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话，赤蛇怨(三，秽陨)

    
    “我叫陶雨绮，你呢？”/p
    “你在问我吗？”/p
    “嗯。”/p
    “我是妖啊！”/p
    “没有名字？”/p
    “谁会问妖的名字！”/p
    “那你是什么妖啊，我不可能一直叫你妖吧！”/p
    “你怎么还不懂啊！我是妖啊！吃人的妖！跟神是对手的妖啊！”/p
    那人厉声吼着，长发更是遮住了视线，就连唯一能看到他的眼睛，如今也有些看不清楚。/p
    见他这模样，陶雨绮长叹着气，靠着他的脚边坐下，毫无架子，也不惧地脏；/p
    边把玩着指尖的笛，边说着：/p
    “我也不是神，所以，我们不是对手！”/p
    “你，不是神？”/p
    他听的有些惊讶，还没反应过来，陶雨绮的话便压了过来；/p
    “对啊，这么多天了，有人说我是女娲，有人说我是神，还有人问我是不是妖，我都不清楚，反正无所谓了，只要能自由自在的活着，是什么又有什么关系，你说呢？”/p
    “”/p
    亦是半刻的沉默，男子也叹着气，仿若感慨万分，：“那你过得还真是逍遥啊”/p
    “算吧，你叫什么？”/p
    “我”/p
    “呃？”/p
    “她会叫我赤。”/p
    “她？”/p
    “嗯”/p
    男子点了下头，乱糟糟的长发，被洞口的热风抚起，轻轻动荡，就更像是跳跃的火苗。/p
    千年前，他名为赤，她是练，在这南山镇上，算是极其难寻的赤练蛇族，而那年的它们，只是一条小小的蛇，半尺有余；/p
    在这南山镇上，正平静的修行着，忽然天际落下一道红色的光芒，闪耀在山间又转眼一瞬消失。/p
    人类似乎看不到这一抹异象，只有妖灵一族能察觉，也正是被那东西给吸引，南山镇上所有的妖魔都了起来，四处去找寻光芒落下的地方/p
    它两不为成仙，故此总是无忧无恼的在山林里嬉闹，窜说人间的趣事；/p
    更学凡人结为夫妻，期待修成人形，可以手挽着手，畅游在人间的街道上。/p
    它还说，会学人类，给她买好多好多她喜欢的东西，带她去所有没去过的地方/p
    即使是平凡的生活，愿望也不是很宏伟，但这种情感却很真实，更能给予对方最纯洁的爱意，毫无半点瑕疵。/p
    只可惜好景不长，身为毒蛇，终是逃不过猎人的双眼，它们遭到攻击后，看着被猎人带走的炼，赤绝望的流下来泪，她在嘶鸣，呐喊着让它快跑，要好好活下去/p
    是呐，在死亡面前，就是如此懦弱。/p
    它逃掉了，窜到了阴暗的角落里，痛苦嘶鸣，就是没去救她，还一不留神吃下了什么东西，弄得自己身上燥热不已，在山间不停找着水源；/p
    可每次就在要喝到水的时候，它一碰到水，水全干涸了，只得转身再去寻其他的水源。/p
    慌乱之中，它瞥见了炼的尸体躺在碎石上，血液都凝固了，她的毒囊也不知所踪，而那个杀害她的人类，正跟他的同伙嬉笑着商量要将毒囊卖给镇上的哪个制毒人/p
    或许是身体内那股怨气受到了催化，赤由一条小小的蛇，刹那间成了巨大的狂蟒，一口将那几个人都吞了下去，随后片刻，身体也恢复成了小蛇的模样，终是悲痛的带着炼的尸体回了家。/p
    几天过去了，它的身子越发变得灼热，身上更是烧出无数伤痕，且还找不到一丝可饮用的水源；/p
    正游走在山间时，不留神间，看到了熟睡中的孩童，回想起炼的死状，又蹿了过去，带着恨意一口咬在了小孩的身上。/p
    在得到鲜血滋润的那一刻，它身体里那股火气，似乎是被压下了，同样的，怨恨也渐渐淡化，可赤练蛇毒无解，这小孩便难逃一死。/p
    久而久之，他发觉自己如果没有鲜血的供养，就会很快陷入火灼之痛，而只有小孩的鲜血，可以短暂的抑制这种火意，就隔三差五的在附近的城镇里觅起食来；/p
    不知不觉，便过了千余年。/p
    他本性不坏，也不想害人，可更想能好好的活着，毕竟炼死亡的那一刻，还在期盼他能活下去，不想辜负了她/p
    “当年的事情谁也无法挽回，可你这样残食人类，迟早也是自取灭亡的！”/p
    陶雨绮惋惜的说着，更长吐了一口气，细想他也真是可悲，一个人苟活千年，背负着火灵珠的惩罚，还有那份孤独。/p
    忽然，在她静下心时候，陶雨绮猛的发现，自己似乎跟火灵珠之间，有某种异样的感应；/p
    遂赶紧站起来，朝着赤的胸口，缓缓伸出了手/p
    就在这个时候，洞口突然跑进来了一条狗，直袭她两，厉声犬吠，吓得陶雨绮魂都飞了，反手一拂，狗就被一股无形之力震飞了出去。/p
    她拍着自己的胸口，急喘压着惊，就差没吓倒在地。/p
    而外面那条狗，竟然又冲了进来，放着定固的蛇妖不顾，只袭陶雨绮，她又是挥手一甩，狗就重重摔了墙壁上，昏了过去；/p
    “这蛇洞，哪来的狗？”/p
    她正好奇着，忽然感觉到了颈上一阵寒意，还有些重，似乎被什么压住了。/p
    从那蛇妖的眼里，陶雨绮看到了身后人的倒影——杨戬/p
    “竟敢打伤我的狗，你这条命，恐怕还赔不起！”/p
    这声如寒铁，听凉了陶雨绮一片心；/p
    来自身后这股强大的压迫感，顿时就震的蛇妖一身冷汗，气氛愈发不对劲，从杨戬出现那刻起，这山洞本是燥热无比，刹那冷如寒窟，尤其颈上的刀刃，真令人不停冒冷汗。/p
    杨戬瞥了瞥她，一身纯净的灵力，应该修行不低，至少是仙族，几分好奇，怎会出现在这妖洞？/p
    “你？是仙？”/p
    而她动了动手指，心间有些发虚，还不等她开口，眼前那蛇妖竟然先揭了底。/p
    “不是，她说她是妖！”/p
    “”/p
    杨戬听的将信将疑，可恍惚间，似乎闻到了什么奇怪的味道，更悄然皱下了眉。/p
    三间两刃刀下，陶雨绮叹了口气，缓缓说着，：/p
    “是，我不是仙，不是神，算半个妖吧！怎么样二郎神，要杀要剐，动手吧！栽你手里我认了！”/p
    “你认识我？”/p
    “还很讨厌你！”/p
    “这里地火的原因，是在你身上？”/p
    “是！”/p
    陶雨绮肯定的回答，毫无半点停留，对面那家伙听的心底一惊，赤怎么也不会想到，她竟然这么说。/p
    本来赤算是，将她往死路上推了一把，但真没想到，陶雨绮不单认了，还将其他的事也承担起来；/p
    她？到底是什么意思？/p
    杨戬觉着味道，越靠近陶雨绮便越浓，说香不是香，却总有种特殊的悸动，身体内的灵力，还莫名其妙的有被催动的感觉，遂好奇的将刀刃收了起来；/p
    “你不像是妖，身上灵力极纯，而且”/p
    他说着，头更是凑近了她的颈部，鼻尖的气息吹的陶雨绮寒毛一根根都竖了起来，：/p
    “你真当我看不见啊？火灵珠明明在这蛇妖身上，倒是你，认罪认的还挺快的啊”/p
    “啧！”的一声；/p
    陶雨绮叹了口气，往前走了两步，还揉了揉脖子刚才被他凑近的地方，另一只手拿着笛子往身后藏了下，冷冷说着，：“三只眼睛，就是比一般人看的清楚啊！”/p
    “你什么意思？”/p
    “你觉得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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