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

    
    听到这话任莎愣了一下，觉得沈岩跟以前有些不一样了。
    但现在不是关心这个的时候，她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后说道：“其实，他们以前也是我的学生。”
    “？”
    沈岩没听懂任莎说的这句话回头疑惑地看着她。
    “他们，”任莎说：“沈小梨最后一场比赛要遇到的对手，崔珩还有他的队友，以前也是我的学生。”
    “！”
    听到这个消息沈岩真的是有点吃惊了，他马上问：“你怎么不早说？”
    “……”任莎别过脸，毫不在意地说道：“不是你没给我说话的机会么？”
    “……”这话接得让沈岩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回，他只好轻咳一声掩饰尴尬，然后又问道：“既然两遍都是你的学生的话，你希望哪边能赢下这场比赛？”
    任莎没想到这个时候沈岩还在打算让沈小梨赢下这场比赛，她皱了皱眉头，用尽量委婉的语气说道：“沈岩，我希望你能稍微理智一点，这一次沈小梨他们打赢真的是很难的事。”
    “他们的实力我非常清楚，他们之所以还留在魔导学徒年级，是因为一些特殊的原因。他们现在都实力，恐怕比你们估算的更加强悍。”
    “乔雨安说的什么以命相搏，其实不过是利用他们的同情心罢了。”
    听完了任莎的这些话，沈岩脸上的表情也稍微严肃了一点，不过和任莎想的不一样的是，沈岩这个时候点了点头，赞同了她的想法，说道：“我知道。”
    这样反而让任莎感到疑惑了，她问道：“既然你知道了那还为什么……”
    任莎的话没有说完，但沈岩很清楚任莎想说的是什么，他略显高深的微微一笑，说：“你知道这个世界上最可悲的事情是什么吗？”
    “？”沈岩忽然说了这样一句话，让任莎更是摸不着头脑了，“可是这个，和我们说的事有关系吗？”
    “当然有。”沈岩回答，让我来告诉你，这世上最可悲的事，就是你曾经有一个愿望，你以为那会是你余生奔走的光良，你也为之奋斗过，为之牺牲过很多，可是后来，你会发现这光亮离你实在太遥远了，有多远呢？远到你以为你是站在漫无边际的黑暗之中，既看不到到达的路，也看不到你来的地方，于是你彷徨了犹豫了气馁了，最后放弃了。然后很久之后某一天你回忆起这个选择，你会发现，那个时候的你其实站在离你梦寐以求的愿望最近的地方。”
    “你知道吗？这可悲的并不是你失去了你的愿望，而是你原本可以做到，但是你却放弃了。”
    沈岩这一大段话听得任莎直发愣，但不可否认这段话确实触及了她内心深处的某一些东西，于是她急急地辩解道：“可是……”
    “没错，”沈岩接着说道：“你会有很多无可奈何，会有很多不由自主，但你可能不知道，放弃有一万个理由，但坚持只有一个样子，那就是咬紧牙关继续撑下去。你有没有想过，你克服的每一个困难，就是你接近那个愿望的阶梯，如果当时你没有放弃，那现在的结果又会是什么样的呢？”
    “……”任莎被沈岩说得完全回不上话来。
    或者不仅仅是她吧，应该每个人都会有这样一个愿望，曾经那么迫切地想要到达，甚至愿意发誓奉献自己的一切，但是时过境迁，总这个愿望总会在某个不经意的路口被搁浅，然后变得黯淡无光，最后逐渐消失在生命里。
    这太寻常了，这是每一个平庸的人生活的模样。
    包括现在的任莎。
    所以听见沈岩说了这些话之后，她回想起她的愿愿望，于是她也变得沉默了了。
    不过看见她这个样子，沈岩也没有再说更多的话，他停了一会儿之后，才缓缓说道：“现在，小梨她就有一个愿望，而且她正在努力靠近它，我作为她的哥哥，只能尽可能地给她支持，让她有更多信心自由地走下去。”
    说着，沈岩脸上也露出了一个微微的笑意，笑意里既有得意和宠溺，也有一种一定能完成的坚定。
    “我要让他们成为一个自由的人，去做她想做的事，去成为她想成为的人。”沈岩说：“当我成为她哥哥的那一天起，她就成了被天意选中的人。”
    “……”
    沈岩说的这话十分中二，中二得让任莎这个见过许多中二少年的专业辅导员也觉得十分无语。
    但是就在这个时候，配合着沈岩身上莫名散发的气势，任莎竟然有一种他说的一定会实现的荒谬感觉。
    “可是……”别的不说，就说沈小梨接下来遇到的对手，就不是凭借这种单薄的盲目自信能战胜的，所以她就再劝了一句，说道：“好吧，就当你说的这些都是对的，但是我希望你也能考虑一下现实，沈小梨她还是一个十岁的孩子，但你已经不是了。”
    “你要对你自己的行为负责，”任莎说的：“对你和小梨两个人都要负责。”
    “好的。”沈岩还是保持着他那神秘莫测的笑容，轻快地答应了任莎的建议。”
    但任莎却能看出来来他并没有把自己的话放在心上。
    她微微叹了一口气，她话只能说到这种地步了，至于他自己怎么选择，那是他自己的事，着一天多的时间很快就会过去，到时候比赛开始结束，现实会替她教育他的，这个时候她说说再多也没用。
    “睡觉吧。”任莎无奈起身，对沈岩说道：“时间确实不早了，要是对于崔珩那几个人有什么想知道的，明天可以来问我，我知道的绝对会比外面谣传的准确详细很多。”
    说完，任莎也不多看沈岩一眼，直接往楼上走去了。
    “你这是希望沈小梨他们赢，对吧？”沈岩的声音听起来心情不错，他在她后面喊道。
    任莎上楼的脚步停了一下，然后回答说：“没错，我是希望沈小梨他们能赢，但这是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