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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元六年,初春
帝都皇城
揽月宫一切如常,廊腰缦回,檐牙高啄。九曲莲池烟雾缭绕,白莲盛放。
据说,这华丽异常的揽月宫里住着的,是锦帝最为宠爱的小女儿,韶华帝姬,虞兮。那个十岁时以一袭引月之舞轰动天下,得九州万民拥戴的天下第一帝姬。
天生神颜,祸国,殃民足矣。
可而后其生母璇玑贵妃逝世,韶华帝姬伤心过度,一病不起,至今已六年有余。其间,日日药汤不断,锦帝也是心疼万分,遍寻天下名医,却是无果。
甚至为了给其安心养病,不惜万金建造行宫,名曰:揽月宫。
意为,揽月芳华,冠绝天下。
其间还建有一九曲莲池,据说是要人日日用温水养着,连数九寒冬都是不败,花盏连绵数里不绝,夏夜微茫是更是散发阵阵异香,着实清妙。
如此荣宠,不知看红了多少人的眼。一众大臣们虽心生不满,却也是敢怒不敢言。
外院,寂静无声。一夜风雨过后,日头逐渐晴好。
阳光澄净,透过镂空雕花的窗桕倾洒而下,点点暖光,照得满室温馨。空气中,淡淡的檀木香萦绕其间。
浅金色的琉璃碧纱帷幔落下,隐约可见一惊为天人的女子阖眸平躺,肌肤晶莹如玉,未施粉黛已是足以令人惊叹。只是可惜脸色苍白,毫无生气,倒平白多了几分柔弱。
也不知过了多久,女子细长而弯翘的睫羽微颤,如轻轻挥动的蝶翼,仿佛下一秒便要苏醒过来。
心口处传来一阵难以言喻的疼痛感。
迷迷糊糊中,虞兮只闻见一股子药香味儿。那味道,淡淡的,像极了她素日里用的汤药。
倏然间意识到了什么,虞兮身子一颤,猛然清醒过来。小手捂着心口,如溺水的人抓住了救命稻草那般,紧紧不愿放手。
一旁侯着的银烛也是被吓了一跳,只当虞兮是受了惊吓,遂朝着门外吩咐道。
“绘扇,快,快将药端来,九殿下醒了!”
银烛掀了帷幔,服侍虞兮起身,“殿下,您怎么了?是不是又做噩梦了……”
自六年前那场变故之后,殿下的身子是每况愈下。如今每每璇玑贵妃忌日临近,殿下的身子更是愈发的不好,近几日几乎夜夜是要咳血,连宫里的太医们都是束手无策。
听了银烛的声音,虞兮一阵恍惚,只觉得不真实。美眸暗暗扫过周身的布景装饰,与昔日记忆中的揽月宫不差分毫,半晌却是未动。
这里是……她的寝殿?
玉珠卷帘,琉璃屏风,确实是她平日喜好的物件。
可她分明记得,那琉璃屏风,早些时候不是已经被虞旎从她这儿给要过去了么?怎么如今还在此处安放着。
片刻不过,虞兮思绪万千。
难道说,她复生了……
相国寺玄天老人有言,前尘往事,孽缘未消,一切皆空,从头来过。
她曾有听说过起死回生之说,戏折子上这投胎转世的故事她也看了不少。可如今现状,大抵便是如此了。
她虞兮,回来了。
再回眸,银烛正焦急担忧地望着她,“殿下,您没事儿吧?若是身子有什么不适,银烛这就去传张太医来。”言罢,已是转身准备离去。
是了,真的是银烛!
前世,她被醉酒的云洲岭南王世子调戏,银烛为了护她,生生受了云洲岭南王世子那一剑,自此便再也没醒来过。她也不是没有想过要替银烛讨回公道,只是她那可亲可敬的父皇让她息事宁人,说是她有错在先。
她虞兮从前也是真傻,竟信了他冠冕堂皇的说词,就此作罢。
如今看来,她当初的下场简直是咎由自取!
又想起那绝望而凄凉的一幕幕,虞兮强忍着不让泪水滑落,纤长白皙的手紧握成拳,骨节泛白。低垂眼眸,绝色面容在袅袅檀烟中显得格外朦胧。
“不必,本宫并无大碍,无需劳烦太医了。”声音略微有些嘶哑,却不失平稳,“对了,银烛,今日是何年月了?”
银烛见虞兮如此问不禁觉得奇怪,却也老老实实答道,“回殿下,今日已是三月初一,再过不久,便是乞巧节了。”殿下素日里绝不会忘记璇玑贵妃的忌日,今日这是怎么了?
不错了,虞兮长吁一口气。
乞巧节过后,便是五年一度的四国朝会,届时,宸国,凉国,枫国都会来人。前世,虞纾借了她的舞,在四国朝会上大放异彩,博了个第一才女的名号,从此享誉九洲。
今世,她可就不会这么轻易地让虞纾如愿了。她欠了她的,总归是要还的不是。
一件一件,不如就从这儿开始吧……
既然她这么想名动天下,她就让她在九洲万民,永远抬不起头来!
虞兮眸中划过一丝暗茫,墨色的眼瞳深不见底,无双容色更显精致惑人的姿态。
银烛见虞兮如此,稍稍松了口气,伸手将一旁绘扇送来的汤碗拿来,“殿下,该到了用药的时辰了。”
伸手扶着床沿,虞兮冷厉的眼眸扫过银烛手中端着的白瓷描金底的药碗,里头盛着深褐色的药汤,泛着点点银光。不知怎的,虞兮总觉得这汤药有种说不出的奇怪。
罢了,应是她多想了。
刚准备伸手接过,却瞥见了一旁绘扇极其不自然的眼神,时不时地躲闪着,透露着明显的不安。
虞兮手上的动作不禁微微一滞,转而一个不稳,失手将药碗打翻在地。
说是失手,实则有意。
“哐铛——”
玉质极佳的药碗应声而碎,散落成无数碎片。
“唔……”状似受了惊吓似的,虞兮的小脸愈发惨白,不多久,竟陡然吐了血。
银烛与绘扇皆是吓了一跳,还是银烛率先反应过来,“绘扇,快去请张太医来,快呀!”
绘扇闻言,愣了愣,“啊?哦,我这就去,这就去。”
用帕子拭去虞兮唇角的血迹,银烛又扶着她倚着软枕睡下。
“殿下,殿下……银烛先扶你躺下,太医很快就来了,您忍耐一会儿。”
“银烛,本宫无碍。只是你记着,待会儿绘扇回来,随便找个理由把她支开。”
把绘扇支开?殿下今日怎么怪怪的……
“记住了吗?”
银烛点了点头,“回殿下,银烛记住了。”
……
不过一炷香的时间,绘扇便请来了太医。
“微臣张崎临,参见九殿下!”
依旧是例行公事地行了礼,张崎临随即躬身上前准备为虞兮诊脉。
“绘扇,你过来……”银烛照着虞兮吩咐的,随便寻了个由头将她打发了去。
估摸着这会子绘扇已经离开,虞兮也不再掩饰,收回了手,“张太医……”
“臣在。”
虞兮顿了顿,忙不迭道,“此番请张太医过来,其实是想劳烦张太医帮本宫一个忙。”嗓音纤弱,却让张崎临感到一阵威压,“就是不知张太医,肯不肯帮本宫这个忙了……”
张崎临一听,处事圆滑的回道,“愿意愿意,怎会不愿意。殿下如若有什么吩咐,微臣定当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单凭殿下差遣。”
虽说隔着帷幔,可张崎临分明感觉到虞兮那冷然的目光,背后不禁冷汗直流。
“银烛,看座,上茶。”
“是。”
而后虞兮却也不急,只微微伸了手。
在虞兮身边侍候多年,银烛顿时便明白了她的意思,几步上前将浅金帷幔掀起,又扶着虞兮坐下。
只见美人静卧,身影纤瘦,华发随意披散而下。足以魅惑众生的容貌,挑不出半点瑕疵,虽显得有些苍白,却掩不去那倨傲高贵,令人不敢直视。
“张太医倒是个爽快的,本宫,很是喜欢。银烛,将方才本宫失手打翻的药端给张太医仔细瞧瞧,别是出了什么差错。”微微上扬的唇角,让张崎临一惊。
九殿下的药一直是他监管着,如若出了什么差错,他也绝对逃不了干系。
见张崎临面色慌张,虞兮却像个局外人似的,随意把玩着自己的青丝。
“殿下,这药的方子的确是微臣所配,可这其中……被人加了些其他的东西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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