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性感或清纯无一例外的都有惹火的身材,人们在看到那些报道的时候都会心照不宣的回以宽容的对待,没有人去责怪那个刚刚和自己妻子离婚的男人的行为,这是世界闻名的娱乐之都,这样的事情反而变成最为常态现象。
人们反而很乐意看到这些,太好了,好莱坞又迎来了一位真正实至名归的砖石情人,健康,多金,年轻英俊。
人们常说,新年有新气象,在新的一年里,李若芸觉得自己过得不错,她的画在拍卖行能卖出不错的价格,她有了自己的公关团队,人们用新锐画家来形容她。
一月末,李若芸拿着她画的来到容允桢办公大楼的停车场,她之所以这么急着找他是有原因的,在时间还没有把容允桢从那场变迁中带出之前,她要给他编织一张叫做迷幻的网,她要把他留在那张网中。
她坐在车盖上等着容允桢,最近容允桢和洛杉矶政府合作的工程已经开始启动,李若芸总是可以从电视上看到容允桢,可也只能从电视上看到,容允桢的秘书在她每次预约时永远和她说抱歉。
停车场上,李若芸拿着画坐在车盖上听着轻音乐,她在这里已经等了一个下午了。
终于,六点钟左右,容允桢和他的助手出现在停车场里,李若芸拿下耳麦牢牢的抱紧那副画,朝着容允桢走去。
容允桢看到她时停下了脚步,正方形的照明就在他的头顶上,在散落的光线里头他的眉头是微微的皱着的,他的助手看了她一眼说容先生我去拿车之后走开。
停车场就只剩下李若芸和容允桢。
皱着眉头的容允桢好看到让李若芸心里舒服极了,她站在了容允桢的面前,没有让容允桢开口询问的机会,说。
“容允桢,我在我的工作室整整呆了十天,就为了这个。”
缓缓的,李若芸把她的画摊开,在容允桢面前。
一望无际的冰川上是如死寂般的夜空。
李若芸抖了抖手里的画,让停车场的灯光在她手里展开的画卷呈倾斜姿态,李若芸吹起了口哨,那是属于格陵兰岛最为古老民谣的旋律。
春天来了,冰雪融化了,格陵兰岛的孩子们坐上了雪橇,在爸爸欢快的歌声中,要去捕鱼了。
李若芸一边吹出古老的旋律一边安静的看着容允桢,用别人的表情。
四方形的灯光下那个男人微微皱着的表情变得柔和了,他的耳朵里装的是她口哨的旋律,他的目光里装的是她画里头的夜空,格陵兰岛十二月的夜空,很快的双子座流星雨就会来到这片夜空。
那些人说,双子座是被诅咒的星座,它在每年十二月都会留下眼泪,那些眼泪最终幻化成划过夜空的流星,总是让看的人泪流不已。
在容允桢的目光下李若芸缓缓的抖着手,把灯光抖开。
画里头,用特殊颜料勾勒出来的在光合作用下变成了那场流星雨,容安琪所孜孜不倦的等待的那场流星雨,十几岁的年纪里总是会迷信于那些。
看着的人仿佛痴了,傻了。
李若芸收起了画,口哨声跟随着收起的画戛然而止。
而看得人终于把目光落在她的脸上,是她所希望收获的专注眼神。
此时此刻,他看到的一定是她因为熬夜,因为颜料所导致的通红眼睛。
“我想了好久,最终我想到了这个办法。”李若芸垂下了眼睛,把画交到容允桢的手上:“或许,你可以把这个送给她。”
随着她的声音响起,容允桢宛如从某场魔障中醒来,他口气冷淡的表示这里是私人停车场,她这样贸然闯进来已经可以让他打电话去投诉。
李若芸没有理会容允桢的话,她把她沾满颜料的手伸到容允桢面前,摇晃,说容先生她该不会是做了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吧
容允桢没有理会她,他开始快速的移动,往着他的车子行走,李若芸在背后跟着,她和他说:“容允桢,你只需要想一想,我为什么会救了你,你为什么会在那个集市买下那副画,我想,这一切的发生一定有着某种契机的,容允桢”
一直在往前行走的人骤然回头,伸手,把她想继续说出的话硬生生的掐在喉咙口,所有的呼吸被一下子拦腰折断,有那么一瞬间李若芸以为她会死在容允桢的手劲下。
在那口堵住喉咙口上的呼吸即将被消耗殆尽之前,李若芸清清楚楚的看着容允桢的目光恶狠狠的从她的脸上移到她的眼角下。
之后,目光软化。
再之后,她获得重新呼吸的机会。
男人警告她,不要白费心机的去做那些奇奇怪怪的事情。
她开口:“容允桢,你只要仔细的去想,你一定会懂,一定会明白。”
李若芸迎来的是容允桢突突的嗤笑,那眼神就像站在他面前的是一个疯子。
他继续走,她继续跟,停在他的车位边,容允桢用手机给李若芸拍了照片,拍完了照片之后他在给安保室打电话,他告诉安保人员以后他不想看到照片上的那个女人。
打完电话之后,他转身。
肚子抗议的声音这个时候很突兀响起,李若芸捂着肚子,厚着脸皮:“容允桢,为了见你,我今天饿了一天。”
对着容允桢的背影,李若芸带着一点点的撒娇,一点点的自我解围的口气:“容允桢,我饿了。”
那个人,仿佛骤然间被人使用定身术,被定成了一座雕像。
从来,小芸都比小欢聪明。
看着容允桢的背影,李若芸想,或许,在那片冰川上,眼角下长着泪痣的少女一定常常和长酒窝少年说出这样的话“容允桢,我饿了。”
“容允桢,我饿了。”她重复着刚刚的话,用和刚才一模一样的口气。
他回头。
目光悠远,就像是被陷落在某一个时空里头。
这一天,夜幕降临,李若芸终于拥有了一回,让容允桢坐在她对面安静看着她吃饭的模样。
这一天,容允桢把想要给容安琪的画带走了。
李若芸知道,她把握住了好的开始。
二月中旬,周末,午夜,李若芸在一家私人会所里截住了容允桢,容允桢身边站着性感可人的女人。
她和容允桢说,容允桢我们在一起吧,我想,我们可以试看看,容允桢,或许,你会在我身上找到暂时的安宁。
从二月中旬一直延续到三月中旬,李若芸一直和容允桢在一起,他们周末和普通交往的男女一样约会,那是李若芸度过最好的时光,容允桢对她很温柔,他给了她梦寐以求的宠爱,他带着她出席派对,他挽着她的手一起出现电影首映礼上,他送给她最为耀眼的珠宝,他积极为她策划她的第一个个人画展。
那天早上醒来,李若芸接到了一通电话,那人在电话里告诉她在容允桢的要求下,她的第一个私人画展将在中国剧院举行。
挂断电话,李若芸大喊大叫,这样的消息让她乐坏了。
这样的消息也在一天之内变成浪漫的爱情宣言,所有人都知道容允桢现在的女友叫做李若芸。
李家二小姐和李家三小姐的名声可不一样,媒体们负责把他们的一起约会的影像贴在最显眼的位置,人们指着那些影像说李家三小姐更适合容允桢。
李若芸有很多的朋友,她的朋友们给她打电话和她说恭喜,她一边讲电话一边看着镜子里自己笑容如花的模样。
李若芸从不怀疑自己的受欢迎程度。
从来,都是那样的,小芸没有小欢漂亮,但小芸比小欢可爱,比小欢更为好相处。
所有的一切都在往着好的方面发展,唯一不和谐的因素来自于她的家庭,那天,她的父亲狠狠打了她一巴掌,他说李若芸你醒醒,容允桢对你没感情,她的奶奶则是每天打电话念叨,小芸,最终受到伤害是你。
废话,她的家人啊,总是把她当成孩子。
那个周末,李若芸和容允桢从剧院走出来,巨大的广告牌匾从她的头顶上砸落下,千钧一发之际李若芸闪开,广告牌掉落距离她的脚仅仅是毫厘之间,下意识的她想躲到容允桢怀里去,容允桢仅仅的一个让身,她收不住身体重心摔在了地上,她用不可思议的目光看着容允桢。
容允桢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表情很冷淡,冷淡到李若芸觉得若是她被广告牌砸死容允桢或许会延续着这种表情看着她头破血流。
李若芸从地上爬起来,容允桢伸手帮她的头发弄好,他们手挽着手离开剧院。
从二月中旬到三月中旬整整的一个月里,容允桢就只对她发过一次脾气,那天晚上,他在她的工作室里,李若芸求容允桢当她一回模特,呆滞几秒之后容允桢手一挥打翻了颜料桶,鲜红的颜料就像是血液般的流淌在白色地毯上,容允桢只需要一个眼神李若芸就明白这个男人在生很大很大的气,她和他说允桢你在生气吗因为我让你当我的模特,好了好了,不喜欢的话我以后不会再说了。
然后,李若芸举起手像模像样的发誓。
容允桢淡淡的“嗯”可一声,说了一句乖。
那个时候李若芸不知道,曾经,有一个女人如是警告过容允桢:容允桢,如果有哪个女人让你当模特的话,你要狠狠的拒绝,然后告诉她你身体的主人叫栾欢。
三月下旬,李若芸个人画展在中国剧院举行,作为在中国剧院举办画展最年轻画家李若芸接到了来自四面八方的祝福和奉承。
这一天,李若芸仿佛踩在云端。
洛媒体用“全世界都在等待着那个时刻的来临”形容她的画展,平时那些高高在上的名人们以收到她此次画展的请柬引以为荣,媒体们倾巢而出里三层外三层的把她拉近了那个由镁光灯组成的世界,那个她打从心底里就向往的世界,华丽,有着最为美轮美奂的画风。
全世界都在等待着那个时刻,李若芸也在等待着那个时刻。
最近这一阶段容允桢把她宠坏了,让她开始很容易的就去相信一些的事情,比如,她相信容允桢会在她的画展上和她求婚,因为很多人都说容允桢会在她画展上和她求婚,据说最初的消息来自于容允桢公关公司的某位员工,于是,很多人都在说容允桢动用他的公关团队策划大型的求婚场面,很多人都在猜容允桢会在自己女友的个人画展上求婚,他们认为这样是极为有意义的事情。
李若芸知道这些也不是空岤来风,她当真听到容允桢和意大利某位珠宝设计师通电话。
于是,李若芸开始相信了那些人的话,当那位距离她最近的记者问她关于求婚的事情,她一脸幸福的告诉那位老兄,她一定会哭花了她的妆容。
容允桢盛装而来,这场不像画展更像是红毯秀用纸醉金迷堆砌出来的狂欢现场随着容允桢的到来达到了。
漆黑色的修身礼服,白色的衬衫宝蓝色的领结,俊美的轮廓,微微笑着,笑意在看着她时加深。
终于,她看到属于那个男人对她绽放的笑容了。
长酒窝,深邃眼神,是塞纳河水孕育出来最烂漫动人的光泽。
终于,她圆了属于她少女时代的梦。
老旧的澡堂里,有雾气有红茶的香气,有少女梦幻的声音。
“小欢,我的爱人要像至尊宝一样,乘着七色的云彩,为我而来。”
李若芸裂开嘴,把手交到了容允桢的手掌里。
如果,这一刻,没有那个多嘴的记者的那个问题李若芸想属于她的幸福时光会久一点。
昂着头,李若芸和容允桢说:“允桢,我们进去。”
“不。”容允桢摇头:“我只能在这里呆十分钟。”
李若芸不解的看着容允桢。
这个时候,那个记者问出了这样的问题:“容先生,能告诉我们你把戒指藏在哪里吗”
容允桢表情一怔,回头去看那位记者,问了一句这位先生你能不能把你的问题重复一遍。
那位记者重复了一遍刚刚的问题。
听清楚记者的问题之后,容允桢低头,手摸着他的额头,之后,目光缓缓越过现场,那时,现场很安静,所以人都在等待着。
容允桢表情一派轻松,他说。
“你们误会了,今晚所有你们看到的一切是我送给李若芸小姐的分手礼物。”
现场一片哗然。李若芸木然。
她任凭着他揽住她的肩膀,她清楚的听到他的话。
“李若芸,她天生喜欢华丽的东西,所有,我就为她策划了这场好莱坞式的分手派对,希望能让她印象深刻到去分清楚什么是虚幻,什么是现实。”
“允桢”她喃喃的叫着,这个月里她一直在叫的名字。
“李若芸,是不是觉得印象还不够深刻”他问她。
一个男人拿着一样东西沿着红地毯来到了容允桢面前,容允桢接过那样东西,李若芸目光紧紧的盯着容允桢的手,容允桢手里拿着的是她的画,属于她的画,被他买走的的那一副画。
“不要,不要”在她喃喃的声音中,容允桢手高高扬起。
转眼之间,她的画跌落在地上,分崩离析。
那天,她追上他,她问他容允桢为什么
“因为我痛苦。”他说。
“因为我痛苦到必须在一个人的身上找乐子,是你自己撞到枪口来的。”他说。
他转身时她还是下意识的拉住他的衣服。
“李若芸,是不是还想让我炮制十场,甚至于一百场分手快乐的好莱坞式戏码”他温柔的询问着他。
李若芸迅速缩手。
从这一天起,李若芸再也没有和容允桢有过任何的交集,那个男人给她炮制的好莱坞式分手快乐变成了街头巷尾人们津津乐道的话题。
之后,李若芸离开洛杉矶她躲到了卡梅尔,不敢看报纸,不敢上网。
四月末,传来了容允桢的婚讯,容允桢的婚讯来得很突然,来自皇后街有着清丽容颜出生平凡的东方女孩成为了他的准新娘。
婚礼定在四月末的最后一个周末举行,那一天,容允桢成为了一名落跑新郎。
这一天,李若芸有点明白了,为什么会有那场婚礼,有什么容允桢会在婚礼上逃跑。
在容允桢举行婚礼的前一个周末,从云南那边传来了栾欢已经结婚的消息。
这一天,李若芸很高兴,她的心里快活极了。
五月,李若芸离开卡梅尔到了芝加哥,她必须开始她新得到生活。
岁末。
李若芸在芝加哥的一家私人会所的走廊里听到了这样的一段男女间的窃窃私语。
女声:“小狮子,你有福了。”
男声:“声音放低一点。”
女声:“小狮子,你有福了。”
男声:“声音可以再可爱一点。”
女声:“小狮子,你有福了。”
大段的沉默之后,男声狠戾的声音:“滚开”
李若芸靠在走廊的墙上,细细的去咀嚼着男人的声音,那是她所喜欢的,钟爱的。
数十分钟之后。
李若芸回到她的包厢里,坐在左边的男人对着她笑,她在他身边坐了下来,这是她最新交的男友。
法国人,笑起来脸颊有着长长的酒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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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海洋和邱婉丽一起在皇后街长大,一起从皇后街搬走,一起从同一所大学毕业,在毕业典礼上江海洋用长达一万多字的情书向邱婉丽告白,他的一万字情书让邱婉丽泪流满面。
邱婉丽在江海洋的心里是世界上最好的女孩,清丽脱俗,健康上进,她几乎把所有的好都集中在了她的身上。
毕业后,江海洋成为了一名灯光设计师,邱婉丽成为了一名室内设计师。
二零一二年岁末,江海洋求婚成功,他们的婚礼定在二零一三年四月。
二零一三年四月,邱婉丽成功披上了婚纱,不过和邱婉丽举行婚礼的男人不叫江海洋,和邱婉丽举行婚礼的男人叫容允桢。
他被甩了,邱婉丽为了一个只和她认识一个礼拜的男人甩了和她认识二十年的男人。
分手时邱婉丽一脸平静,只是告诉他:她不是被他的珠宝,不是被他的财富,不是被他的成就所迷住,她只是被他所迷住,一瞬间就被迷住了。
邱婉丽所指得那个他叫做容允桢,邱婉丽形容她遇到容允桢的那种状态就像是轻音乐突然遭遇了摇滚,瞬间的火花就出来了。
五十年代,美国政府对摇滚下达了禁令,他们害怕那些类似于呐喊的旋律会揪出人们灵魂深处的东西让他们变得叛逆,江海洋觉得邱婉丽也许说得对,容允桢那样的男人就像是大窜地动山摇的旋律,把属于优等生邱婉丽潜藏在内心深处的叛逆给生生的挖了出来,之后,让她为他疯狂。
她的疯狂在于不顾父母亲的反对离家出走,背着爱慕虚荣的罪名和所有的朋友绝交。
“你觉得你和他在一起会幸福吗”江海洋问邱婉丽。
容允桢有一段长达四年的婚姻史,坊间流传着容允桢在结婚期间一直和自己的助手保持着情人的关系,离婚之后,容允桢有着各种各样的混乱情史,他没有和跟随他多年的助手在一起,他和他妻子的妹妹交往了一个月之后策划了那场让人们津津乐道的分手派对,让那位一直被公认的德艺双馨的名媛成为全洛杉矶的笑柄,之后,他频频和身材性感的女郎约会,据小道消息称,有机会在每个周末坐上容允桢车的姑娘们必须具备362436的魔鬼身材,那阵子,所有362436的女人们都在做着美梦,她们把能证明自己三围的一切物件发到容允桢公关公司的邮箱里,至于效果怎么样无从得知。
这样的男人会给邱婉丽幸福吗
“当然。”邱婉丽如是回答。
那个时候,邱婉丽是自信的。
那天,面对着自己深爱的女孩江海洋给出了祝福。
遗憾的是,江海洋的祝福并没有帮助到邱婉丽,所有人都知道,继那位李若芸之后又有一位叫做邱婉丽的女人被容允桢甩掉,这次干脆来更狠的,把婚礼当成了背景。
之后,伤心欲绝的邱婉丽远走欧洲,没有人联系到她。
江海洋再次见到邱婉丽是在半年之后,昔日自信,眼神干净的女人表情暗淡,她的手腕上多了几条疤痕,她因为丧失了社交能力正在接受心里治疗。
一年之后的又一个四月,江海洋见到了容允桢,并以一名灯光设计师的身份被容允桢变成了容允桢的员工。
这一年的二月,容允桢买下了位于洛杉矶的圣莫妮卡海滩大片的土地,在人们纷纷猜测容允桢会用那块地建设度假村时,容允桢发表声明,圣莫妮卡的那块地他不会用做任何的商业用途并且让大家停止猜想。
这一年的二月之后,洛媒们发现他们再也没有拍到容允桢和性感女孩约会了。
三月,容允桢在亚东官网公开招聘和游乐场项目有关的技术人员,容允桢的号召力把从事很多从事游乐场技术人员都吸引了过来,其中也包括江海洋,所不同的他是带着某种目的来到这里。
四月,江海洋到容允桢的公司应聘,之后江海洋进了灯光设计组。
四月中旬,在莫妮卡海滩,江海洋见到了容允桢,这一天的莫妮卡海滩来了很多人,这些人有一个共同的任务,让一座大型的游乐场在这片海滩上拔地而起。
临时的工作棚里,容允桢把游乐场的三维特效模拟带到他们的面前,类似摩天轮,云霄飞车这样悬挂在半空中的设施一律采用深蓝的冷色设计,而一些轨道小火车,旋转木马之类的贴近地面的都采用暖色系,在冷暖交际的两色设计中呈现在他们面前的那座游乐场就像是一座童话王国,温馨,梦幻。
那样的一座梦幻乐园一定会成为孩子们最幸福的昂望。
据说,游乐场的整体设计来自于容允桢。
四月下旬,游乐场投入动工,由于资源充足,一切都很顺利的在举行着,江海洋和那些人一样在圣莫妮卡海滩住了下来,容允桢会在每一个周末都来到圣莫妮卡,如果来的时候晚他会在这里住下,巧合的是容允桢住的房间就在江海洋的隔壁。
容允桢每次来的时候都会在海滩站上一会,有时候就静静的看着还没有成型的游乐场,看的时候有时候会抽一根烟,没有抽烟伫立在海滩的容允桢更像是一个雕像,那样的容允桢很难让江海洋和媒体们口中运筹帷幄的男人联系在一起,更多的时候容允桢就像是老师们口中沉默的那一个学生。
江海洋牢牢的记住一件事情,容允桢是让邱婉丽变成那样的人,他要做到的是靠近容允桢。
一个月之后,江海洋如愿以偿,他拥有了和容允桢半个多小时的说话时间,至于为什么会获得那样的机会连江海洋也感到莫名其妙。
那是在周末的黄昏,住在圣莫妮卡的孩子在海滩上打街球,江海洋看得一时兴起要求加入,那些孩子们看到他的白色衬衫还有领带之后对他做了一个鄙视的手势,江海洋来了一个让孩子们目瞪口呆的偷球动作,在那些孩子崇拜的目光下宣告:小子们,你面前站的可是在皇后街长大。
美国的街球文化最早出自于皇后区。
江海洋话音刚刚落下,一个略带着低沉的男声响起:你也是在皇后街长大的
顺着声音江海洋看到了容允桢。
容允桢给了他一根烟,他们站在一起看着孩子们打球。
容允桢问他,是不是所有在皇后街长大的人都喜欢说那句口头禅“我可是在皇后街长大的。”
“不是的。”江海洋抓住了这个让他有点莫名其妙的机会。
他告诉容允桢住在皇后街的孩子们不像那些在富人区长大的孩子们一样,有父母亲的体面工作,品牌玩具品牌皮鞋等等这些可以炫耀,一无所有的孩子们也只能炫耀这句“我可是在皇后街长大的”以此来标版着自己,在很多人眼里皇后区是一种很张扬的文化。
江海洋说完那些话之后迎来的大段时间的沉默,沉默之后他低低的说了一句:“原来是这样。”
容允桢的那句话里带着某种的情绪,就像是被很沉重很沉重的东西所压抑着,片刻之后,那种情绪变成了笼长的叹息声,那种叹息声江海洋很熟悉,他在面对着失去社交能力的邱婉丽也曾经像容允桢那样的叹息过,那是怜悯到了极致。
“我也认识一个在皇后街长大的人,她也常常会这么说。”容允桢说。
以容允桢这样的身份要认识皇后区的人需要有极其偶然的因素,那个时候江海洋以为容允桢说的认识皇后街长大的人是邱婉丽,不久以后当江海洋听到容允桢甚至于把“邱婉丽”认为是“邱苑丽”时,江海洋就明白他的猜想是错误的,容允桢口中他认识的在皇后街长大的人并不是邱婉丽。
若干年后,江海洋见到了那位容允桢口中的“皇后街长大的人之后”恍然大悟,邱婉丽能博得容允桢的青眼,他能和容允桢成为朋友都是因为有着曾经在皇后街长大的背景。
这一天,容允桢让江海洋和他说一些发生在皇后区的事情,那一讲就是半个多小时,这是发生在夏天的事情。
夏天过去秋天来临,容允桢延续着一个月来到圣莫妮卡四次的频率,他每次来都会让江海洋和他说一些发生的皇后区的事情,每次容允桢都听得很认真,认真到江海洋也沉浸在倾诉中,不知不觉的带入了个人情绪,在倾诉中他也常常以为他和容允桢变成了无话不谈的朋友。
可江海洋知道他不可能和容允桢变成朋友,他在等待着机会得到容允桢的信任。
秋天过去冬天来临。
圣莫妮卡海滩上的那座游乐场已经初见轮廓,住在附近的孩子们常常会到游乐场附近玩,在他们的想象中这片游乐场将会成为他们的乐园,他们一提起游乐场就咧开了嘴,直到有一天容允桢告诉那些孩子,游乐场不会对外开放,这座游乐场是属于他送给一个人的礼物,那个人从小到大都没有去过一次游乐场,所以,他要送一座游乐场给那个人。
容允桢和孩子们说这些话时江海洋也在场,容允桢说起那个人的的时候口气暗淡,暗淡到江海洋以为,昨晚出现在华盛顿代表着最具荣誉象征的玫瑰花园里的那个衣着光鲜的男人不是站在面前的男人。
江海洋猜想,或许容允桢口中说的那个人也许已经不存在这个世界,又也许不在他的身边,忽然之间,江海洋有点懂了,与其说现在的这座游乐场是容允桢是想送给某个人,还不如说他是在找寻一种精神寄托。
十二月在热热闹闹的圣诞氛围中很匆忙的划过,新的一年来临。
新的一年四月,游乐场终于初具规模,可江海洋发现随着游乐场一天天初现规模容允桢的目光越来越为的暗淡,他的表情也越来越为的消沉,他不仅抽烟他也偶尔会喝酒,他一喝完酒就会坐在海滩上,面对着游乐场,一座就是一整夜,然后天一亮就开着车,沿着十号公路回到洛杉矶,然后,江海洋又会通过一些主流媒体,网站所呈现出来看到那个让人们所喜欢的青年企业家,大家都在谈论着他又打了漂亮的一战,谈论他让哪些人又是灰头土脸的,谈论他公司每一个季度的赢利都在疯长。
每当看到这样的报道江海洋总是觉得那个容允桢和圣莫妮卡的容允桢是两个人。
四月最后的一个周末,容允桢拉着江海洋在沙滩上喝酒,和往常一样容允桢喝完酒就面对着游乐场呆坐着。
架不住睡意的江海洋倒在沙滩上睡觉,清晨,江海洋被大片海鸟叫声吵醒,参杂着那些叫声他还隐隐约约的听到另外的声音,男人在大声呼喊的声音,海鸟的叫声太吵了,以至于江海洋听不清楚男人具体的喊一些什么。
顺着那道声音,江海洋看见了容允桢,站在晨曦下的容允桢,海水没在他的脖子上,他就这样呆呆的站着,有那么一瞬间,江海洋觉得站在那里的容允桢或许在渴望着,躲进了深海里。
若干的年后,江海潮明白了那天的容允桢所喊出的,一定是那个叫做“欢”的发音。
五月,江海洋去看我邱婉丽,她剪掉了漂亮的长发,呆呆的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对于他的到来表示出来某种的厌倦,邱妈妈告诉他邱婉丽的情况不容乐观。
离开邱婉丽的家江海潮拿出他许久就准备好的东西,他有一个朋友在制药厂工作,一些东西他可以很轻易的拿到。
经过和容允桢差不多一年的相处,一些的事情他可以很轻易的完成,这个周末,江海洋把他拿到的东西放到容允桢喝水的杯子里,他带来的东西要分五次放,五次之后容允桢会呈现出自然死亡的状态,如果不是顶尖的尸解家是不会被轻易发现的。
放完药之后江海洋亲眼看到容允桢喝下了那杯水。
下一个周末到来时,江海洋下了第二次药。
第三次下药之后江海洋开始观察容允桢的脸色,表情,据说,第三次药之后被下药的人就会呈现出疲惫类似于病容的神色,可江海洋没有在容允桢的脸上看到。
六月中旬,江海洋带着那些东西敲开了容允桢的房间,他打算实行第四次下药,来开门的容允桢脖子吊着手套,脸色苍白,看到容允桢的手套江海洋才知道原来前天的传言是真的,据说,容允桢办公室收到了神秘邮件,神秘邮件附带着定时炸弹一枚,报道传出一个小时之后容允桢录下了视频辟谣。
容允桢没有对他的伤做任何的解释,他只是让他在一边坐下。
很快的江海洋在容允桢的房间里闻到了淡淡的大麻味。
容允桢抽大麻这样的想法让江海洋有点震惊,虽然,在美国抽大麻已经见怪不怪,可江海洋还是没有办法把容允桢和大麻连续在一起,容允桢是那种有着极强自律的人,一般这样的人都知道什么是不该碰的。
就像是看到他的疑问,容允桢毫不避讳:“我不碰那些。”
指着伤口容允桢告诉江海洋他需要一点大麻来缓解伤口所带来的疼痛,渐渐的男人的情绪好像被药物所控制着,他的表情有着从来没有过的愉悦,他的声音带着颤抖,他说:刚刚我看到她了,她吻我,我就不疼了。
空气里,有大麻带出来的香味,男人自始至终重复着,她吻我,我就不疼了。
最后,男人的声音宛如呢喃,宛如在梦呓。
这一天,江海洋没有完成他对容允桢的第四次下药,那个沉迷于大麻所构造出来的虚幻世界的男人让江海洋觉得心里恻然。
那个虚幻的世界一定是容允桢心目中的理想世界,想必,在那个世界里他见到了他所想要见到的人。
次日醒来,容允桢又变回了之前的容允桢,消沉,沉默寡言。
第四次下药延续到了七月下旬,江海洋看着容允桢喝下了那杯水。
八月,江海洋完成了第五次下药,然后开始等待,等待着有一天传来了那样的一则消息:青年企业家容允桢离奇死亡。
整整的一个八月,江海洋都在不安中度过,既没有传来容允桢离奇死亡的消息,容允桢也没有出现在圣莫妮卡海滩。
九月,容允桢终于再次来到了圣莫妮卡海滩,那是九月的第一个周末,那天在江海洋的记忆中尤为的深刻,正值中秋时节,容允桢穿着卡其色的薄高领毛衣,和往常一样和他的助手巡视着游乐场,他来到了灯光设计组,江海洋觉得容允桢落在他身上的目光和平常不一样,那是带着类似观察的目光。
这一天,容允桢依然让江海洋和他讲皇后街的事情,他一如既往的专注倾听,专注到江海洋以为不久前只是自己由于做贼心虚所引发出来的不安联想。
很快的,圣诞节来临。
这年的圣诞节容允桢来到了生莫妮卡海滩,他穿着黑色大衣在寒风中宛如雕像一样的凝望着已经完成了差不多三分之二的游乐场。
游乐场多呈现出来的效果比预期中的还要好,圣莫妮卡长达十五公里的海岸线让这座伫立在海岸边的建筑就像一个童话般的存在着。
可好像,容允桢并没有因为游乐场所呈现出来的效果感到半点的欣喜,相反,他看着游乐场的目光越来越为的暗淡。
这一天,江海洋在容允桢的房间里再次闻到了大麻味道,江海洋也不知道出于什么样的心情他提醒容允桢以后少碰那种东西。
那天,容允桢房间的灯光幽暗,在大麻所营造出来的那种香味中,他的声音宛如幻梦:“我知道,我只是需要在圣诞节的时候见到她,然后和她说一些话,比如告诉她”
他把脸深深的埋在手掌里,声音从手掌里透露出来:告诉她,我后悔了。
又是新的一年到来,江海洋来到了圣莫妮卡海滩已经有两年的时间了,容允桢送给某个人的游乐场在经历了两年建设之后已经完成了所有的轮廓。
新年开始,游乐场来了更多的人,这些人会完成游乐场最后的步骤,大型游乐设施到位,油漆工到位,工程师到位
从新年开始,江海洋就没有见到容允桢,江海洋无意中从容允桢那位叫着小宗的助手口中得知,容允桢去了非洲,据说他去非洲是为了找一个叫做索菲亚的女人。
在容允桢没有出现在圣莫妮卡海滩的这段时间里,江海洋开始筹备了第二次对容允桢的下毒准备,他不知道之前他的那次是因为什么才失手的,第二次江海洋打算采用的是一次性的下毒,他也拿到了药,他把药随身带着就等待着容允桢再次来到圣莫妮卡海滩。
三月末,容允桢终于再次出现在圣莫妮卡海滩。
几个月不见的容允桢被晒黑了,他没有找到他要找的人,站在披上漂亮外衣的游乐场里,那些设计师在等待着他的雇主的一声赞赏,遗憾的是他的雇主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辛苦了,之后匆匆忙忙的离开。
是夜,第一次,容允桢敲开了江海洋的房间,他和他看了一场篮球转播。
江海洋并没有把心思放在电视上,那可以致命的药就放在他左手可以拿得到的地方,他只要一伸手,就可以拿到然后说一句容先生我给你倒杯水吧,之后,借口身体不舒服让容允桢离开他的房间。
篮球赛事转播结束,正当江海洋想伸手拿药时候容允桢说了一句话:“十几年前我做了一种手术。”
接下来在容允桢的阐述下江海洋知道了为什么他五次下药没有断送容允桢的命。
介绍完手术之后容允桢轻描淡写的说,他的身体还是拿类似于氧化钠氧化钾这类的剧毒没有办br &gt;</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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