冷色调的画。
    沿着水库外侧大坝雪道上,滑爬犁(简易雪橇)的孩子,欢快的笑声,又给这单调的画赋予了生命。
    告诉你这是活生生的。
    夏天风特意去大队部的代销点转悠。
    看见民兵连的办公室门开着但没有人,就溜了进去。
    桌子玻璃板下压着一张东历76年春节值班表,许玉宝的值班时间是大年二十九和大年三十。
    今天是大年二十八,应该在家。
    站在看起来只有微微隆起的小雪堆赛虎的坟前,夏天风用手把雪往高堆了下。
    轻声的说:“赛虎,给你报仇的日子来了”。
    大年二十九早上锻炼完回来,把院子扫了一下。
    进伙房,炉子捅开添上煤炭,架上锅加上水,先熬点小米粥。
    夏天风目前只能用干活来掩饰自己焦灼的心态。
    因为不知道千里断魂香的效果,是不是真像师傅说的那样。
    听到伙房有声音,妈妈挺着大肚子进来了。
    看见儿子正在熬粥:“你也学会做饭啦?什么时间学会的?”
    “你们经常在那做,我看也看会了,这仅仅熬个稀饭而已。
    妈妈,你去休息吧,马上大姐就来了,她做早饭,你多休息一会儿。”
    一家人正在吃早饭。
    砰!房门被推开了,是马天英。
    急促的说:“夏天风,许端那个老贼死了”。
    大伙都愣住了,都不做声,屏息听,除了夏天风。
    隐隐约约听到女人的哭喊声,两家离得也不太远,不到二百米。
    夏天风问马天英:“就他一个?怎么死的?”
    这句话一出口就觉得不对,好在在座的没有一个是刑侦专家,谁都没有听出这句话的其他意思。
    “还有一个是许玉宝,父子两个昨晚躺下,今天早上就没起来。
    什么表现都没有,也没有流血,村里人说是这父子俩坏事做太多,魂被鬼勾走了。”
    马天英说出了老爸的心里话。
    “就是,我就说老天是长眼的,看样子人还是不能做恶,恶有恶报,这句话一点都没错。”
    夏长贵的语气慷慨激昂。
    “马天英你吃了吗?没吃在这来吃一点”。
    “我吃过了,我过来就是给你告诉一声,我还要回去帮我爹铡草”。
    马天英走了,家里出现短暂的沉寂。
    夏天风问老爸:“咱们家里谁去呀?”
    农村的丧事叫白喜(结婚叫红喜),每个村民家都应该派代表去吊唁随礼,这是老规矩。
    “我不去,我去了万一笑出来,别人会骂我的。”
    老爸咧着嘴的说,掩饰不住自己的开心。
    没办法,老爸天生就是没有城府的人。
    “我也不去,想起许玉宝拿刺刀把我们家赛虎捅死,我心里就恨。”老妈表态了。
    瞅了半天,你望我,我望你,太小的没资格。
    大姐发话了,“我去吧,给多少钱?”
    “随大流,给个一块钱吧”妈妈说。
    “随大流不好,全村人都知道我们家有钱,给个五块吧”。
    老爸就是大方。
    老妈掏出来一张炼钢工人的钞票(五元)递给了大姐。
    许家悲怆的哭声,挡不住新年到来欢乐的步伐,大年三十到了。
    一家人其乐融融,围在饭桌上包饺子,蒸猪血馍馍,包油渣包子(猪油榨干后的剩余物)。
    妈妈还把一个硬币包在饺子里,说明天早晨谁吃到这个饺子,一年都会有好运。
    会单独给一个五块钱的压岁红包,众姐弟欢呼。
    夏天风咧着嘴,在一旁坐着看姐姐们打闹。
    这才是我要的生活,也是我的目标。
    心里也有苦恼,感觉无法融入这种场景了,估计是心理年龄太大造成的。
    第二天大年初一,夏天风第一个起来,在院子里,把两挂三百响的电光炮,连接起来点着。
    院子里响起了噼里啪啦震耳的鞭炮声,不到三十秒,鞭炮就炸完了。
    又拿出十个个二踢脚,摆在院墙上,一个个的点燃。
    飞到高空中的二踢脚,巨大的响声,回荡在整个村庄。
    早饭过后,除了大姐,剩下的三个姐姐要带着夏天风,按照往年的规矩一样,挨家挨户去拜年。
    这是这个时代的农村习俗。
    小孩子每到一家,向着对方大人鞠个躬,问候一声“过年好”。
    大人就会拿出家里平时没有的水果糖,瓜子,给每个孩子分一颗糖,再抓一小把瓜子。
    孩子们就兴高采烈的去下一家。
    最后就是相互之间对比鼓囊囊的口袋,看谁得到的礼物多。
    夏天风说:“你们去吧,我就不去了”。
    就是典型的成人思维在作怪,拉不下脸再做这样的事。
    四姐愤愤不平的对夏天风说:“你现在越来越像个老汉”。
    夏天风一听马上对四姐伸出了大拇指。
    难得四姐的眼睛转速降低:“我骂你你还夸我?”
    “你说的没错,为什么不夸你?”
    知道老爸喜欢享受那种与众不同的感觉的快乐。
    所以夏天风提前就委托龚超把年货备得很足。
    别人家都是一毛钱十一个的甜菜糖,而夏天风直接给家里准备了五公斤高粱饴,五公斤龙虾酥,要大白兔奶糖,可惜没买到。
    称了十公斤花生米,让老妈炒熟了。
    前来拜年的小孩,每人一颗龙虾酥和一颗高粱饴,再抓一把炒的香喷喷的花生米。
    一定是到江家来拜年的小孩,拿出去在同伴前炫耀。
    所以今年家里来拜年的小孩特别多,几乎全村能拜年的适龄儿童全来了。
    看到小孩子对自己一鞠躬后,“过年好”。
    老爸就裂开嘴哈哈笑着,拿出了糖果和花生分在这些小孩手中。
    老爸的快乐溢于言表。
    你开心就好。
    夏天风告诉老妈,要去给叔叔家和张老中医家拜个年。老妈说应该的,开始准备礼物,
    拿了四张牛皮纸,分别包了二个五仁月饼,一小包花生,一小包龙虾酥,四个方块糖。
    四个小包摞起来,再用纸绳(牛皮纸搓制而成)捆扎起来。
    打了个结,方便手提。
    做了两份,夏天风提着这两兜礼物,去给两家拜了年。
    等回到家,李林和马天英坐在自己家里。从鼓囊囊的口袋里掏出各种瓜子糖果要分给夏天风。
    夏天风推脱说:“我在换牙,不能吃,你们留着吃吧。你们的鞭炮放完了吗?”
    他们说昨天晚上就放完了。
    马天英说现在没有什么事,我们去打尜尜吧。
    亮出手上一个不到十厘米长,削得像两头尖的鸡蛋一样的木头。
    夏天风说稍等,我给你们把剩余鞭炮拿过来,我们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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