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详谈

    
    “嗯，我明白了。”
    苏烟对苏寒点头，眸子清冷扫视苏集，淡淡道：“出手吧，你有一招的机会。”
    “哈哈哈，哈哈哈！”苏集见苏烟如此狂妄，他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老祖对苏烟所言毫无表示，也就意味着默认了苏烟的决定。
    苏集破罐子破摔，嚎啕大笑，大手指着苏烟，讥讽道：“苏烟，谁给你的胆子，竟敢挑战我？你可知道，我乃是……”
    “‘心境’后期，只差一步就能踏入‘魂境’。”苏烟面色不变，面对苏集狂笑，她始终面无表情，道：“但突破‘心境’谈何容易，没有几十年的苦功，根本不足以参悟‘魂境’秘密。”
    苏河可是通过了七十年之久，才悟出了‘魂境’，直到今日，这才彻底踏入了‘魂境’领域，化身强者行列。
    闻言，苏集面色大变，心里暗道不妙。
    “老祖，若我打赢苏烟，是否真的可以安然离开苏家？”苏集转视苏河老祖，慎重道。
    “只要你能打赢我，便可安然离开！”苏烟不待苏河回应，她声音清冷承诺。
    “苏烟所言，便是我的意思。”苏河微微叹息，无奈道。
    “很好。”苏集暗暗咬牙，怒视苏烟，道：“你说我只有一招机会？呵呵，其实，是你只有一招之机！”
    说完，他悄无声息出手，想以此占据先机。
    苏烟见状，微微摇头。这个苏集不仅品行败坏，还卑鄙下流。就连寻常武者的武德都没有，又谈何胜任苏家家主之职？
    嘭！
    苏集爆发全身玄力冲杀苏烟，却没想到，他连苏烟的动作都没看清是怎么回事，自己就被一股庞大玄力轰击胸膛，五脏俱碎，抛飞出去。
    “怎么……可能……”
    苏集到死，都无法知晓，为何自己会败。那个苏烟，到底是什么玄境？她不是‘心境’层次？
    苏家众人纷纷惊骇的看着摔倒在地的苏集，他倒在地上，抽搐几下，便惨死当场，血染大地。
    “爹！”
    苏间自人群中冲了出来，一把抱住早已死绝的苏集，痛哭流泪，凄惨无比。
    “苏间，你爹犯了大错，莫要因此埋怨苏寒，此事就此打住，苏寒，你跟我来。”
    苏河微微叹息，告诫苏间，朝苏寒看了眼，走向苏家议事大厅。
    苏寒朝苏河点头，抱着苏玉，跟随老祖离去。
    “苏寒！你害死我爹！我与你不共戴天！”苏间冷怒交加仇视苏寒后背，内心怒吼连连。
    他全身玄力澎湃，目光隐晦，他很懂得藏拙。
    苏烟看了眼苏间，不再停留，转身走向‘武阁’方向。
    苏烟长老为何出手维护苏寒？之前也没出手对付苏玉，难道她一直都知道老祖即将出关？或者始终有着要出手帮助苏寒的打算？
    这是剩下苏家之人内心疑惑不解的问题。
    ……
    苏家议事大厅。
    苏寒抱着苏玉，一刻也不敢放松。先前的际遇，险而又险。差点就跟娘阴阳相隔，他很害怕，所以根本不愿意把娘交给任何人。
    “苏寒，你娘伤得很重，虽然有养魂丹治愈，但始终需要休息，你又何必……”苏河刚要往下说，却被苏寒给打断话语。
    “老祖，有什么事，都一并说了吧。”苏寒撩开娘额前的几许黑丝，声音淡淡说道。对于苏家老祖，他印象不是很深。先前他出手解决了那些妖魔邪气，还大喝让他恢复神智。这是他留在苏家的一个原因。
    “你是否修炼了始祖所创的‘圣龙真诀’？”苏河眼神一变，肃然道。
    苏寒闻言，微微一惊，抬起头来，死死盯着苏河，深怕下一秒苏河就对他出手，抢夺‘圣龙真诀’玄功。
    “不用紧张。”苏河呵呵笑道：“就算我把‘圣龙真诀’抢过来，我也无法修炼成功此玄功。”
    “为何？”苏寒惊奇问道。
    苏河轻抚下巴延长至胸膛的白色胡须，挤着满脸的皱纹，怅然道：“‘圣龙真诀’这部玄功仅仅适合拥有圣脉体质之人修炼。其他人修炼，全无好处，甚至说成是毒药也不为过。”
    苏寒陷入了沉思。
    苏河继续说道：“苏寒，你可知晓，你身上的确被妖魔上身了。”
    “什么！”苏寒大惊，费解道：“妖魔上身？怎么可能！”
    “你先别激动！”苏河摇头叹息，慎重道：“不过这头妖魔已经被‘圣龙真诀’给镇压了。一开始我也并不明白为何你被妖魔上身依然能恢复心智。到了后来，我近距离感应之下，我从你身上窥破了一些有关‘始祖真迹’所记载的特殊现象。”
    苏寒沉默不言。
    苏河又道：“其实，我今日本来参悟‘魂境’是失败的，之所以能突破，乃是因为我感受到了一丝‘圣龙真诀’的微薄力量才得以成功。”
    苏寒眼前一亮，道：“也就是说，老祖之所以舍弃苏集，而选择留下我，全因为我是圣脉体质，修炼有‘圣龙真诀’之故？”
    “虽然不想承认，但事实的确如此。”苏河尴尬一笑，脸皮有些挂不住了。
    苏寒直视苏河，正色道：“如果我没有重燃圣脉，没有修炼‘圣龙真诀’，那老祖是否会……”
    “我依然会罢免苏集的家主之位。”苏河脸色渐渐恼怒，冷声道：“我苏家千年前，可谓是一个大族，后来不知为何，忽然遭逢变故，凋零至此。就算是流落异乡，也绝对不容许他人欺辱到头上，而毫无怨言！”
    “铁平城的铁家，我终究要去走一趟。看看那个铁家的后起之秀有何能耐，竟敢跟我们千年底蕴的苏家叫板！”苏河态度刚烈，硬气道。
    苏寒面对如此直白的苏河老祖，也忍不住受到些许情绪感染，他低下头，静静地观察娘脸颊的变化。虽然娘还是昏迷不醒，但脸色、身体状况都在慢慢变好。
    他沉重的心情，缓缓松懈不少。
    妖魔上身？
    苏寒回想起刚才苏河老祖所言的妖魔，他脑海中浮现出来了不久前，他在苏家祖地所遇到的那把倾斜着插在地上的锈迹长剑。
    他很快向苏河问道：“老祖，你先前所言的妖魔，可能跟我在苏家祖地遇到的一把锈迹长剑有关。”
    “你去过苏家祖地？”苏河大吃一惊，瞪大双眼盯着苏寒。从苏寒的双眼，他看出苏寒并非在撒谎。
    而他能获取‘圣龙真诀’，或许真是跟祖地有关。
    毕竟千年前的苏家始祖，传闻战死之后，遗落的地方就是苏家祖地。可是那个地方早就化为了苏家的禁区，生灵难近。
    一靠近，直接肉身炸裂，死于非命。
    苏寒是怎么进入苏家祖地的？
    看出苏河的质疑，苏寒低声道：“我也是无意中进入了祖地，当时我处于朦胧状态，说来也是奇怪，我毫无玄力根基，却能无伤进入祖地。”
    苏河点点头。
    苏寒继续说道：“后来，我听到了些奇怪的声音，顺着声音走去，我看到了一把锈迹长剑。那把剑竟然会说话，还蛊惑我拔出那把剑，后来……”
    “你拔出了那把剑！并得到了圣龙真诀，而你自己，也被妖魔上身了？”苏河先是惊讶，很快猜忌道。
    苏寒点头。
    “如果我所料不错……”苏河满脸凝重道：“那把剑应该就是我们苏家始祖千年前所持有的‘渊龙九域剑’。而被‘渊龙九域剑’所镇压的妖魔，恐怕玄境不在‘圣人境’之下。”
    圣人境？
    苏寒对于圣人境很是模糊，据他所知，他对玄境的理解就是停留在‘心境’层次。对于‘魂境’也是知之甚少。
    苏河轻笑道：“苏寒，你别急着理解圣人境是什么境界，别说是你，就算是我，都没资格理解。总之，你要记住，今日，我为了你，扫除了对你有阻碍的苏集。也间接性的给你和你的娘亲报了仇。以后，你若有幸成长起来，必不可忘记庇护苏家。”
    “如果真有这么一天，我会的。”苏寒郑重点头。
    苏河也是点点头，想了想，道：“关于你体内的那头不知名妖魔，你倒也不用担心。既然‘圣龙真诀’能帮你镇压它，只要你不断修炼‘圣龙真诀’，那头妖魔也奈何不得你。甚至以后，等你玄境大成，还可以反过来掌驭这头妖魔，为你所用！”
    苏寒闻言，对苏河拜了谢，几句寒暄后，他离开了苏家大厅。
    苏寒所在的清香院已经夷为平地，化作焦土。苏河重新给他跟娘安排一个名为寒明院的院落，正好紧挨着苏河所在的院落。
    在苏家之中，院落越是靠近苏河老祖所在的院落，说明其身份在苏家越加高等。
    苏寒被苏河定义为苏家少主，苏玉则被评断为苏家暂任家主，所以这个庭院的安排，也在合理之中。
    苏寒前往寒明院，恰巧碰到了早前就消失不见的小夏。
    “少爷！呜呜呜，你们没事真是太好了！我还以为……”小夏满脸悲伤、担惊受怕的快跑上来，抱着苏寒的左臂，伤心道。
    这丫头先前去了哪里？
    苏寒心中很是困惑，不过他也没多想，抱着苏玉，直往寒明院而去。
    小夏则被苏寒吩咐，去拿些热水，给娘沐浴更衣。
    待一阵张罗过后，苏寒坐在苏玉的床边，静静看着依然沉睡着、安静躺在床榻上的苏玉。
    此刻苏玉的眉头紧皱，额头有些汗珠，看样子是做噩梦了。
    苏寒还从她的嘴里听到些许只言片语：小寒快走，快走！娘一定不会让他们伤害你的！快走啊！
    这些声音虽然低微，但都被他听了去。
    “娘，别担心，没事了，都过去了。”
    他轻轻握着娘亲的左手，温柔说道。他刚说完，苏玉仿佛听到了苏寒的安慰声，那股子紧张的样态，缓缓松弛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