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昏迷两天

    
    “还差一点，就差一点！”
    李明在心中声嘶力竭的呐喊着，他的手脚冰冷，这是他第一次杀人，或许也不是最后一次。
    “你不用跟我道歉...”
    张芸对于身后的危险毫无察觉，她抬头看向满天繁星，轻声喃喃道：“李明，你说...我们...我们还能回到从前吗？”
    ‘咚！’
    张芸这句话，无疑不是给了李明心脏一记重锤，他的手悬在了张芸的肩膀上，最终停了下来。
    他和张芸还能回到从前吗？
    这句话，李明在心中无数次问过自己，可无论想了多久，他都没有一个确切的答案。
    “如果当初我告诉你自己的苦衷，你一定会帮我的对吧？”
    张芸笑了，笑的眼泪储满了眼角，她抬着头没让它们落下来。
    “如果...如果我没背叛你，你也一定会原谅我的对吧？”
    说到这，张芸深吸了口气，正打算再说些什么时，李明却开口了。
    “事已至此，说这些还有什么用？”
    李明狠下心，不想再让张芸的话影响自己了，他要杀死张芸，他要完成任务，不惜一切的完成任务！
    这一刻，李明暗自发誓，无论张芸再说什么，他都绝不会犹豫了！
    “的确是没用了，可是李明，我...我还爱你。”
    张芸鼓足勇气说出这句话后，忽然转过身来，直视着李明的双眼。
    当张芸看到李明的手悬在自己身前时，很自然的将李明的手放在了她的脸颊上。
    这一个动作、一个眼神瞬间将李明的心软化，他知道，自己再也无法狠下心去杀张芸了。
    “我也还爱你。”
    李明已经彻底失去理智，他将张芸揽入怀中，如狂风暴雨般吻住了张芸的唇。
    张芸一面回应李明的吻，一边紧紧的抱住了李明。
    热吻过后，张芸脸上露出了幸福的笑容：“谢谢你，谢谢你还能原谅我。”
    听到张芸的话，李明沉默了，他也不知道自己做的究竟是对是错。
    “可是李明，你知道吗？从我认识你到现在，你无论是穷是富，但有一点你始终没变。”
    张芸这句话莫名其妙的话，使得李明一脸不解：“你在说什么？”
    李明话音刚落，张芸脸上幸福的笑容转瞬即逝，她的声音再次变的冰冷：“因为你始终这么蠢，你以为我真的不知道你想杀我么？”
    听到这句话，李明的瞳孔猛然放大，他意识到了什么，可已经来不及了。
    紧接着，张芸一把推开李明，脸上挂着残忍的微笑：“女人都是爱美的，就算面对前任我也不能让自己看上去憔悴，对吧？”
    说到这，张芸拿出一面精致小巧的镜子在李明的面前晃了晃。
    到了这一刻，李明才恍然大悟，原来自己刚刚在张芸背后的动作，都透过她手中的镜子反射的一清二楚。
    “再见李明，好好享受这个夜晚吧。”
    张芸轻笑着略过了李明的身边，接着径直朝天台门而去，而李明没有阻拦，也无法阻拦。
    因为他的肚子上正插着一把军刀！
    李明捂着肚子，鲜血浸湿了他的白色短袖，他倒在了地上，眼睛直愣愣的看着那把已被血染红的军刀。
    这把军刀是三年前，李明送给张芸防身的元旦节礼物，他从没想过张芸会还给他，更加想不到是用这种方式。。
    此时，李明的疼痛敢逐渐减弱，而他的眼皮却越来越重。
    下一秒，李明眼睛一闭，彻底昏死了过去。
    ......
    不知过了多久，当李明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映入眼帘的第一件物品便是吊瓶。
    坐在李明身边的正是他的母亲，此时李母正握着他的手趴在床边睡着。
    李明揉了揉快要炸裂的头，向四周看去。
    如李明所料没错的话，他依然还在中心医院，而那晚张芸对他所做的一切也如洪水一般猛地灌入了他的脑中。
    “明明，你终于醒了！”
    李母感受到了李明的动静，此刻正满眼惊喜的看着李明。
    “你现在还感觉到哪里不舒服吗？”
    李母一边询问，一边轻轻摸了摸李明的肚子：“究竟是哪个天杀的要害你，让我知道了，我一定不会放过他！”
    “好在护士发现的及时，要再晚点的话...”
    李母的话戛然而止，她老泪纵横，不敢再多说下去。
    “妈，我这不是好好的吗？您别哭了。”
    李明坐起身来安慰道。
    “唉，老李已经那个样子了，若是你也...”
    “行了啊妈，你儿子福大命大，可没那么容易死！”
    李明说着，竟然要站起身来，给他妈表演一个后空翻。
    李明如此逗比的模样，算是成功把李母给逗笑了。
    “你个臭小子都这样了，还没个正经！”
    李母佯装生气的骂了一句李明，接着话锋一转：“对了，你看清那个害你的人的长相了吗？”
    李母的话使李明的笑容瞬间僵在了脸上，他不愿去回答，也不愿再去回想。
    “要是没看清就算了，你好好休息吧，都昏迷两天了。”
    李母不在意的说着，接着给李明拿了颗洗好的苹果。
    可李明现在却彻底愣住了，他忍不住开口道：“两天！？我昏迷两天了！？”
    “是啊，那晚护士发现你中刀躺在天台后，就直接送你进手术室了，而你这一昏迷就是两天。”
    李母解答道。
    “完了，完了！”
    李明心里咯噔一下，他知道自己的任务只有三天时间。
    而他这一昏迷就是两天，所以距离最后的任务期限仅有二十四小时了。
    “明明你干嘛去！”
    李母吓了一跳，因为此刻李明竟然拔下输液管，冲出了病房。
    这一路上，李明的心一直提在嗓子眼上，他知道自己决不能让任务失败，否则所有的一切就全完了。
    待李明到了张芸的特护病房前，他深吸了一口气，接着缓缓的将门推开了一道缝。
    透过门缝看去，病房内空无一人，别说张芸和她的父亲了，就算是一只苍蝇都没有。
    “咦？这不是李明先生吗？你的伤好些了吗？”
    这时，李明身后走来了一名护士，李明将门推开，指着病房内问道：“请问住在这里的病人去哪了？”
    听到李明的问题，护士仔细回想了一会，道：“噢，你说张先生啊，前天稍晚的时候，他女儿便给张先生办理好出院手续了。”
    “那他去哪家医院了你知道吗？”
    李明继续追问，可这一次护士却摇了摇头：“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不过张先生得的是胃癌晚期，上哪家医院恐怕都活不久了。”
    护士这句话，无疑不是给了李明头顶浇了一盆凉水。
    人海茫茫，一旦张芸离开了中心医院，李明想要找她无异于大海捞针。
    李明失魂落魄的走到了医院的正门处，他看向川流不息的人群，心情跌到了谷底。
    就在这个时候，李明的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来电显示是一个陌生号码。
    “李明先生，你在哪？”
    李明刚一接起电话，另一头便响起了一道女声。
    女声的语气焦急，而且让李明十分熟悉。
    “你是...赵婷婷？”
    李明试探性的问道。
    “是我。”赵婷婷继续道：“李明先生，你这是怎么回事？距离任务结束只有二十四小时了，你怎么还没完成？”
    赵婷婷的话，让李明无从回答，他最终选择了沉默。
    “我说过，我可以为你提供三次帮助，若你无法完成任务，为什么不来找我！？”
    赵婷婷的声音听上去有些愠怒。
    “对不起，我已经找不到任务目标了。”
    “找不到任务目标？”
    “你的任务目标是谁？”
    话音落下，李明深吸了一口气，道：“张芸，我的...前女友。”
    “难怪！”
    赵婷婷想通了李明为什么迟迟没有动静：“你现在只有一个选择，要么张芸死，要么你死！你没有任何后路！”
    说到这，赵婷婷又补充了一句：“我会在十分钟后把张芸的行踪告诉你，希望你不要做出让我失望的选择。”
    电话中传来的忙音，李明知道赵婷婷已经挂断了电话。
    李明将手机放下，迷茫的呆立原地。
    就算知道了张芸的行踪，自己就真能狠下心杀死她么？
    李明不知道，尽管张芸捅了自己一刀，但李明却依然做不到那般绝情果断。
    正当此时，一辆灰色的布加迪威航突然停在了中心医院门前。
    李明记得这辆车，这是在林语琴生日会那天，张天所开的豪车。
    此时，布加迪威航的车门被打开，开车的司机急急忙忙的下车，跑进了隶属于中心医院的一家药房中。
    “难不成张天家里也有人得病？”
    李明对此虽然不解，但也没有做过多深究，毕竟自己事情还让他头痛了，哪有空管别人？
    正当李明打算回医院等赵婷婷的信息时，他忽然在张天车里看到了一个人。
    “林语琴？”
    李明眼中露出了些许惊讶，他记忆中林语琴貌似对张天并不感冒，怎么会上他的车？
    而最关键的是，林语琴此刻脸颊通红，就像喝醉了般。
    林语琴也注意到了站在医院门口的李明，她的眼神迷离，竟冲着李明露出了暧昧的笑容。
    “搞什么？”
    李明挠了挠头，似乎想到了什么，但却不敢确定。
    直到张天的司机回到车里后，李明才从林语琴迷离的眼神中看到了一丝恐慌。
    紧接着，李明注意到林语琴的嘴唇动了。
    虽然李明不懂唇语，但他依然能清晰的分辨出林语琴是在对自己说：“救我！”
    而与此同时，李明也收到了赵婷婷传来的短信。
    “李明，我已经查到张芸的行踪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