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乔礼杰多方打听。终于找到了关押二哥的拘留所。他愤怒的指责警察，“你们凭什么抓人？他犯了什么罪？”
    警察抽出警棍，想要殴打这个怒气冲冲的华人却被杰森推开。
    乔礼杰深怕二哥会被虐待，担心的满心焦躁。不理会狱警在身后狂呼乱叫，大踏步的进了牢房。
    他穿过警察局昏暗的走廊。还没看到人影，先听到了二哥的叫声。“豹子！通杀！给钱给钱……”
    里面一群人哭爹骂娘，纷纷叫道：“我就不信你运气这么好。每把都是豹子。”
    乔智才得意洋洋，“我苏州河小赌神乔少爷，你也敢和我赌。今天还不输的你当裤子！”
    乔礼杰猛地停下脚步，深吸一口气，忽然感觉自己需要一副速效救心丸。
    乔智才翘着二郎腿，在囚犯的包围中清点了自己的赌资……几十支零零碎碎各种牌子的香烟。“谁还要赌？过期不候啊！”
    正在热闹之际，牢门忽然咣当一声开了。乔智才一愣，看着突然出现的乔礼杰感觉弟弟目露寒光。
    乔智才自觉理亏，撸了一把满头乱发赶紧从板凳上跳下来。“礼杰，你这么快就找到我了。”
    乔礼杰顺手又把牢房门关上。对杰森说道：“我看他在这里呆得很舒服，不用保释他了。”
    乔智才连忙开门挤出来，笑道：“别呀！我觉得还是外面舒服一点。”
    杰森看在乔礼杰的面上，勉为其难捏着鼻子保释了乔智才。然而看他脸色，实在很想让乔智才老死在里面。
    乔智才耳朵上加夹一支香烟，其余的都分发给了囚犯，他向牢里的众人，拱手道。“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兄弟们有缘江湖再见。”
    乔礼杰看都没看他一眼，自己当先走了。
    乔智才见弟弟脸色铁青，知道自己又丢人了。他一路溜着墙根儿不敢在礼杰面前咋呼。岂知礼杰酝酿了整晚怨气，绝不是他伏低做小就能化解的。
    两人就这样一前一后别扭万分的回了家。
    乔礼杰做了几个深呼吸，转身对乔智才怒目而视。
    乔智才可怜兮兮的靠着门，好像被他瞪的缩了水。“我也没犯什么错啊！就被警察抓起来了…什么搅乱市场秩序。他们冤枉我！”
    乔礼杰指了指椅子。乔智才一步三挪，乖乖的在椅子上坐下仰头看着凶恶的弟弟。
    乔智才呐呐的说道。“礼杰，对不起。我不会再犯了。”
    乔礼杰看着垂头丧气的二哥。“这里是美国。是法治社会，你不要把黑市的那一套搬到这来。父母双亲都还在家里等着，如果你陷在牢里出不来，让他们怎么办？如果有下一次，我可不会再去牢里救你。”
    乔满肚子委屈低着头不吭声。
    乔礼杰说道：“这里的事都已经办完了。二哥，你还是早一点回上海吧。”
    乔智才悻悻的说道：“既然你不想看到我。我当然马上买船票走，难道还赖在这儿一辈子不成。”
    乔智才看了弟弟一眼。在昏黄的灯光下。乔礼杰眉目深刻，仿佛成了一尊享受香火面目模糊的神佛。
    乔礼杰微微叹了口气，那绝了堤的感情就像被洪水涛涛而来。既然已无法阻拦，那就这样吧。和二哥分开，对大家都好。
    乔智才躺在沙发上辗转反侧捂着胸口无法入睡。那些蛮横霸道的美国警察抓捕他时把他手臂扭着了。此时就一跳一跳的越来越疼。
    恍惚之间。他好像来到了一个巨大的澡堂里。墙上贴着雪白瓷砖，雾蒙蒙的看不清东西。乔智才正东张西望不知所措时，有人拉着他的手往里面走。
    乔智才问道：“这是哪？”他的声音在空荡荡的回响。那人却并未回答。乔智才低头去看，发现牵着他的手颇为熟悉，那是礼杰的一只手。
    “乔礼杰，你要带我去哪儿？”
    雾气太大了，他看不到弟弟的面孔。只能朦胧的看到一个身形。他暗自纳闷，礼杰有这么高吗？
    乔礼杰带他走过一个又一个的隔间。水声一直哗哗的响着，除了水滴落在地板上的声音，这里安静得令人发慌。不过既然走在前方的是礼杰。乔智才还能勉强跟上他的脚步。
    走在浓雾中潮湿的水汽带着一点百合花香。乔智才双脚踩着冰凉的地面，感觉自己每一个毛孔都挂上了水珠。
    乔礼杰推开半掩的门扇，将他推进了一个隔间。
    这隔间狭小异常，只能容两人进去，都转不开身。乔治才不明所以的抬头。心想，原来弟弟已经这么高了。
    乔礼杰的双手压在他肩膀上，他被迫靠住了冰冷的墙壁。
    冰凉湿润的嘴唇压住了他的。乔智才忽然从心底涌上一股甜蜜。他主动递出小巧的舌尖与弟弟吻在一起。
    舌尖刷过礼杰整齐的齿列，乔智才伸出双臂搂住了弟弟的脖子。礼杰微微侧头，鼻尖亲昵的蹭着他。
    乔智才吻的带点讨好，唇舌像一条温暖灵活的小鱼。乔礼杰却咄咄逼人，粗暴的捏着哥哥下颌。像是要把他连骨带皮的吃个干净。气喘的推开礼杰时，乔智才感觉自己嘴唇都要被他吸肿了。
    “礼杰？你还生气么？”乔智才的低语被回音敲碎，溅落到无数角落。每一声礼杰都柔软的令人沉醉。
    乔礼杰没出声，他打开了水龙头。滚烫的热水劈头盖脸浇下来。乔智才抹一把脸上水珠，被喷头淋的睁不开眼。流水滴滴答答，划过他浓秀的眉眼，划过他的直鼻梁，划过微微张开的唇。
    乔礼杰舔去他睫毛上颤动的水珠，在他眼睛上一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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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哥那柔软的嘴唇仿佛就在他颊边，结实的腰肢仿佛就在他手中。他心跳如鼓，默默在心底计数背书。然而这样笨拙的办法显然无法抵抗那销魂的吸引力。
    乔礼杰几乎要把夜色盯出一个洞，好看清二哥的表情。
    在漆黑的夜色里……一种焦虑无声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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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礼杰忍得要变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