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原本都是温柔的人

    
    房间里很安静，只有医疗仪器的声音，鼬看着依靠呼吸机的帮助才能摄取氧气的佐助，心里的疼痛已经把他淹没，他…从来没有见过如此虚弱，如此脆弱的佐助。
    身体上的折磨让佐助在短短几天内瘦了很多，让人有一种在触碰时都不敢用力的错觉，好像稍不注意，这个少年就会碎掉一样。
    鼬小心的摩挲着佐助苍白如纸的脸庞，那种熟悉且久违的触感从手指传到内心深处，让他的眼睛有心酸涩。
    在鼬看来，佐助从一开始就是一个神圣的存在，让他曾不敢用肮脏的身躯去靠近，他是罪人，双手沾满肮脏鲜血的罪人，而佐助…不管在什么时候，于他而言都是纯洁的，如同白纸一样。
    可…鼬却一步一步的毁掉了这纯洁，曾经，他用谎言伤害佐助，现在他却又用自己的这双手，亲自把佐助推到了死神那边。
    “很痛苦吧”巫女的声音如羽毛一般轻轻落下，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出现的。
    “很痛苦”鼬喃喃。
    “可你的痛苦，比不上佐助的万分之一，我虽然之前不认识他，也不知道你们的事，但我通过水晶球看到了全部”巫女顿了顿，眯着眼看向窗外，声音犹如古老的咒语般，传入了鼬的耳中。
    “事实上，宇智波鼬你确实是一位值得尊敬的忍者，但你却算不上好兄长，最起码在灭族之后是这样的，那时，他恨着身为哥哥却灭了一族的你，同时也恨着自己的弱小，你或许不清楚那时的你对他意味着什么，其实活着有时候对一些人原本就是一种折磨，那时候他还那么小，还是个孩子，就连我看着都有些心疼”
    巫女顿了顿，似乎是在回想什么，过了一会儿，才继续开口。
    “其实越恨你，他就越痛苦，最后还亲手杀了你，又知道了真相，大概是个人都会疯掉吧，后来你们一起对付那个叫兜的，他再次面对了失去你，一次一次，一次一次，你居然还敢说出打算再次抛下他的话，宇智波鼬，你还不如直接杀了他来的痛快”
    心脏传来真实的同感，让鼬不禁弯下了腰，他说:“我…错了”
    “或许已经晚了，他给过你不止一次的原谅了”巫女有些凄凉的笑了，似是对自己说，也像是对鼬说“能换来原谅，是因为那个人还想让你出现在他生命中，当不再被原谅时，即便你做什么都已经没用了，因为心已经死了…不是他不想再让你出现在生命中，而是不想再在你生命中出现了，宇智波鼬，或许你都没有我们这些外人了解佐助君”
    巫女的话就像是诅咒一样，一遍一遍的回荡在鼬的心中，直到百年以后他寿尽之时也无法忘记，他深刻知道，自己是如何把一个人的心伤透的，因为佐助在得知那些后，并没有像之前那样激动的大吼大叫，而是…一声不吭的做着自己的决定。
    其实从某个角度来说，鼬并没有错，他保护弟弟，是责任也是习惯，更是本能，错就错在…他不知悉佐助的心，和真正想要的。
    佐助也是，他一开始就决定要报复鼬，可在对方鲜活的气息中，他渐渐改变了心意，如果不是后来的事，他早就妥协了。
    鼬和佐助啊，原本都是那么温柔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