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抗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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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马桓知道，即便沈渭之前瞒着他牟取暴利，但是如今华庆王自身难保，崔家又被架空，如果真的让明昭除掉了沈渭，下一次，轮到他的时候，就没有人来救他了。
    最终，云墨宸主审走私案还是没有牵连到沈渭的根本，但是依然被扣了半年的俸禄，对于沈渭本人来说，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但是，沈渭到底有没有指认华庆王，他自己是不知道的。
    而华庆王虚报军情一案，明昭主审得利落至极，之前在沈渭被革职查办的时候，云墨宸就翻出了很多他帮华庆王隐瞒的书信，再利用云隐阁，及时将华庆王驻军州县的刺史纸供都传了上来，他的罪名已经铁板钉钉，削去爵位，贬为庶人，发配西北。
    清云殿。
    “你这一计，四大权贵，就灭了一个，伤了一个，损了一个，最后还吓着一个。”云墨宸在她的书房里逗着小汤圆，时不时看向正坐在桌案前批奏折的女子，“父皇虽然说是把奏折分一半给你，可是你那姑娘全都抱过来，不怕把你这个主子给累坏吗？”
    明昭看都没有看她一眼，边批奏折边说，“这几日比较乱，上报的基本上和东海走私案还有华庆屯兵案有关，我了解一下朝廷的风向，过几天就分给你。”
    云墨宸挑了挑眉，好整以暇地看着她绝美的侧脸，“沈渭如果知道我上报的那本说他指认华庆王的奏折是假的，他会怎么样呢？对了，你哪来的能耐搞到他画押的白纸啊？”
    的确，沈渭自己从来没有指认过华庆王，他都自身难保了还攀咬别人干嘛？不过这手印和画押，深受沈渭宠爱的印柳又怎么可能弄不到？
    “知道便知道，不过他们应该也没有心思去想这些了，他们估计正在琢磨这怎么把我给扳倒吧。”明昭轻轻呼出一口气，将笔挂回笔栏，合好奏折，整理在一边，“我的能耐你又不是不知道，在西楚你已经见识过了，这么点小事就不必大惊小怪了。”
    小事？他云墨宸这么多年都没抓到过沈渭的把柄，中书令的手印和画押怎么可能轻易得到？
    “奏折给你批完了，你还不走？”明昭起身瞥了他一眼，语气有些凉。
    云墨宸又逗了一会儿小汤圆，然后有些失望的道，“唉，这小东西，跟着你去了一趟芩州，回来就不认得我了，都不跟我走，寒修！进来把奏折帮本宫搬回去！”
    寒修应声进来，目不斜视的抱走了奏折。
    云墨宸意味深长的看了明昭一眼，潇洒的走了出去。
    若兰这时才进来递给明昭一封信，小声对她说道，“赛梅得了主子的同意，写了一封信过来。”
    明昭接过，拆开看了，上面写的就是西楚的一些朝事，比如北凉求和，科举新设，除掉了楚寒枫，西楚整个国运都变得顺畅了不少，看到最后的时候，明昭微微一笑，看了一眼若兰。
    “若兰，花自飘零水自流，一种相思，两处闲愁。”明昭眉梢轻挑，饶有兴趣地看着若兰，“你离开西楚这么久了，就没有害相思病吗？”
    若兰俏脸一红，目光瞥了一眼明昭桌案上的信，黛眉轻蹙，转而嗔怪明昭，“皇上的消息一点都没有，到底是谁害相思啊？”
    纸上最后一句是，“小夜夜，帮我替如松转告若兰一句，他想她了。”
    明昭看着若兰的背影，心下忽然也涌上了几分酸涩，脑海中浮现出楚清河的俊颜。
    司马相如有诗云：“有美一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同样是姓司马的，为什么典籍里的和她遇到的完全不一样？
    司马府。
    沈渭听闻最后是司马桓帮他在朝廷上说了几句话，他就立刻赶到了司马府，先是感谢这个老朋友，然后便开始埋怨了一番华庆王和崔南，“这两个自私自利的东西，武将还真的靠不住！”
    “如今华庆王被流放，崔家被架空，短时间内我们是不可能再威胁到云夙夜和云墨宸了，我估摸着皇上也该赐婚了，如今只能想方设法让云夙夜和云墨宸针锋相对，只要云夙夜死都不肯嫁给云墨宸，我们就还有时间可以重建势力。”司马桓如今彻底的冷静了下来，“你上回不就抢了云墨凡的女人吗，如今看看，可有什么法子让云夙夜不嫁给云墨宸？”
    “云夙夜是什么人，连云墨宸都动不了我们，她一来，折损了三个，寻常的法子能奏效吗？再说了，即便用了什么手段，皇帝也不会放弃，一定会极力促成！”沈渭摇了摇头，叹了口气，“我觉得还是找个机会把她除掉的好，永绝后患。”
    司马桓苦笑，“她武功过人，我之前派去的刺客都没能得手。”
    “顺国公到！”门口的下人朗声通报道。
    司马桓和沈渭对视一眼，沈渭眼中满是愤怒和怨恨，司马桓则朝他摇了摇头，“无论他先前做了什么，如今他登门拜访，必定是有诚意的，我们内斗的话，反而中了云夙夜的下怀。”
    沈渭只好忍着怒火，看着崔南走了进来。
    “沈大人也在，先前的事，还请沈大人不要计较，大局为重。”崔南看到沈渭，微微一怔，不过也丝毫不虚心，“我今日来，是想跟两位好好商讨一下如何除掉云夙夜。”
    “不知国公有何高见？”沈渭敛了敛眼皮，问道，“我先前和太傅已经商讨了许久，也根本没有想出什么法子来。”
    崔南沉吟道，“二位可曾听说过西楚的明相？”
    司马桓和沈渭齐齐点头，司马桓眼中忽然多了一丝敬慕，“那位少年拜相，十六岁时便连中三元，十七岁就已位极人臣，权倾朝野，谋略无双，武艺过人，实在是个传奇般的人物啊！”
    “如果说，我们东岳的这位奕王云夙夜，就是那位大名鼎鼎的明相呢？”崔南眼中浮现出一抹笑意和杀机。
    沈渭大吃一惊，眉头紧锁，“不可能，西楚那边根本没有明相辞官的消息！”
    “可是仔细一想，巧合实在是太多了，倒还真的有可能。”最让司马桓相信云夙夜就是明昭理由便是这两个人的权术都玩得炉火纯青，“但若真是如此，西楚那边的明相又会是谁？”
    崔南冷哼了一声，“我前几日让人请苍狐查了一下，云夙夜自从来到白华馆，就和西楚的丞相府有书信往来，云夙夜究竟是谁的女儿，为什么当年那些老臣都无故退隐？仔细想想，就与当年的夜妃脱不了干系，夜妃是谁？是南疆疆主夙嫣，南疆的蛊术那么多，易容的肯定有，那个在西楚顶替她的明相肯定易了容，是个冒牌货，但也一定是她的人。”
    “苍狐查到的消息应该不会有错，也就是说，云夙夜一边操持着东岳的朝事，另一边还管着西楚的政务，那岂不是两国的机密她都知道？”司马桓心中忽然一紧，这个人的底细，比他想象的还要可怕。
    “通敌卖国。”沈渭也皱紧了眉头，“她未免也太大胆了吧，太傅，你还记得她那日突然造访，跟我们说了什么吗？”
    司马桓惊惶的点了点头，“她说，她根本就不想来东岳。”
    “这就对了，她明明在西楚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比在东岳可舒坦多了，她肯过来除非是云墨宸逼迫她，可究竟他是怎么逼迫她的？”沈渭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已经有了叛死罪的罪名，而且，她的确是不愿意嫁给云墨宸。”崔南笑了，“人证我已经找到了，只等着两位在朝廷上的配合了。”
    三日后，早朝。
    “陛下，臣以为，奕王殿下如今已到了婚嫁之龄，该把终身大事给定下来了。”司马桓看了一眼明昭，上前一步恭敬地朝献帝说道。
    “臣附议。”沈渭也上前一步，重肯的说道，“太子和奕王郎才女貌，金童玉女，宛如璧人，如若尽快喜结连理，于我东岳必定是祥瑞喜庆！”
    “臣等附议！”身后的官员也纷纷附和。
    这话倒是说到了献帝的心坎里，他从明昭回到东岳，就想给他们赐婚，只是一直没有找到好时机，如今改平的乱都已经定了，几位重臣都提起了此事，真是一个不错的时机，他欣慰的笑了，看向明昭和云墨宸，“阿宸，夜儿，你们觉得如何？”
    云墨宸笑道，琥珀色的眼睛里满是欣喜，“儿臣没有异议。”
    明昭瞥了司马桓和沈渭一眼，唇角勾起一抹极浅极淡的笑容，“儿臣不愿。”
    一时间，所有的声音都静了下来，所有的目光都看向了明昭。
    “夜儿，你可知道，你这是在抗旨？”献帝有些不敢相信，双眼睁的大大的，盯着明招。
    “儿臣知道，但儿臣心意已决。”明昭单膝下跪，沉声道，“还请父皇不要为难儿臣。”
    司马桓忽然上前一步，道，“陛下，臣知道为何奕王殿下抗旨。”
    献帝眉头皱得死死的，看了一眼司马桓，“讲。”
    “因为奕王殿下虽然身在东岳，但心却在西楚，她早已触犯了通敌卖国之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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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河：很好，这章又没有朕，朕问你，这本书男主到底是谁？没有朕的剧情也就算了，你都不让小昭念出朕的名字吗？朕都不能活在台词里面吗？你不觉得自己太过分了一点？
    大河：我都让你活在题外话里了啊，这已经是强行加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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