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他不熟。」
「可是……」
「没有可是。」白应泽坐在兼当社办的练习室,打断眼前的人说的话,茶几上还放着一杯冰开水,「我们只是认识很久了。」
很久很久,久到他都要忘记他们是怎麽样知道对方这个人的存在。
「是喔……」拉长了尾音,夏霁虽然不怎麽相信,但既然对方都这麽说了,她也不好再说什麽。
耸耸肩,她把注意力放在眼前的东西。
「这到底在干嘛啊……?」
夏霁趴在茶几另一端,一手考卷一手笔的皱着眉,旁边还放了两本摊开的数学参考书。
听到动静,白应泽眉峰一紧,拿起水喝了一口之後目凝在她面前的卷子,「妳到底在写什麽?」
「嗯?这个。」接下她拿过来的考卷,白应泽粗略浏览就发现一处明显的错误。招了招手让夏霁站到自己身旁,他把考卷微微举高,「应泽学长有什麽事?」
「这里计算错误了,」手指在其中一行算式上画了个圈,白应泽执起先前落在桌上的笔,在下方的空白处重新算过一遍,动笔速度之快,夏霁都有些跟不上,「这样,然後再代入妳写的这个公式就是答案了。」
「欸!」凑近他的颊边看着考卷,淡淡的花香萦绕在两人周围。夏霁喃喃念着白应泽写的算式一边在心里演算一次,「真的耶,难怪我之前都算不出答案。」
「谢谢学长~」尾音方落,夏霁又踩着步伐回到刚才的位置,轻快的就像一汪静池里偶有的涟漪。
忽然凑上的气息又忽然淡去,空气中还残留她独有的茉莉香,霸道的占据了白应泽所有的嗅觉。微愣之後,他手撑着头,随手拿起夏霁摆在桌上的自修一页页翻过。
「啊。」猛地丢下笔,夏霁双手托着下巴,十指轮流敲着脸颊,「既然认识很久,那怎麽还不熟?」
白应泽花了一些时间才意识的她是在说殷旭然。把书放下,他略过夏霁看向後方的落地窗外,点点的阳光洒在花圃,闪着无边的光泽。
「不是不熟。应该说,曾经很熟。」不轻不重的开口,白应泽语中的云淡风轻太刻意,显得更加迷蒙。
「曾经?」不解的眨眨眼,夏霁的头偏了偏,扎起的马尾披散在肩头。
「曾经。」点点头,他没多说什麽。
「为什麽?发生什麽事了?」
「没有发生什麽。」白应泽双眼似是承载了很多很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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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的回忆,他微微敛起眼帘,「十年的朋友都可能因为一件事而渐行渐远,更何况是从来就没有尝试亲近过的人。」
他和他没有谁愿意先低头示好。他们都熟悉对方,对彼此的认识却又空白的如同一张白纸那样讽刺。
「熟稔」或许只是替他们的过去冠上了美称,说穿了也只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一个愿意把他所有不愉快都施加在另一个人身上,一个愿意接下另一个人所击出的种种伤害。
他们是维持着这样诡异的平衡,却没人出口抱怨。
没有回答,夏霁只是看着似乎又陷入回忆的学长,努力跟上他的想法。
前一句才说他们曾经很熟,下一句又说他们从来没有亲近过。
她突然觉得,和白应泽讲话是一件十分耗脑力的事。
「那学长有没有想过和旭然学长重修旧好?」
没有意识到用「重修旧好」形容两个男人没什麽不妥,夏霁自顾自地说下去,「既然曾经很熟,那为什麽不试着回到以前的那种关系?」
「多一个朋友总是好的吧。」
淡淡地盯着她,白应泽没有给出正面的回应,「妳为什麽希望我和他回覆到以前的关系?」
「感觉旭然学长是个很好的人呀。」笑了笑,夏霁也回望着,「和应泽学长完全不同的人,怎麽说呢……就像太阳和月亮吧。」
「太阳和月亮?」
「嗯啊!」点点头,夏霁指着白应泽,「如果说旭然学长是太阳,那学长你就是月亮。」
「看起来是两个毫不相干的东西,可是要是没有太阳,月亮就不会出现。」她露齿一笑,「是互补的存在喔。」
「……是吗。」
「嗯嗯,我也想和旭然学长变成朋友说。」嘿嘿一笑,她顺了顺发尾。
不再看着那双不论何时都闪耀着自信的双眼,白应泽看向桌上的水杯。
里头透明的液体正因为他不小的动作而产生波纹,淡淡的涟漪在白应泽心头荡漾。
他是太阳,他的光芒是与生俱来的。
可无论再怎样明亮,总会有阴暗面的产生。
月亮,是否就是为了吸收他的阴暗面而存在的?
是吧。因为白应泽是月亮。他就是为了吸收他的一切晦暗迷茫而存在的。
深吸一口气,白应泽漠然,「有些人,妳不要认识比较好。」
即便他是属於光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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