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人质

    
    “两位，都住手吧。”澹台建安再一次拦在了二人面前，“或许我这个外人不该说这些话，但是，父子之间，有什么事是不能够好好说清楚的呢？像二位这样，传出去，只怕徒惹人笑话。”
    嵇华荣似乎格外给澹台建安面子，见澹台建安又一次拦在自己面前，他点点头，道：“好，高寒，只要你把偷的东西还回来，我就既往不咎。”
    “我说了，我没拿那破玩意儿。”
    “那东西是你走的那一天丢的。那几天除了你和你的女仆，没有任何人进出雾都。除了你，还有谁敢来雾都偷东西。”
    “你从来就没信过我。所有的坏事都赖我。丢了东西必是我偷的。”
    “你不做这样的事，我自然不会怀疑你。”
    “你不怀疑我，我才不会去做那样的事。你先怀疑我，还不止一次，所以我做与不做都没有分别。因为到最后，总会变成是我做的。”
    “狡辩。”嵇华荣大手一挥，“我的耐心有限，你最好赶快把东西交出来……”
    “看样子我说什么你都听不见。”嵇高寒的手上和脸上开始冒出细小的黑鳞，他的眼瞳也慢慢变化成了黄色，中间只留一道竖缝，看起来与蛇瞳无异。
    嵇华荣的周身也再一次冒出白光：“你偷东西就从来没有承认过。以前也是，现在也是。抱歉了，建安，你让开吧，今天谁来了我都要好好教育这个大逆不道的不孝子。”
    “嵇家主……”澹台建安话还没说完，嵇华荣便越过了他，朝嵇高寒冲了过去。
    嵇高寒的眼中，嵇华荣带起了道道残影，速度依然很快，不过再也不会让他看不见身影了。
    嵇华荣一拳轰来，嵇高寒架起双手格挡，成功挡下了这一拳。但是嵇高寒还没来得及松了一口气，他的腹部又出现了一只拳头。来不及格挡的嵇高寒硬生生接下了这一拳，拳头打在小腹上只听得“叮！”“叮！”作响。
    嵇高寒心想，还能承受。然而这个想法只在他脑子里持续了一瞬间就没有了。因为，嵇华荣一击得手之后，拳头如雨点般倾泻到嵇高寒小腹处，嵇高寒节节后退，很快，“叮！”“叮！”声便消失不见。拳拳到肉的嵇华荣攻势愈加猛烈。有血从嵇高寒的嘴角溢出，现在的他连招架都做不到，只能被动的后退。
    一连打了二十多拳，嵇高寒后退了二十来步，最后嵇华荣忽然一抬腿，把嵇高寒踢飞了出去。
    嵇高寒飞出去几米后，重重的摔在了地上，这一次，他再也没有爬起来。
    嵇华荣走到嵇高寒身边，从他腰上扯下他的腰包，把里面的东西全部都倒了出来，并没有找到所谓的次元之戒。
    “东西你藏哪了？”
    嵇高寒两眼一闭，并不想和嵇华荣再多说什么。
    “我问你东西藏哪了？”嵇华荣提起嵇高寒追问着。
    “呸！”嵇高寒突然朝嵇华荣喷了一口血，嵇华荣没有料到，被喷了一脸血。
    “你再吐一口试试。”
    “呸！”
    又是一口鲜血喷出，不过这一次，嵇华荣早有防备，他脑袋一偏，嵇高寒没喷着。
    嵇华荣把嵇高寒高高举起，往地上一摔，那架势，在一旁看着的澹台建安都心里一颤，他不禁怀疑，眼前这两个看上去不共戴天的家伙真的是父子吗？
    嵇高寒摔在地上，又是一口血喷了出来。嵇华荣居高临下，俯视着他，道：“知道你为什么会从西马法塔帝国来到这里吗？”
    “怎么？你该不会想说，是你救的我吧。我可不会对你心怀感激。”
    “是本家把你接过来的。但是，朱莉回雾都找我，告诉我你失踪了。”
    “不可能，我才在西马法塔帝国待了……”嵇高寒突然不说话了，他并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日子。
    “你觉得时间上来不及？我在骗你？”嵇华荣笑了笑，“传送阵很快的。念主的侍从自然更快。她现在在我手里。你交出你偷的东西，就什么事都没有。不然，你知道我会怎么做……”
    “你……”嵇高寒一激动，又是一口老血喷了出来，显然是受了内伤。
    “我耐心有限，给你三天时间，把东西交出来。不然的话，你就要失去她了。”
    嵇高寒又急又怒：“我没拿你的戒指。你敢对她乱来，我不会放过你的。”
    嵇华荣向是放弃了对嵇高寒的说教似的，丝毫不在意他为了一个女仆而威胁自己。他只是眼神冰冷的盯着嵇高寒的脸，一副一切尽在掌握的样子：“你偷弟弟的玩偶的时候，也说你没偷。你拿长辈的钱币的时候，也说你没拿。甚至我亲眼看到你溜进我的书房翻箱倒柜，你也不承认……”
    “你看到的，都是你想看的。你每次都不听我解释就把罪名扣我头上，从我第一次进雾都的时候就是这样了。”嵇高寒翻了个身，从地上慢慢爬了起来，“我现在打不过你。你最好杀了我。不然的话，总有一天，你会死我手上的。”
    “你想弑父？供你吃，供你穿，培养你成才。你就是这么报答我的？偷走家里的东西，还如此大逆不道。我还真是养了个好儿子啊。”
    “这些年我为雾都带来了多大的名气？这些年你从我身上也赚了不少吧。我觉得我都还清了才出来的。我不欠你什么了，我从雾都带走的都是我应得的。”
    “你终于承认你偷走了次元之戒。”嵇华荣拍了拍手，“你承认了就好办，交出戒指，我可以留那个女仆一命。不然，你连尸体都见不到了。”
    “随你喜欢好了。”嵇高寒也破罐子破摔了起来，“戒指我没有，一个女仆而已，你要杀就杀。有种你连我一起杀了。”
    “你以为，我不敢吗？”对着油盐不进的嵇高寒，嵇华荣恨得牙痒痒，在嵇高寒面前，他第一次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冤枉了嵇高寒。绕是如此，他嘴上也没有松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