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我在这里

    
    （73）我在这里
    “乾坤袋？小丫头，你到底是偷了多少神器？”冰夷惊讶不已，这丫头，无拘无束的越发胆大起来，这日后可当如何是好？
    “哥哥，莫要见怪，娘娘将宝物都给我装在这乾坤袋里，告诉我想要什么，这袋子就会有什么。”说着，又将乾坤袋揣回怀中，“不过娘娘还说，这袋子只可我一人使用，哥哥能拿着镇河图好好造福凡尘。”
    “也罢，也罢。”
    梦里，冰夷一直那般温暖；梦里，小丫头一直那般顽皮；这是梦没错，应该是梦才对，可真实的却如同曾经发生过一般。昏昏沉沉中，睡去，睡梦中，时而欢喜，时而忧伤……
    独行一直陪在林风身旁不知多久，林风只是呆呆地坐在沙滩上，一动不动，只是呆呆地望着幽兰的海水，目不转睛，只是呆呆地发呆，不希望任何人打扰。
    “少爷，回去吧。”独行拽不起他，更清楚，除了他自己，没人能让他起身。
    “喂，老爷。”独行接起山庄电话，“是，少爷还在沙滩上。”……“好，有劳了。”
    许久后，老孙叔匆忙赶来。
    “少爷。”
    “孙叔，回山庄。”
    “好，老孙明白。您跟我先回船上，我这就安排。”老孙叔眼眶湿湿的，少爷一直在他身边，若众星捧月般，可今晚，看到少爷如此有谁不为之心寒？从未见过少爷落魄至此，可这景象，让人心疼。
    林风只单单说了五个字，便再无言语。还是如刚刚一样，一动不动地坐在原地，好像刚刚也不曾开口般。
    “少爷，您随孙叔回家吧。”
    “家？好像刚刚有过，却又消失不见了。再也找不到了。我没有家了。”林风被孙叔扶起，老孙叔又赶紧将自己的棉服脱下林风披上。独行，看到林风终于肯离开沙滩，如释重负。并没有一同跟着他们，似乎还有些事情，便匆忙离开。
    老孙叔将一杯热茶递给坐在船舱客房的林风，可林风只是拿手握着，一滴都，没动过。
    “孙叔，海魂，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庇佑我们王家的？”沉默了良久，林风终于开口说话了。
    “这个……少，爷，您？……”老孙叔也是满脸惊讶，支支吾吾的说着。因为他不敢相信，林风他居然知道海魂的秘密！
    “孙叔，算了。回去我自己找爷爷问个清楚，如果他真的想安排我当这个傀儡的话。”
    “少爷，您从来就不是傀儡！”老孙叔看着林风，老泪横流。“少爷，您怎么会这么想，老爷真的是很爱您的！您怎么就看不清呢？”
    “孙叔，您也累了，先歇一会儿吧。我没事，真的没事。”
    “少爷，您先休息吧。老孙就在旁边候着。”老孙叔擦擦眼泪，帮林风整理床铺。“少爷，您休息吧，床已经铺好了。”
    “孙叔，一起睡吧。这床够大，想必你为了我也累一天了。”
    “少爷，这可使不得。您这，坏了规矩！”
    “规矩是人定的，在我身边陪陪我吧，我只记得小时候，有一次生病您一直在我身边照顾我。当时您应该是太累了，我半夜醒来的时候发现您就在我身边，憨憨的睡着，那是我第一次感受到真正有人关心我，照顾我。老孙叔，您在我身边陪陪我吧，像小时候一样，好不好？”林风嘴角露出浅浅的微笑，像个天真的孩子。这是孙广发从未见过的笑容，干净不掺杂任何杂质，可这笑容让人感到悲伤，让人想落泪，莫名地落泪。
    “少爷……”
    “老孙叔，一起睡吧。”林风没有再多说些什么，安静的躺在床的一侧。老孙叔帮林风掖好被子，轻轻的拍着被子，哼着摇篮曲。好像林风就是几岁的孩子。
    一老一少，就这样在船舱里，睡去。
    船行的很慢，仿佛静止在海面一般，不想激起波澜饶了谁的清梦。似乎船也不愿回去，回去后，便再无自由……
    林风浅浅的睡上三四个小时。船渐渐慢下来，靠岸。跃海山庄，三面环山，一面临海，这里便是跃海山庄的崖底。
    天还是灰蒙蒙的，雾气糟糟，分不清方向。只能看见如萤火虫般的灯光在周围闪烁。
    “少爷，外面天寒，雾气重。多穿些再出去吧。”老孙叔递过一件宽大而厚重的黑色羽绒服。
    “孙叔，谢了。”林风披上衣服，推开房门，踏上甲板，走下悬梯。虽然周围迷茫一片，可他坚定的步伐，却让周围变得明亮起来。
    黎明前最黑暗，刹那间，东方闪现出一道耀眼的光芒。迷雾中，好像就这样有了方向，就这样找到了前进的道路。无论多么曲折，无论多么艰难，阳光都会让人有勇气面对一切。初生的太阳在雾气中跳动着，努力的上升着，在寂静的海水里，在弥漫的大雾中，一颗火球就这样，给大地带来无限的热度与光明，不给任何人以喘息。
    坐上了等候已久的车，车队开始沿着山路盘旋上山。上山的路，还和往常一样寂静的仿佛像往常一样，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可这一切又在不知不觉间发生着改变。
    “爷爷。”林风走进正堂，爷爷像往常一样端着茶壶，品茗茶香。
    “风儿，回家就好！”爷爷激动说着，放下茶壶。想抱住林风，却犹豫了，因为他看到了林风那没有温度的眼神。“风儿，先回房休息一下吧。等一下，咱们聊聊天。你好久没陪爷爷说会儿话了。”
    林风却拒绝了，“不必了，今天回来只是想问一件事。希望能从你口中，亲口告诉我。”
    “你能否告诉我，海魂到底是谁？”林风看着爷爷，希望找到真相，可他看见的是诧异！
    爷爷根本没有想过，林风会问这样的问题！一时间也不知道怎样岔开话题，打着马虎的说道，“他，就是秦家的孩子啊！风儿，今天怎么突然想问他了？”
    林风冷笑着，失望的问着爷爷，“爷爷，你真的确定他就是秦家的孩子？那你告诉我精卫遗族海魂乌凤又是谁？”
    说完，林风便转身离开了。正堂上只留下张着大嘴，哑口无言的爷爷。这八个字，老人家从未听过，但他能确定的是，这八个字一定与那个和海魂长相一样的仙人有关。虽是不信鬼神，可这怪异之事太多，叫人不得不信。而今，风儿这孩子却突然间说出这八个字，相比那仙人一定和盘托出了。
    老孙叔，将坐上的茶壶斟满水，递给爷爷，爷爷下意识的喝了一大口。才缓过神来，“少爷他，好像知道些，但他知道多少，却没有听他提起过。也许，少爷是想您亲口告诉他这一切。”
    “广发，你在王家最久，王家的秘密非死不能下传，我已经因为这件事，失去我唯一的儿子，我不能再让我唯一的孙子有任何差池！”
    “老爷，少爷以后会明白的。”老孙叔安慰这爷爷，忠诚的守护在爷爷身边。
    爷爷告诉老孙叔，给小烁打电话，告诉他可以开始了。
    林风独自走到崖岸，看着云散雾开的海，默默的看着远方。已经三天了，没有任何消息。于暮寒不知打了多少个电弧来找暮秋，可拖还能拖多久？因为自己也不知道暮秋和海魂在哪！
    “独行，将宿命安排Edmund装上微型定位装置。”林风把陨石吊坠放进盒子交给独行。“还有，告诉孙叔，在没看到暮秋平安归来之前，我不会走。”
    独行明白林风的意思，转身离开。崖岸上只剩林风自己，一直都是林风自己一个人……
    昏沉中，梦渐渐不再清晰，声音渐渐远去，如迷雾般，再难触碰。
    声音，是海浪拍打礁石的声音。渐近渐远，不曾停歇。手能可以摸到地面上的砂砾和残破的贝壳。海岸，我在哪里？
    “海魂乌凤……”暮秋用尽全力，却发出微弱的声音。没有回应，他难道没有和自己在一起吗？
    等眼睛开始聚焦，看清周围的一切才发现，已经月半枝头。努力的坐起来，体力也渐渐开始恢复，环顾周围。这里应该是一个荒岛上吧？不远的地方还残留着篝火的痕迹，可这里却看不到任何火星，曾经有人来过这里吧？那自己也应该可以获救！
    可是暮秋不明白，为何海魂乌凤却不见从影。明明是一起回来的，明明是他化身凤鸟带自己离开。可现在怎么只剩自己在这孤岛之上？这里到底是哪里？无论问题诸多，但求生的本能告诉暮秋，要生火，只有拥有火源才不至于被冻僵，也许过往的船只还能看见这孤岛上的星星火光。
    不幸的是木材没有想象的那么干燥，努力了半天却只是冒烟，根本弄不出火星，反而把自己呛得一直咳个不停。
    远处，是船的鸣笛声，好像有灯光朝孤岛的方向射过来！暮秋兴奋起来，会发现我吗？千万不要把我当成雪堆！而与此同时，小木头像是被施了魔法一样，居然成功的点燃了！
    有了火光，船应该会很快发现我吧？！
    “喂~！救命啊！这边有人！”暮秋挥舞着燃烧的木棒，使出吃奶的力气喊着。一定要看到，我在这里。
    “喂！这边！喂~！救命！这里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