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一十五章:船行堰金河

    一条宽阔的大河从方天州堰汩湖分流而出。经天月州、庆州以及金象州汇入浩瀚的海洋。
    这条大河名为“堰金河”，初时这条大河并不太出名，河面上大多只是些渔船和小客船。但是自从天火帝国和东圣帝国建立海上贸易，选金象州为贸易港口。这条堰金河便开始热闹起来。
    堰金河所经之处大多都是平原，河面平缓无太多急流处。且虽这条河没有太深的地方，但优点是非常宽，其最宽处可达十里左右，因此这条河流非常适合行驶大船。且因堰汩湖四面河流可通天火帝国全境，而堰金河又直通金象州海域，因此这条河流便成为所有商船优选河道。
    如今这条堰金河已被人们戏称为流金河，因为其河道上各种商船川流不息，可不就等于在流金子么。
    月西码头，一艘“阵驱船”起锚逆流而上。船身上“堰汩”两字极为显眼，代表着此船出处是堰汩湖堰汩坞军造处。
    宽五丈，深三丈，长近十三丈的阵驱船委实不小，但是与那些河道上行驶的庞大商船一比较，就有些现的不起眼了。
    码头处展林晟和沈泓迹等人挥手送别，直至阵驱船驶出很远，众人这才结伴而回。
    从月西到堰汩湖行程并不近，往上要经过天月州沥县、犀坪县，以及方天州内芜凛郡、临湖郡，共行一千三百多里水程才能到堰汩湖所在地堰栀郡。因此虽然阵驱船可日行数百里，到达堰汩湖也至少要四天时间。
    宽阔的河道上，也有许多商船属于阵驱船，但是由于驱动阵法损耗实在不小，因此大多顺风时都是杨帆助驱而行，而顺流的那些船只就更省事了，基本顺流而下的阵驱船驱动阵法都是停用状态。毕竟那驱动阵消耗的可是比真金白银还珍贵的灵珠玄珠啊！
    “颖儿，你哥真是太有钱了！”
    船舱底层驱动阵前，几人好奇地看着那能使整条大船无桨无风的情况下也能快速在水中航行的阵法，均觉震撼又心疼。震撼的是那阵法之繁琐深奥，根本不是她们这些刚对阵法有所认知的人所能看得懂的。心疼的则是那满斗灵珠不要钱似地倒进驱动阵中。
    沈晓爱吞了吞口水，对展歆颖小声道：“这么多灵珠就这么浪费啦，够我们修炼用好久呢！”
    展歆颖也心疼的直搓小手，向扮做控阵师的侯白俊问道：“大叔，这一斗灵珠能让船开到堰汩湖么？”
    “大叔？”
    故意粘了两撇胡子的侯白俊愣了愣，这才回道：“并不能！展公子已吩咐要全速航行，这驱动阵全力运转三百里就要半斗灵珠，到达堰汩湖至少要两斗灵珠才行！”
    “两斗，一千颗灵珠啊！”
    四人均不由自主地又吞了口口水。
    侯白俊观四人表情，心道：“你们真是福泽不浅啊！能让太子亲自教授，还如此用心，你们这祖上真不知积了多少辈子德了！”
    船上，展飞和扮成男装的侯佩呤站在船头，看着一艘艘被他们超越的船只，展飞问道：“晚间是否能够航行？我看这船速日夜兼程的话，应该两天两夜能到堰汩湖。”
    “恐怕不行！”
    侯佩呤回道：“现在堰金河上商船太多，为了怕晚上航行出现事故，因此夜间均是禁止通行，且不止夜间，大雾或暴风天气也同样限行！”
    言罢，又想了想说道：“不过倘若殿下坚持的话，我也可以同沿途官渡提前打声招呼，只说是军中要事须夜行船度，他们自会放行！”
    “算了！”
    展飞摆了摆手道：“慢些就慢些吧，正好这几天也可让她们把兽经背熟。”
    从月西到堰汩湖展飞不是没想过带几人御空飞行，那样速度也会更快一些。不过御空势必不能做别的事，他们几人兽经还未背熟，展飞实不想浪费一点时间，因此就打消了御空的念头。
    至于仙船承运，确实也不比御空飞行慢，但是那样实在太过招摇。思来想去展飞还是决定选其次，用阵驱船。这样一则不会耽误他们学习，另外他自己也可藉此机会看看天火帝国沿途的风景，领略一下各处人文风情。自从展飞把心态摆正之后，对天火帝国许多大小事务也都上心了不少。
    展歆颖几人在舱底看了会儿驱动阵也觉无趣了，反正又看不懂。步上甲板，见展飞立在船头，便都聚了上来。
    展飞见几人上来，便叮嘱道：“这去堰汩湖行程要四天，我每日许你们两个时辰休息，但功课不得落下。入堰栀郡前，你们须熟背兽经，还有之前的药典阵学也要多温习。”
    几人闻言均点头应下，只在甲板上看了一会儿沿途风景，便回船舱用功背书去了。
    一日无事，至晚间船已到犀坪县。日落之前所有河上大小船只陆续开进渡口，那些来不及赶到渡口的也均选好地方靠岸抛锚，船头船尾皆燃起明灯，以示所停之位。避免因夜间视物不清而被其它船只撞上。
    展飞步下甲板，至一层舱内几人房间，见四人均还在挑灯夜读，便没去打扰，只嘱了沈洁雅让她们不要熬的太晚早些休息。便自回他的房内歇息去了。
    第二日，阵驱船起锚离港，随着昨夜在此停渡的大小船只陆续驶进堰金河继续往堰汩湖航行。
    犀坪县是天月州和方天州交界处，从犀坪县码头驶出，不到半日便入方天州境。
    入方天州境后两岸地势更加平坦，人口也越加密集，沿河城镇目视渐繁。
    展飞现在不用时刻盯着展歆颖几人功课，大多时皆在船头沿望风景。行在河道上，周边船只繁多，侯佩呤担心展飞安危基本都伴在他旁边。
    侯佩呤和侯白俊即为宫中暗卫，自少不了经常去往各地执行任务，对天火帝国各大州郡自然非常熟悉。伴在展飞身旁倒正好为他解说。
    “这方天州确实比天月州富庶太多！只看这沿途村落渐盛，人口渐密，便可见一斑！”
    展飞目观沿河村镇，和那河岸一望无际的良田，不禁说道。
    “却是如此！”
    侯佩呤说道：“方天州地处咱们天火帝国中部，气候适宜，且大多是平原沃土。一直以来方天州都被称之为咱们天火帝国粮仓之地。”
    说到这里，侯佩呤着重言道：“这方天州虽然土地肥沃，盛产米粮。但是在还未被天火帝国一统时却非这般景象。”
    “哦？为何？”
    展飞对以前的事了解不多，闻言不禁相问。
    “其实不止方天，天火帝国未统之前众国都是一样！”
    侯佩呤解释道：“在女皇陛下未统众国之前，各国之间纷争不断，但凡壮丁都要为国服役。各国为保安宁常要备大量军队。大多青壮劳力都被征去当了兵，自然田地也少有耕种了。因此当时许多地方都是荒地千里，眼望着那许多沃土却无人耕种。”
    “并且！”
    侯佩呤言道：“长期征战使得各国人口很难增加，且打仗最耗物资。当时各国为保持军力税负都非常重，许多小国本就国力薄弱，往往一场战争下来举国拮据，国主遣人四处借粮的事屡见不鲜。就如当初比较富裕的方天国也往往是百姓交完税粮后所剩无几，勉强够一家人度日而已。更不要说那些小国了。”
    展飞闻言不禁感叹，战争真是阻碍发展的最大祸害。也难怪当初无剑宗会帮助自己的母亲天火女皇一统众国了。
    “那现在这些百姓可还会想念他们以前的国度？”
    展飞想起天火女皇曾和他说许多王侯都还存有异心，且现在天火帝国仍有不少人心向他们以前的国度。不禁开口问道。
    “谁会想那朝不保夕，食不果腹的日子呢？”
    侯佩呤道：“生活在底层的百姓和那些有权势的人可不同，他们关心的是能否吃饱穿暖，谁能给予他们更好的生活他们便向着谁。倘若真有还想着他们以前国度的，无非也是那些遗留下来的王室贵族。”
    “是啊！生活在底层的百姓是最单纯。他们没有资格修仙，一生不过几十年，但是他们用勤劳的双手种出了米粮，用他们的一生去默默奉献。而他们要的不过是个安乐温饱而已！”
    展飞也不禁感叹：“他们虽是最底层，最容易被忽视，但是他们却是一个国家最不容或缺的。没有了某些贵族王侯没有关系，但是若没有了百姓，那一个国家便不能称之为国。”
    侯佩呤见展飞能看透这些，也为百姓高兴，毕竟展飞可是未来这个帝国的圣皇，他的品行将影响整个帝国将来的命运。当下由心道：“太子所言甚是！百姓就好像一栋楼上的砖，他们没有门楣那么显眼，也没有精美装饰那样被人颂赞，他们只默默无闻地撑着整个楼栋。但若没有了他们，那些耀眼的门楣装饰将散乱不堪，整个楼栋也难再是楼栋！”
    “那我呢？我在那楼栋里又属何物？”
    展飞见她比喻恰当，不禁笑问。
    “您和女皇陛下就是那楼栋的梁柱！”
    侯佩呤认真道：“砖故不可缺，门楣装饰也可让人知其华丽，但是这一切若没有了柱梁支撑，整个楼栋必轰然倒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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