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六章

    
    楚艳画画的速度本来就很快，完成这副画只用了五分钟，所以无需剪辑，就可以直接上传。楚芳觉得这样也好，虽然从影像上来看，楚艳使人沉迷的气质有所削弱，但是真让楚芳将视频截断，那她也同样难以取舍。
    至于配乐，在楚艳听过几首系统推荐的配乐之后，就拒绝了。楚芳也觉得那些音乐根本无法跟楚艳的画作相匹配。对于楚艳执意要加上自己的联系方式这一点，楚芳也没有多加过问。而楚艳则以为只要将影像传播出去，自然就会有慕名来买画的人。
    上传了十分钟之后，楚芳激动的心情就已经被一盆冰水浇灭了。点击的人数的确比往常多，迅速冲破了五百大关，除此之外就再也没有溅起任何的水花，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连点击数的涨幅都在逐渐降低。
    实在是因为这支视频泛着一股纯野生的粗糙气息，就算楚艳的气势再增强十倍也很难招引到试图点开它的人。
    不过俗话说的好，是金子总会发光，这支视频就是蕴藏着真金的东西，就算现在暂时埋藏在灰土中，迟早也会被掘金人发现。
    经过先前的震撼，楚芳以为楚艳这支视频只要一发送出去，就会立即大放异彩，冲上各种榜单。现在的表现真是让楚芳大失所望，不要说榜单，打赏，就连一个不要钱的评论都没有。
    楚芳狠狠的望着手机，脸上的表情仿佛随时准备提刀砍人，可又找不到要砍杀的对象。
    楚艳原本就只喜欢看小说，对小视频和游戏这两个现下大火的东西也同样是一知半解，所以楚艳反而不如楚芳心急。
    实际上楚艳的目的也只在于卖画，她只是想通过一些传播的渠道把自己画的名声传扬出去，并不想靠表演来赚钱。
    楚艳不着急，因为她只想等到真正的懂画的人来联系她，所以留下了自己的联系方式。却不想歪打正着，第二天就有真正的买家找到她。
    但是在买家来找她之前，她还要去张霞那里要回自己的身份证。
    当晚楚艳就在楚芳的沙发上睡了一觉，楚芳原本想让出自己的床给楚艳睡，但是楚艳看到那张堆满各种衣服包包和化妆品的床，就果断选择了较为干净的沙发，楚芳的沙发可以放平当床用。
    躺在柔软的沙发上，楚艳一边感叹着这个世界的普通人甚至贫困的人都能享受到柔软舒适的床榻，一边放松劳累的身体，不过十分钟楚艳就呼吸平缓的睡着了。
    楚芳这时候躺在床上，一瞬不瞬的盯着手机，因为在视频发出去半个小时之后，终于有了两条评论。
    牛肉小丸子；好美啊啊啊。
    山大王：＋1［玫瑰花］
    楚芳望着那两条仅有的评论嘻嘻的笑，好像被夸奖的是她自己。又等了十几分钟，手机就再也没有动静了，这时楚芳的眼睛也开始迷糊起来，拿着手机就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当太阳逃出地平面，楚艳随着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醒来。就坐在沙发铺的临时床上将内功在体内运转了一圈，早晨精气最为旺盛，正是修炼内功的好时候。半个小时之后，楚艳睁开眼睛，眼中精光大盛，随手向空中挥了一拳，明明看起来软弱无力的拳头，却使得空气中发出噼叭一身爆响。
    “谁，啊～”还在熟睡的楚芳被响声惊醒，从床上弹起来，没想到掉在了地上。
    楚艳自知理亏，连忙上前将楚芳扶起来。上手后就用刚刚修炼出来的内力探其气脉，看她嘴上呼嚎的厉害，实则气息平顺跟本没事儿。
    楚艳刚放开手，楚芳就说，“年轻真是好，你手真暖和，睡了一夜，你这脸又红润了。”
    楚艳只是笑笑，没有接楚芳的话。
    各自洗漱之后时间显示早上七点，楚艳看看手机上几个属于张霞的未接电话，就表示要去找张霞要身份证。
    张霞和楚建刚他们是八点半上班，工厂离得近，骑摩托车去上班只要五分钟，他们一般都要吃过早饭后八点十几才会出发，现在去刚好能赶上。
    楚芳表现的非常犹豫，她对那两口子或多或少还有畏惧，所以不太想去面对他们，但是就这样放楚艳一个人去，她又不放心，害怕楚艳有去无回。
    看到楚艳作势要出门了，楚芳又想到楚艳眼睛不眨就转十万块钱给她的豪气，她虽然不打算动用这笔钱，但觉得自己有义务要陪楚艳趟这次浑水。
    楚芳紧跟着楚艳走出门，以往出门必定妆的楚芳，今天难得顶着一张素颜的脸。莫说楚艳会不会等着她化妆，一想到要见那三口人，楚芳今天自然也没有心情化妆了。
    楚艳看到楚芳跟来了，也不没有多加理会，一门心思往前走，只因为按照记忆从楚芳这里走到楚建刚连口子住的地方，需要一个小时的时间，楚艳怕耽搁久了那两人不在家，而楚艳知道自己的身份证就放在楚建刚的钱夹子里，人不在就不可能拿到身份证。
    跟在后面的楚芳急忙喊道，“哎，楚艳你别走啊。我叫了车，咱们就在这里等。”
    这时候楚艳的记忆里才蹦出网约车三个字，不敢显出异常，楚艳就乖乖回到了楚芳的身边。
    楚艳早就发现了，记忆中知道的事情不等于熟悉，只有熟悉的事情才能马上想到，不熟悉的事情即使知道，在没有提示的情况下也根本想不起来。
    楚艳跟本就很少有个人消费，而楚建刚连口子除了对楚根宝大方的不像话以外，平时也抠门的很，楚艳也就是跟楚芳做过几次，此外她还真没机会坐网约车。
    车子两分钟之后到了楚芳出租房外，又过了十分钟，就到了楚建刚他们租的房子大门口。在车子跑起来的过程中楚艳尽力不让自己表现的露怯，有久经考验的演技在，司机和楚芳都没有看出楚艳的生疏。
    楚艳也并不是完全没有接触过汽车，今天坐上这辆车之后还是感到了惊讶，虽然只要将轻功练到一定的水平就能达到现在的速度，但是安然坐在柔软的座椅上，怎么都比用轻功在外面受寒风吹拂强得多。
    昨晚看车在路上跑，楚艳还没有太过注意。因为西方人也曾敬献汽车给女皇作为生日礼物，只是那汽车坐着颠簸的厉害，噪音又大，跑的还很慢，所以楚艳并不喜欢。昨晚听到车子呼啸而过的声音，以为噪音的问题还没有被解决，没想到坐进这个车子里才知道，现在噪音只在外面，里面的人是感受不到的。
    楚艳有这边的钥匙，当楚艳看外面大门的时候，楚芳握着楚艳的手说，“他们要是打人，你就先跑。跑到外面来报警，你未成年要有监护人，警察帮不了你。但我是成年人，他们管不了我，警察会帮我的。”
    “不用怕，他们不敢打人。”楚艳看她实在吓得够呛，难得说了安慰的话。
    正又要开门，楚芳却再次握住她的手说，“要不然我们拿一万块钱给他们，就说你跟着我过，让他们把身份证给我，那两口子向来见钱眼开，说不定会同意的。”
    “这是要帮我赎身吗。”楚艳忍不住调笑道。
    没想到楚芳郑重的点头说，“你说的对，就是赎身。我觉得不能一开始就说一万，按照张霞的性子一定会讨价还价。我们先说八千，等跟他们扯扯皮再说一万，千万不能让他们觉得吃了亏，否则他们一定不愿意放人。”
    楚艳这个正宗老封建听了这些话都觉得不可理喻，就算是更古早的时候买卖家中人口也被视为最卑下的行为，遭到所有人的鄙视，她打定主意不能让这夫妻俩讨到半点便宜。
    从大门进去，二楼才是楚建刚夫妇俩租住的地方，因为来的时间还早，一家人竟然还在呼呼大睡。
    往常楚艳是八点下班，没有人做早饭，楚根宝是拿钱出去吃，夫妻俩也要等到七点半闹钟响之后再起来热昨晚上的剩饭吃。
    楚艳用钥匙开门的声音，将原本就要醒来的楚建刚两口子吵醒了。
    出租房除了厨房和厕所以外只有两间屋子，两口子和原本的楚艳挤在外间，将里头的香闺让给他们那个活宝贝儿子住。
    楚艳和楚芳走进来的时候，楚建刚虽然睁着眼睛却还躺在床上，张霞就已经皱着眉头做到床边了。
    青天白日里敢拿着钥匙来开门的人，除了楚艳就只有房东了，再加上没有敲门，张霞猜测十有八九是楚艳。楚艳上班的工厂有时候原料不足，停电，或是机器故障，也有提前下班的时候。
    当门打开，发现果然是楚艳的时候，张霞心中的怒火就再也压制不住了，楚建刚看到是楚艳觉得不用担心了，闭上眼睛打算再眯瞪十分钟，至于这十分钟里会发生什么他表示漠不关心。
    跟张霞的怒火和冷漠相比，楚艳心中的厌恶感一点儿也不少，因为一打开这间房门，怪异的恶臭便扑面而来，潮湿的腥臭和人体汗液混合的臭味在这个房间里闷了一夜，劈头盖脸就向楚艳笼罩过来。
    所以屏住呼吸的楚艳看到提着扫把冲过来的张霞时，根本不做多想，一脚就把她踢出去老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