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人居住的空旷地方放上一把大火,就说已将人犯及其党羽付诸一炬,也好向国主交差。
正想到得意处,一名亲兵快步上了船楼,恭敬地将一个白蜡封口的小纸卷呈给薄青。“这是後边战船飞鸽传来的信函,请小侯爷过目。”
“啧,有什麽要紧事,要动用飞鸽传信”薄青漫不经心地拆开信函,才瞥了一眼,面色大变。
纸上只有两个字“回来”,一笔一划遒劲有力,竟是国主的笔迹。墨痕犹新,显然是刚刚写就。
难道国主就在随行的战船上薄青这一惊非同小可,急忙下了船楼,冲到船尾栏杆边眯眼一望。
那几艘战船正扯足了帆,劈风斩浪急速追来。当前一艘船上的将士还不断挥舞著双手,高声呐喊。虽然隔得远,听不真切,但多半是在催促大船返航。
薄青心头发慌,这时当前那艘战船上嗖嗖数声,朝天射出多支响箭,连珠七发,又吹起号角,正是鹤山军中召集将士撤兵返程的信号。
“怎麽回事”大船上的兵士全都面露诧异,议论四起。水手也不禁放慢了手脚,船速渐缓。
战船已越逼越近。两船相距半里时,薄青已看清一个熟悉的高大身影登上甲板伫立船头,却不是蒙泉是谁蒙泉身边还跟著个干瘦老叟,仗剑而立。
居然连百里寂也来了薄青大叫糟糕,隐约觉得自己似乎是落了国主早已设下的圈套。
“是国主啊”
她身後甲板上的兵士也看到了蒙泉,其中几人是薄青的心腹亲信,知道殷岳等人在船上,见国主亲临,顿知事态严重,焦声问薄青道:“小侯爷,这可怎麽办”
薄青也正一筹莫展,这时两船间的距离又接近了一些,她几乎已能看见国主正面带怒容瞪著她,越发心慌意乱。
百里寂面色冷漠,持剑遥指薄青,气运丹田,一字一句响彻方圆数里内的海面。“薄小侯,交出殷长华和岳斩霄,尚可将功折罪,若再偏袒要犯,便是与鹤山为敌,休怪老夫木剑无眼。”
话音犹在海风中飘荡,他已抬脚力踢,将堆放在甲板上的几个浮子踢上半空,落在两船之间的水面上,随即一声长啸拔身而起离了战船,在浮子上借力几个腾跃,已落到大船上。
薄青对这不苟言笑的,百里寂本就畏惧三分,此刻更是心虚,情不自禁往後退,撞到一人身上,回头竟是海生。
“小侯爷,他们追来了”海生是被百里寂惊动,从舱底上来一探究竟,见战船离大船不过十来丈,不禁慌了。
百里寂眼睛朝甲板上一扫,没发现要捉拿的人,他灰眉微扬,高声道:“老夫百里寂,想再向岳将军领教高招,请出来罢”说完,仍不见岳斩霄的踪影,他目中掠过丝杀气。“岳将军不肯现身赐教,老夫只好得罪了”t木剑一挥,已将挡住他去路的两个兵士逼退,剑风凌厉,直向薄青当胸袭去。
“小心啊”海生不假思索地张开双臂就往薄青身前一拦,胸口凉凉的一痛,衣襟已被剑气划破──
“海生,让开”一声低叱蓦然响起。白影快若魅影扑到海生身後,抓住他後颈衣领一抡。海生整个人向斜里飞跌出去,总算逃过了开膛破腹的厄运。
薄青瞧得心惊,奔到海生身边,见他胸前仍是被剑气撕开了一道数寸长的伤口,渗著血水,幸好岳斩霄及时出手相救,并未刺深,只是皮肉伤。她这才松口气,骂道:“你又不会武功,冲出来干什麽滚一边去,少给我添乱”
海生捂紧伤口,狼狈不堪地爬起身,嗫嚅道:“小、小侯爷,我怕他伤到你,才、才──”见薄青瞪圆了杏眼,他不敢再多话,面红耳赤垂下了头。
这傻小子薄青也不知该气还是该感道:“国主,句屏皇已经是个快死的废人,国主你就放过他们吧。”
蒙泉大怒:“你是中了什麽邪,竟然吃里扒外帮著鹤山的仇家说话你──”眼角余光突然瞥见岳斩霄趁著诸人不备猛一旋身朝船尾飞掠,他顾不上再责骂薄青,厉声道:“快抓住他”
百里寂不等他下令,便已如影随形,紧追在岳斩霄身後。
岳斩霄扑向的,是吊绑在船尾以备逃生用的小木船。今日之势,他几乎毫无胜算,再留在大船上,只会更令薄青进退两难,连累大船上数百号人的身家性命,倒不如冒险一博,或许还有转机。
即便最终逃不过一死,至少也得和长华在一起。
第1o1章乱臣1oo
他朝臂弯里仍昏睡若死的男人望了一眼,笑得凄凉,却没有犹豫,立掌如刀,飞快斩断了悬吊著木船的数根粗绳索。
木船自船舷飞坠海面,溅起万点浪花。
他紧抱殷长华纵身一跃,身在半空,背後百里寂尖啸破空的剑气已袭来。
“岳将军,接招”
光听剑风,这百里寂的剑术比之永稷宫宴时更为犀利狠辣。如果转身反击,就等於将长华置於凶险境地。岳斩霄深吸一口气,选择了忽略──
“哥──唔呜──”海生急得刚开口,便</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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