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54章 影子与空间

    “吓！”
    我猛然惊醒，睁开了双眼。
    我记得我想阻止那捕龙者的“解放自爆”，当时他想与我同归于尽，然后……
    我记不清了。
    我低头看了看脚下，这才发现我是笔直得站在这里，并不是躺着的，我站在一处宛若镜面的，纯白的地面上。
    怎么回事……
    我才稍稍向右转过了脸，猛然发现了一个与我等身的人形暗影就站在我的旁边。
    “啊！”
    本身惊醒的余悸还在内心残存着，我被这像鬼一样的影子吓了一跳，差点被吓得倒在了地上。
    但是向后退了几个身位之后，我竟然发现，我的左边，也同样站着一个与我等身的阴影。
    不仅如此，阴影的旁边，阴影旁边的旁边，都站着相似的阴影，整整一列。
    不对，不是一列，不是一条直线。
    我慢慢转起身，从右向左慢慢转身，这些与我等身的阴影，数不清的阴影，竟然一个接着一个笔直地站着，肩并肩地站着，从我右边的身位，直到我左边的身位，连成了一个圆。
    我向前踏出了一步，再转过身，这才发现，我所站在的地方，也是这圆的一部分。
    这里……到底是哪儿？
    除开这些围成了一个圆，与我等身的阴影，我抬起头，自己现在身处的空间，是一个纯白的空间，看不到尽头与边界。
    我走近到一个影子的面前，拿手平放着在额头上量了量，这个阴影的高度，好像是与我完全相同的，尽管阴影甚是模糊与闪烁，但是看上去身形竟然也与我非常相似。
    不对，难不成……
    我看向这些影子，围成了一个巨大的圆的影子，终于意识到了什么，呼吸渐渐急促了起来。
    难不成这些影子……
    我有了一些不确切的联想，但却无法在此时用语言将其描述出来。
    我从我之前所站在的地方，现在空出来的身位开始，向右边慢慢数了起来，一个影子一个影子的数。
    一个，两个，三个……
    我有想过自己可能会数很长时间，也想过自己最后数到的结果是什么，但是我还是一个一个数着，一丝不苟地数着。
    我为什么会在这儿，我为什么会在一开始的时候站在那里，站在那圆的一部分里？
    两千五百四十三，两千五百四十四……
    七千九百……
    九千九百九十八。
    当我围绕着这由影子组成的圆，数到这个数的时候，我又回到了，我之前的所处的那个空当。
    第九千九百九十九呢？
    难道……
    我回想起，在里拉峰谷城的时候，我曾被那修改人格的魔法阵，当时那个魔法阵“召唤”或者说是“制作”出了第九千九百九十九次的我，并且将其添加上了暗人格。
    当时有个一直困扰着我的细节，为什么那个魔法阵会凭空“制造”出另一个我来，将第九千九百九十九次的我肉体、等级、甚至装备，都完美地复刻了出来。
    可现在如果我的猜想是正确的话，那困扰着我的疑问就说得通了。
    我甚至想重新从头到尾地再数一遍，我怀疑我数错了。
    但是，但是……
    如果这些影子，这些黑暗的闪烁的人形，真的只有九千九百九十八个的话，难不成这些影子一样的东西，都是……我的灵魂？
    就算这里有九千九百九十九个影子，其实也无碍我做出这样的猜想。
    如果说，灵魂具有能量的话，那也就能说明，当时为什么我没有被分解，而是再次出现了另一个“我”。
    赋予当时另一个“我”肉体、能量、等级甚至是装备的，就是靠的我的第九千九百九十九次灵魂自带的能量吗？
    可是为什么是这个样子？
    为什么我的灵魂是这个样子？
    我难道不是应该只拥有一个灵魂吗？
    如果这些黑影，真的是我的灵魂的话，那么他们为什么会被分成了九千九百九十八份，围成了一个……圆？而且，为什么我刚才醒来，会站在那里，那个空位？
    我又猛然惊觉，我现在的意识，也依旧是清醒的。
    那我现在，是有灵魂的吗？还是……我就是灵魂？
    不对啊，这又说不通了啊……
    那这些黑暗的身影，到底是我的什么？为什么那个将人分解再重铸的魔法阵，只有对我的效果是特例？
    如果说这些是我的灵魂的话，那为什么我还能对前九千多次拥有着像往事一样的记忆？
    这异样的空间，让我产生了层层疑惑，甚至是让我对自己本身的存在产生了疑惑，直到，我也对这空间，产生了疑问。
    这里是哪儿？
    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刚才因为自己的状态和这一圈围成圆的阴影，我有些慌张地顾此失彼了，我甚至还不知道，这里到底是哪儿。
    没错，我之前，是在和两个捕龙者战斗，我杀掉了其中一个，另一个为了自己搭档的死感到愤怒，想要使用法师的“解放自爆”，将自己体内的法力与能量引爆，想要与我同归于尽。
    我当时想要阻止他，但是之后的事情，我就记不得了。
    所以，我为什么会来到这里，会来到这样的空间，空间中还有这样的让我疑惑的存在？
    难道我失败了？
    我，是死了吗？
    ……
    “吓！”
    我再一次挣开了双眼，这一次，我获得了一种切切实实地猛然起身的感觉，但是随之而来的，就是全身的酸痛。
    “呃……”
    “你醒了啊，客人。”
    我发现面前站着一个人，从身段看上去，应该是一个女人，但是她围着淡紫色的头巾与面纱，我看不清她的脸，又环顾四周，我发现自己似乎身躺在一处类似祭台一样的地方，自己所处的房间，像是由透明的水晶玻璃雕砌而成的，折射着五彩斑斓的光圈。
    “你是谁！我这是在哪儿！”
    我立刻警惕了起来，我的“血契”感受不到影子双刀的存在，但是双手还是做好了释放爆裂魔法的准备。
    “不要紧张，客人，我孩子的救命恩人。”那神秘女子的双手在空中来回轻推着，似乎是想让我冷静，“我们已经将你治疗得差不多了，我们不是你的敌人。”
    “你现在，在水晶宫，我们龙族所生活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