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223 拜托不要这样。

    当年……当年我们就是这样言不由衷，才会错过的不是吗？
    「妳生病了，我才会这样。www.6zzw.com
」
    「你很清楚，我已经好了。就算没好，不需要你这麽对待。」过了整整三个月，在这期间，任白川没有一天是不折磨自己。
    他不疼，我疼！
    「我这样对妳，有什麽不好？」
    「一边对我好，一边伤害自己有意义吗？你这样，难道不知道我有多难受？若时光倒叙，回到三个月前的当晚，重新做一次选择，我还是会去抓孙娉。你知道这是为什麽？一想到你会受伤我就无法冷静！我恨透伤害你的人，但是你怎麽能够……把情绪压抑成这样？」
    任白川倒退一步，不愿意与我对上视线，过了片刻，他突然拿起餐桌旁的椅子，往地板砸。
    实木椅竟被他凶狠的动作，砸得支离破碎。
    砸完，他的左手被碎片刺到流血，颓丧地倒在地上，低声嘶吼：「我不压抑情绪，难不成要这样对妳？妳面对的是一个神经病！难道妳忘了吗！我是一个神经病！」
    我的白川……怎麽会是一个神经病？
    「妳站在我眼前，我都会怀疑妳到底是真是假，妳到底是死是活！」
    听到这句话，彷佛有一双无形的手，死死掐着我的脖子。
    「我怕我一醒过来妳就不在了，我怕我大声说话後妳就吓跑了，梦就散了。妳问我为什麽要这麽压抑？因为我每分每秒都在害怕！只能尽力对妳好，努力编织美梦，这样还不够吗？还不够好吗？」
    同样蹲下来的我，说不出半句话，他的每一句话都是拿针在刺我的心，话哽在喉咙说不出，只能默默滑落流不尽的眼泪。
    维持这样的姿势，不知道过了多久，任白川从地板上站起来，走入卧房发出极响亮的关门声。我怕他一人锁在里头，连忙跟上。好在他没锁门，只是坐在床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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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洗澡吧，洗好澡，早点休息。」冲突过後，他对我说的第一句话竟然是这个。
    我站在门边，咽下口水，走到衣柜前拿出衣服。
    「你要……跟我一起吗？」
    「不，妳去吧，等会出来我替妳吹头发。」
    一切如同既往，彷佛刚才没有争执吵闹。我回头看了他一眼，有些惧怕，仍是听从他的话，乖乖去洗澡。洗完看他人还在，我松了一口气，暗自埋怨刚才干嘛要引燃战火，应该要循序渐进，竟量别刺激他才对。
    没有什麽不同却又有很大的差异。他做着对我好的每一件事，唯独在夜晚入睡时，并没有抱着我。
    他背对着我，孤寂得让我发颤。
    「任白川，对不起。」我们之间再也没有那厚厚一叠的棉被阻隔，可在不知不觉中建立起心墙，使我们变得遥远。
    近在咫尺又似天涯，令人难受却改变不了。
    实在是困极丶累极，迷迷糊糊睡去，直到凌晨两点半，毫无预警地醒来。睁开眼眸，发现任白川不在身边，立即慌张地跳下床，打开房门奔走在公寓里头。
    客厅没有丶厨房没有丶阳台没有丶书房没有丶工作间没有……
    「任白川！」
    站在空荡的走廊上，夜晚的风，寒得刺骨。
    「任白川，你在哪里？任白川！」
    不要……拜托不要选择走跟任时咸一样的道路……求你了……不要这样对待我……
    跌跌撞撞地找，怎麽都找不着。跑回卧房拿出风衣，准备出门找人，却在出门的前一刻，从阳台透出来的风，吹开在走廊最底房间的门－－曾经上锁的门，竟被打开了？
    「你在这里是吗？任白川……你在这里吗？」
    推开门，看见他靠坐在墙壁，周遭一片散落的相簿丶酒瓶，我忍耐不住情绪，跪在地上嚎啕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