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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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孙长富今天换了非常干净的衣服来到毛三爷家，他向毛三爷提出了要管张玉秋的事，成全玉秋和金莲的婚事。毛三爷一听就火了，他非常恼怒的说：“我说孙长富啊，你这不是糟蹋我吗。我是人啊，俗话说人有脸树有皮啊！我现在已经抬不起头了，你还叫我往老鼠洞里钻啊。如果那样还不如叫我去死了，我死了，任他们胡作非为我也不知道了，可现在我还没死，说下大天爷来我也办不到。”他还大喊了一句：“报应我啦！”放声大哭起来。孙长富一看这事儿不妙，喊了句：“老兄，我这不是商量嘛，我也好心，你可千万别往歪处想。我是觉得玉秋和玉山都这么大人了，至今都未成亲，这一定是有难处，我才想为玉秋办这件事。你不愿意，就当我没说。”毛三爷不哭了，自己也深知玉秋和玉山没人给说媳妇是和他暴躁的脾气有关系，便又说了一句：“长富啊，玉春才死了不过半年，金莲就改嫁，叫外人怎么看我。何况又是嫁给自己小叔子玉秋，你就别管了。”孙长富一见毛三爷不闹了，自己快走为上策。起身便说：“三爷我还有事，我走了。”毛三爷没有言语，心想你就不该来，这件从此压下去，再没有人敢说了。
    桂花知道孙长富在毛三爷家碰了一鼻子灰，她不敢再去找金莲了，她怕毛三爷骂。可是她心里又放不下这件事，总想再和冯秀秀说说，便拿着给秀秀儿子做的小猪鞋又来了秀秀家。进屋不见秀秀的儿便问：“志高呢？”秀秀说：“我给她掐奶了，给他大妈送过去了，她不生养把志高给她了，这样从小弄着，长大了有感情。再说她也心细，一连几夜了，孩子都没有尿被子，你看这多好啊，不像跟着我，夜里顾不上的时候就往被子里面尿。”桂花笑了，秀秀问：“你笑什么呀？真的。”桂花还是咯咯的笑。秀秀明白了，原来是在取笑自己。秀秀说：“你先别笑的那么开心，等你有了孩子，就知道做女人的难处了。”吸了口气说：“白天忙家务，做针线，照料孩子，不是孩子哭着要你，就是大人叫着要你陪他，简直把我活活熬死。如果实在困得难受，少和他说上几句话，他马上就说你不如从前喜欢他了，你说男人怎么就不理解女人的难处呢？怎么就不知道体谅女人呢？”秀秀见桂花不吱声，知道自己说多了，这才拿出桂花送的小猪鞋夸奖了一番。这双小猪鞋确实做得太好了，秀秀感激地说：“志高长大了，可得好好疼你这个舅妈。”桂花说：“你太见外了。这算得了什么呀。我闲着也是闲着。”又说：“我可是有了，就着没生，我提前都做好了。”秀秀说：“你真有心，二强哥要当爹了。这太好了，他知道了么？”桂花说：“知道了，他高兴坏了，每天晚上都要摸摸我的肚子，讨厌死了。”她嘴里说着讨厌可是嘴上笑的那么甜。秀秀说：“咱这做女人的，就是陪着男人下来的。给男人做针线，做饭吃，还得给他们生儿育女，你说他们男的有什么事儿，痛快完就没他的事儿了。咱女人，从怀孕到生下来收多少罪啊，一把屎一把尿把孩子们养大成人，自己也就老了。一代一代都是这样走过来的，我又怀孕了。”桂花说：“难怪你把志高给他大妈了，这样也好，这胎生个女儿吧。”秀秀说：“我和长富说了，这胎如生个女儿，我再也不要孩子了。”桂花问：“他同意么？”秀秀说：“不愿意也得愿意。”两个人都笑起来。桂花和秀秀到了一块儿，有说不完的话，如果不是东西两头居住，她们俩恨不得天天在一起。桂花又提起玉秋和金莲的事，她说：“二强也不想管了，怕再出人命。”“这事放放再说吧，长富还埋怨我啦。”二人说了一个上午，桂花才回家。
    自从李二强进了张玉和的家，他不但挑起了地里的活，而且庄稼种的也好。对张玉和夫妇孝敬，和王桂花感情更好，无比的恩爱。家庭和睦，给这个新组合的小家庭带来了无限生机。全家正兴致勃勃地谈论着今后的日子，这时，张玉良端着饭碗走进来了。他还没坐稳就对李二强说：“二强，今天你有空吗？”二强说：“良叔，快坐吧。有空有空，你有什么事尽管说。”
    张玉良吞吞吐吐的说：“我想叫你陪我把你良婶接回来。”大家都笑了，朱氏说：“怎么？想媳妇了？这就对了。刚才桂花还说你们的事儿了。”张玉和说：“这样吧，我先和二强去，我和你媳妇好好说说，你把人家赶到娘家去，这么久了你去恐怕不利。弄不好她又生气，那就不好办了。”桂花说：“我爹说得有道理，先和良婶过个话，让她知道你现在的情况，过几天再让二强陪你去。那时候就没什么问题了。”张玉良说：“我听你们的安排。”
    二强和张玉和来到张玉良的岳父家，双方都非常客气。张玉和一口气说了张玉良的变化和进步，如何改掉过去的毛病，讲了一大堆。玉良的岳父说：“我最近也有些耳闻，在集上遇到你们村的人们都说玉良知道过日子了，我听了很高兴。我们家也常劝女儿，只要他改好了，还是我的女婿。咱就回去和他好好过日子，如果改不好，你就在娘家住着，有我吃的就有你吃的，饿不着。”二强插话说：“强叔好像变了个人，不但改了以前玩大钱喝大酒的毛病，而且现在也勤快了。今年把庄稼种的太好了，粮食打的也比以前多了，还养了几只羊，往后的日子肯定一天比一天好。”张玉良媳妇周小香带着微笑开了口，“玉和大哥，俺是个实在人，俺相信你和二强的话，只要他改好了，俺没二心。”张玉和一听觉得事情好办了，便说：“就这样吧，我们爷俩回去后把你的想法告诉小良子，过两天叫良子亲自来接你好么？”张玉良岳父说：“这事儿就这么定了。今儿我高兴，咱爷儿几个喝两杯。”二强说：“不了，改日吧。我家还有事，哪天您老到我那儿，我请你喝酒。”李二强和张玉和回到家中，把周小香说的话和张玉良说了一遍，他感动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是流着眼泪连声说“嗯嗯”。
    过了几天，二强陪着张玉良把周小香接回家。张玉良像办了喜事一样，摆了酒菜，请了张玉和、李二强还有毛三爷，打架好久没有这样坐在一起喝酒了。个个兴致勃勃，尽情的畅谈着人生的缘分和命运。吃过饭各自回家，玉良夫妇收拾完了坐在炕上，好像有些陌生了，都不说话。沉默了好一阵子，张玉良憋坏了，他先开口了，“小香啊，过去我实在对不起你，叫你吃了不少苦。我以前不是人，你骂我吧，你打我吧。”说着拉着小香的说在自己脸上打。周小香一边退缩着一边说：“你这是干什么呀，都过去了，俺不记恨你了！”张玉良说：“真的不记恨我了？”周小香说：“恩，真的不记恨你了。”张玉良双手把周小香抱住说：“我的好小香，过去我太混了，怎么不知道疼爱自己的老婆呢？”小香问：“现在怎么明白了？”张玉良说：“现在是和人家二强学的。看着二强和桂花那么美好甜蜜，才知道世上只有老婆是亲近人。”说得周小香心里暖呼呼的。“从前我对你心不够，以后我要好好地疼疼你。”张玉良紧紧地抱着小香。又问：“你在娘家住了那么长时间，有想我的时候吗？”周小香反问了一句：“你有想我的时候吗？”张玉良回答说：“有时候想，有时候恨。”她又问：“你还恨我呀？”“不，现在我爱还爱不够了，有时想你你又不在我才恨的。”说着就亲了周小香一下又说：“你说这是恨还是爱。”周小香说：“我不知道。”张玉良说：“这一下你没有感觉？”说着就连着亲了几口，周小香咯咯的笑，那声音是那么的脆，那么的甜。张玉良也笑了，接着说：“你可把我想死了。”便把周小香抱到炕上，亲自为她脱掉了衣服吻个不停。他们都觉得今夜比新婚入洞房的时候还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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