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3 夜场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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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莫笙这个名字，不知不觉就刻在了我的心头，但自从那一晚之后，我们就再也没有见过面。如果不是第二天听到颀姐在那里大喊大叫，加上包厢里的一片狼藉，和到处弥漫的血迹，我差一点就要怀疑，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到底是不是真的。
    后来，颀姐问过我几次，问我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不至于包厢里被搅得天翻地覆，我却什么都不知道。但我始终三缄其口，说是杜老板让我陪了一会就叫我离开了，那天身体有些不舒服，很早就回去了。
    所以，不管是陆莫笙，还是杜老板，或是那十几把明晃晃的西瓜刀，我一个字都没有向人提起过，就连我的好姐妹白秋，也不例外。
    在维多利亚的一年多里，我早就学会了明哲保身，最基本的两点就是，不要轻易的相信任何人，还有，不该说的话，不说。这两点我拿捏的游刃有余，从来没有出过错，这大概也是颀姐捧我的原因之一吧。
    至于陆莫笙，我也只能把他当做生命里的一个过客，什么也不敢想，更不敢问。在夜场里，什么样的男人没见过，什么样的怪事没遇过，时间长了，自然也就淡忘了。
    白天的时候，我的生活就很平淡，我可以一个人逛街，看电影，甚至是窝在家里追剧，听歌，从来也不觉得无聊。大概是装模作样惯了，一个人的时候，才让我更加的放松。
    到了晚上，我就是另一幅模，我打扮的花枝招展，逢人就扬起笑容，一口一个老板，帅哥，从来也不会心虚。
    颀姐一直都是让我自己挑包厢的，除非对方来头特别大，颀姐才会派我出马，她总是挂在嘴边一句话，没有秦若搞不定的男人，除非，他不是直男。我自己知道，我倒也没有她说的那么厉害，只是善用一些小手段罢了。
    男人都一样，太容易到嘴边的，就算是山珍海味，也不会觉得好吃，反而，看到别人的碗里，即便是一块烂山芋，也能当成鲍参翅肚，我大抵就是别人碗里的那道菜。我不喜欢谦虚，我长得算是漂亮，胜在年轻。我也听说了，有很多人出高价向颀姐买我的初夜，但颀姐都拒绝了，因为她知道，就是这样，我才值钱，整个维多利亚，怕也找不出第二个秦若来。
    许多小姐一开始的时候和我一样，咬死了那道底线，只陪酒，不出台，但时间一长，任谁都会对金钱的欲望越来越大，加上男人的那些花言巧语，一旦被捏住某个软肋，那一层膜，也就是早晚的事情。
    我能坚持到今天，一来，我比许多人要看的开，如果说，我不喜欢钱，这种话，大概我自己都说不出口，但我知道自己要什么，不是我的，从不强求。二来，我也比大多数人要聪明，我更怕自己哪一天，会不值钱。
    今天晚上也没有什么特别的，陪了两个老主顾，给的小费都不算少，我从包厢出来的时候，就已经往颀姐的手里塞了两千块，看着她笑的花枝乱颤的模样，我开口说道，“颀姐，我这两天要来例假了，有些不舒服，今天我就不陪了，我想早点回去休息。”
    颀姐把钱放好，一脸心疼的说道，“嗯，那你早点回去吧，自己注意身体，快来例假了，就少吃点冷的。”
    我笑着点了点头，也没有说什么。不过，我这几天是真的有些不舒服，至于是不是快来例假了，我自己也不是很清楚。我月经一向不太准，去看了几次中医，都说结了婚就会好的，几次三番之后，我也没有了吃药调理的耐心，索性也就随他去了。
    我刚准备回到化妆间，就听到后面有服务生喊我。
    “秦若，8018号房间的沈老板点你的台。”
    我下意识的皱着眉头，我正在犹豫的时候，白秋恰好出现，她走到我面前，不悦的说道，“秦若，你别去，这摆明了是林婉在搞你，那个沈老板是她的老客人了，每次来都是点林婉的台，今天突然点你的，这没有理由的，你千万别去。”
    白秋说的这些，我当然知道。林婉一直看我不顺眼，可能用白秋的话来说，如果没有我，林婉才是那个可以选包厢的人，但偏偏所有的事情，我都压她一头，又有颀姐帮我，所以林婉一直都在想办法的刻意针对我。
    沈老板刚来的时候，一直都是点我的台，但提了几次，我都不愿意出台，最后才转而光顾起了林婉。沈老板出手很大方，也经常带些朋友过来，算是维多利亚比较阔绰的客户了。
    我想了想，好歹沈老板那时候对我也算是不错，既然他点了我，我总不能拒绝，即便是知道林婉要耍些花样，我也推脱不了。
    我应了一声，对刚才那个来通知的服务员说，“你去和沈老板说一下，我去补个妆就来，让他稍等我一下。”
    “秦若。”白秋担忧的抓着我。
    我回以一个微笑，淡淡的说道，“你别担心我，不会怎么样的，沈老板都开口了，我也不能驳了他的面子，放心吧，我有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