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燕红的处置是斩立决,褚蒜子心里虽说有些隐隐作痛,但到底还是释怀了,就像刘建所言,不管是或者不是燕红所为,总归是是要推出一个人来承担罪名,否则她褚蒜子可就成了名副其实的冤大头了。.
地牢里,燕红身后的伤已经好了许多,显然已经能站起来正常走动了,扶着柱子,在慢慢锻炼着自己的腿脚。
忽然,一位与自己衣着打扮相同的女子被一名白衣蒙面人押着出现在自己面前,燕红大吃一惊,仔细看那眼前女子,竟然与自己长的一模一样,燕红半张着嘴巴,有些不可置信。
“进去。”白衣蒙面人打开燕红牢门的铁链,将眼前女子推了进去,而后朝燕红道:“外面已经准备好了,做一下准备你就可以跟我走了。”
“她是谁?”燕红不解,指了指那与自己长的一模一样的女子,道。
“替你死的人。”那白衣人朝燕红道了一声。
“把衣服换上。”白衣人将手中衣服递给燕红,燕红接了过来,片刻间换好衣服。
因为燕红是毒杀庾夫人的要犯,又是女囚,所以有单独看押的地方,负责看押的也是天牢里资历较深的狱卒。
白衣人从天牢最底层走了上来,身后跟着一位娇美的女子,出的最底层的小门,门口站着守门的狱卒,白衣人与狱卒相视,对了一眼,只见狱卒点了点头。白衣人于是堂而皇之带着身后女子离开了天牢。
从天牢一路走出来身边都是守卫的狱卒,还有鬼哭狼嚎即将受死的刑犯,白衣人身后的女子显得有些紧张,紧紧跟在他身后,狱卒们朝走过来的两人看了一眼,没发现什么异常,又要求核查探视腰牌,白衣人拿出腰牌,狱卒看了看便放两人离开了。
庾冰至今都未想透到底是谁要杀庾夫人,为了什么?让他怀疑并且有足够理由的只有褚蒜子,而今却推了一个燕红出来,这让庾冰莫名有些难以相信。
“陛下,那燕红不过一个小小内侍,怎么敢毒杀庾夫人,有什么理由呢?”庾冰不解地朝司马岳道。
“舅舅什么意思呢?”司马岳偏着头朝庾冰看了看,道。
“臣以为,这其中定然有猫腻。”庾冰低下头,没有看司马岳,淡淡道。
“那燕红都已经承认了,舅舅还不相信?”司马岳狐疑地看着庾冰,他在猜测,舅舅是很想把这个罪名安插在皇后身上?
“......”庾冰沉默了片刻,毕竟他没有证据,也不好多说什么。
“既然已经证明非皇后所为,舅舅就不要老是针对皇后了。”司马岳微微一笑,找了一个地方坐下来,道。
又似乎想到什么,司马岳继续道:“听说舅舅派兵围了褚府,可有此事?”
庾冰一愣,而后默默点了点头,他原就知道此事做的很是张扬,定是瞒不过陛下的,所以也没打算隐瞒。
司马岳脸色黯然,显然有些不悦,抬头朝庾冰望了一眼,道:“褚家无过,舅舅何故如此,朕已经下令让人撤了。”
庾冰听到此言又是一愣,他私自调兵围攻大臣府邸已是不敬,如今陛下这么做,是什么意思?
既没有处罚也没有训斥,只是平平常常普普通通一句话,似乎就把这一切化解了,庾冰感到十分纳闷。
刑场上,庾蕴坐在监斩官身边,朝监斩台上那面色苍白的女子看了一眼,就像父亲庾冰怀疑的一样,他庾蕴自然也怀疑这女子是不是也只是一个替死鬼罢了。只是谁有这么大能耐让其替人受死,这既让庾蕴不得其解,又难免让他感觉有些恐惧。
刀落的那一瞬间,那罪犯的人头落地,但不知为何庾蕴却一点大仇得报的感觉都没有。只是悻悻然骑着牛车回到了府邸。
同样与他一起监斩的还有褚蒜子派来的刘建,此刻刘建确定燕红已死,又见庾蕴离开,便也转头向皇后宫里走去。
庾夫人之死庾冰哪里肯就这么算了,撺掇一些大臣,朝堂上商量着废后事宜。
“陛下,皇后褚氏阴毒无比,不但毒杀庾夫人,还将自己贴身侍女推出来当挡箭牌,如此心狠手辣之人,又岂可为一国之母。”庾冰并没有亲自站出来,只是静静站在第一排,让身后的庾家人替为说话,说话的是庾冀之子庾方之。
“此事朕已经查明,乃侍女燕红所为,朕已将此人斩杀,以还庾夫人一个公道。”司马岳知道庾家人终究会再次对皇后发难,心里有底,道。
“莫不是皇后为了撇清自己推出一个不重要的人做替死鬼吧。”庾方之冷笑着,道。
“阁下如此说来是不相信陛下调查的结果了?”褚歆站在朝堂另一边,朝庾方之瞥了一眼,道。
“你......”褚歆这么一说倒把庾方之堵了回去,毕竟怀疑谁也不好怀疑皇帝,庾方之一时无话,退了下来。
“此事陛下授意刘将军查明乃燕红所为,跟皇后无半点关系,庾夫人之死我等也十分悲伤,但不能因此就迁怒于人吧?”褚歆也是这两日被气的,此刻看着皇帝似乎袒护褚家这边在,便直接在大殿上道。
“皇后褚氏身为后宫之首,管理后宫,如今出了这等大事,褚氏自然是逃脱不了干系的,皇后褚氏应当为此事负责。”宗正站出来公道的说道。
“宗正所言极是,皇后掌管后宫,如今庾夫人不幸被毒杀,可见皇后即便无害人之心,那也是能力不济无力掌管后宫的。”蔡谟站出来拱手长袖几乎垂地,朝司马岳道。
“皇后有孕再身,不掌管后宫诸多事宜。”司马岳朝大家看了看,随口道。
“陛下后宫妃嫔稀少,为延绵子孙计,臣等还请陛下广纳美人充斥后宫。如此,也好有人替陛下掌管后宫,分摊陛下心头难事。”王恬回建康述职,眼见着庾家栽了跟头,又跟褚家闹了起来,觉得琅琊王氏的机会来了,于是向司马岳说道。
“嗯,此事朕会考虑的,王卿费心了。”司马岳朝王恬瞥了一眼,知道对方什么心思,道。
王家人有此心思,温家人自然也不甘示弱,但见司马岳似乎暂时没这么意思,犹豫了下也就没站出来了。
庾冰原本以为朝堂上自己会一家独大,然而现在的朝堂格局似乎隐隐间发生了点改变,王家的王恬依然留在建康并未下放,原本占据地方的温家人,由于温峤已死也不得不返回朝堂,庾冰眼见着情势不对,庾氏咳嗽两声,朝司马岳道:“眼下我朝最重要的事乃是北伐事宜,现如今庾冀挥兵北伐粮草均需都无法跟上,臣以为江州之地物产丰富,水路畅通,如今却屡屡有前线缺粮缺兵的战报传来,江州刺史褚裒难辞其咎。”
朝堂上一下子议论开了,庾夫人的事尚且是后宫事宜,说实在话前朝这些大臣也都是看热闹而已,即便有参与的也是为了自家利益。而北伐之事关系重大,没有一个人不关心的。
“眼下赵国皇帝已死,赵国内斗导致大乱,正是我军挥师北伐收复中朝之时,如此紧要关头,褚裒督办粮草不力,难辞其咎。”庾方之紧跟着庾冰道。
“嗯,中书监以为该当如何?”见一众大臣们都在地下议论纷纷,褚歆和司马岳的脸色都有些难看,司马岳转头,朝庾冰看了一眼,道。
“臣庾冰请求出镇江州,督办军需粮草事宜,以解我弟前方燃眉之急。”庾冰见时候差不多了,一个大步站了出来,拱手道。
庾冰此言一出,朝堂下又是一阵热论,只是庾冰的要求似乎合情合理,一时间朝堂上也没人反对。
司马岳想了想,北伐乃大事,是他祖父几代人都追求的大业,祖宗基业,宗庙陵墓都在洛阳,如今却落入贼人之手,司马岳自然也十分痛心,此生他司马岳最大的基业便是北伐中原收复失地,现在舅舅已经去了,赵国大乱正是最好时机。
只是,领司马岳忧心的是庾冰要求出镇江州其目的仅仅是为了辅助北伐大业,帮忙运输粮草组织兵力?
江州身处于雍州荆州之间,而荆州和雍州又是庾家经营的地方,如果江州也在庾冰手中,那这岂不连成了一线?
然而,司马岳又一想,庾夫人之死,庾冰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如果不把江州给他,会不会以后皇后和褚家会有危险?
令司马岳无法拒绝的是,眼下这朝堂上竟然无人反对,把北伐挂在前头,谁又好说什么呢
司马岳左思右想,北伐大业还是最重要的,既然舅舅庾冰此去有利于北伐,又能缓解褚家和庾家的矛盾,让皇后暂时安心生产,他司马岳理应同意,于是道:“准奏。”
“臣请令江荆宁益梁交广等七州及豫州四郡之军事,以便配合庾翼北伐。”庾冰见司马岳同意,便又道。
司马岳想了想,宁梁交广本是蛮荒之地,也确实需要人镇守开垦,荆州益州又在庾家手里,似乎也没什么不可以,便道:“准奏。封庾冰为车骑将军,领江州刺史,假节镇守武昌。”
庾冰见司马岳同意,又道:“豫州四郡物产兵员丰富,臣请统领。以助于北伐。”
司马岳惊了一瞬,庾冰如此一说可就统领了整个北部,又一想北伐本就需要统一调令,如今舅舅这么要求似乎也算合理。加上庾夫人之死司马岳感觉对庾冰有所愧疚,于是一并答应了。
庾冰大喜,从此之后建康以北可都是庾家天下了。同喜的还有庾方之,因为他知道父亲正在密谋夺取襄阳,如果襄阳到手,则从此长江以北皆是庾家天下。
对于庾冰的任命,褚家人温家人包括王家人皆不知可否,毕竟庾冰去朝,朝堂上从此少了庾家力量也是好事,但庾冰此去统领北方各郡,庾家势力瞬间扩大,让其他家族该如何自处,大家也都相互观望着犹豫着,见司马岳一锤定音,也就不多说什么了。
褚裒在江州待了不到半年,屁股都还没坐热就被庾冰赶了回来,很是郁闷。此刻坐在褚府里无限烦闷的翻看着手中书籍。
“父亲,父亲,大喜,皇后生了。”褚歆一路狂喜,从外面跑了进来,朝褚裒道。
褚裒大喜,起身几乎忘了穿鞋,便直接朝门口跑去。
“父亲,鞋,鞋。”褚歆见褚裒高兴过头,捡起地上的鞋朝褚裒道。褚裒这才发现自己光着脚,于是赶紧回来穿上鞋,道:“走,咱们一起进宫,去看小外孙去。”
经过艰难的生产过程,褚蒜子终于诞下一名男婴,司马岳为其取名耽,为老子之耽,意为长寿。
褚蒜子满头大汗,朝身边的司马岳看了一眼,有气无力道:“陛下,让臣妾看看耽儿。”
司马岳一边哄着婴儿,一边将其靠近褚蒜子,好让褚蒜子看的清楚,见褚蒜子满头皆是汗水,有气无力,脸色惨白,司马岳心疼地道:“皇后辛苦了。”
褚蒜子朝司马岳看了一眼,微笑道:“这是臣妾的荣幸。”
几乎是庾冰夺取江州的同时,庾翼进逼襄阳,迫使驻守襄阳的桓宣独自帅兵脱离襄阳,直面赵*队,由于有皇帝旨令,身为前锋将军的桓宣被逼无奈,不得不带领部队离开襄阳与赵军大战,然而终究因为庾翼不肯援助而兵败,桓宣兵败导致北伐失败,而庾翼自取得襄阳之后便不肯再向北而去,襄阳从此落入庾氏手中。
公元344年,庾冰夺取江州的同时,庾翼取得襄阳,由此,除处于四川的蜀国之外,长江以北各军事战略要地基本为庾家所得,除建康以外,长江沿线基本为庾家势力范畴,庾氏一族的势力达到顶峰。
当司马岳收到前方战报的时候,褚蒜子还在坐月子,褚裒和褚歆因为没什么权力,一时也无大事,便时不时来宫里探望褚蒜子。
“噗......”司马岳一口鲜血喷出,手中奏折当的一声落地。伺候在旁的褚歆大惊失色,赶紧伸手扶住司马岳,而后朝门口大喊:“叫太医令,叫太医令。”
“舅舅误我,朕有愧于祖宗......”司马岳一口鲜血喷出,话没说完,便昏死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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