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第十三章 不安

    
    “唔。。。我在哪？奥！你是。。。阿加斯？你吓了我一跳。”刚刚苏醒的梅尔，被阿加斯夸张的外型吓了一跳。
    梅尔左右打量了一番之后，发觉自己此时正躺在身材无比高大的阿加斯怀里。
    “万分抱歉，我的主人，让您受惊了。”阿加斯稍微行礼说道。
    “没关系，看来我现在正置身于我的灵魂世界当中，我的身体怎么样了？”梅尔稍微调整了一下姿势，但并没有急着从阿加斯的怀里起身。
    “请您放心，您已经被佐拉和维达丝带回了十字路口旅馆。”阿加斯说道。
    “佐拉和维达丝？原来我那个时候看到的两个人是她们，可她们为何会出现在马卡布城外呢？我猜答案近在眼前。”梅尔用手掌在阿加斯的身上摸了摸，然后笑着说道。
    “没什么事情能够瞒住您的眼睛，我智慧的主人。我早就听您说过，那位教皇并非他表现出来的那样人畜无害，所以他必然对您存在着一定的危险性。而在您前往马卡布城之前，看起来充满担忧，似乎在忌惮着某些事情。所以，在我回到旅馆中之后，便一直感觉到心神不宁。于是我委托佐拉带上维达丝，前往马卡布城以防万一。”阿加斯解释说道。
    “你说我看起来心神不宁，我表现得非常明显吗？”梅尔有些好奇地问道。
    “并不，我的主人，您一如既往的沉着冷静。只是因为我从未停止过对您的注视，所以更容易发现一些细枝末节。”顿了顿，阿加斯继续说道：“不过即便如此，我也无法猜测到您的真实想法，那样做只是为了以防万一。原谅我这一次没能第一时间出现在您的身边，我的主人。”
    说完，阿加斯惭愧地低下了头。
    “你不必为此感到愧疚，阿加斯，把头抬起来，看着我。”梅尔缓缓摇头说道。
    “是，我的主人。”阿加斯闻言抬起头看向梅尔。
    “这一次你不但不需要感到自责，阿加斯，恰恰相反，我要告诉你的是，你又一次帮助我度过了危机。正如我之前所说的那样，教皇费列特不是一个容易对付的家伙，如果不是因为你偷偷在我的灵魂世界中加了点料，我这一次恐怕就回不来了。”梅尔心有余悸地说道。
    “主人，您能够逢凶化吉，我相信这完全归功于您的强大实力。”阿加斯说道。
    “实力，那确实是我目前最紧缺的东西。如果这一次没有你和米娅，恐怕我将凶多吉少。”梅尔摊开双手说道。
    “我的主人，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阿加斯问道。
    终于，阿加斯找到了合适的机会，间接地询问教皇当时所使用的魔法，那才是阿加斯最感兴趣的部分。
    “说来可笑，他所使用的，正是我在皇家学院中赖以成名的心灵魔法。”梅尔说道。
    “您说心灵魔法？我对它并不陌生，我的主人，我很难想象那种侧重于暗示和引导的魔法，能够对您产生威胁。”阿加斯摇头说道。
    “以我所展现出来的心灵魔法来说，你的说法没有任何问题，但教皇不同。我的心灵魔法还只是堪堪迈过中阶的门槛，但他恐怕至少将心灵魔法修炼到了高阶后期。仅仅是一句话，便能结成魔法印记，在击溃我的精神防御之后，它甚至突破到了我的灵魂世界当中，企图强行控制我的灵魂。阿加斯，如果不是你悄悄为我布下一座城堡，那么接下来的后果，会是我无法想象的。届时，这一次与我一起来到洛纳斯的圣教徒，一个也别想活着离开，就连国王恐怕也会立刻易主。”
    “心灵魔法修炼到高阶之后，竟然能够产生质变，看来这位教皇费列特，我们短时间内最好不要与之为敌。”阿加斯有些忌惮地皱了皱眉，然后继续说道：“所以您在离开马卡布城之后，之所以会在飞行中坠地，那是由于精神力眼中透支的结果。”
    “的确是这样，坦白说那是因为我过于急迫和自负了，我以为能够坚持到洛纳斯王城附近，但是没想到我竟然直接晕了过去。万幸，由于你的先见之明，我们总算得以度过了难关。我会奖励你的，阿加斯。”梅尔用脸蹭了蹭阿加斯的胳膊，然后继续说道：“洛纳斯王城这边怎么样了，巴纳德有来过吗？”
    “没有，我的主人，他没有来过。”阿加斯摇头说道。
    “那就再好不过了，他代表的是国王，只要他没来，那就说明我们还有修整的时间。我可不想一边忍着精神力透支带来的晕厥，一边去听亚历山大国王说一些毫无意义的废话。”梅尔打了个哈欠，然后说道。
    “我的主人，关于这一点您完全不必担心，我会尽快帮助您恢复精神力。”阿加斯行礼说道。
    “我知道你会的，这一次你不必偷偷摸摸了，我的大恶魔，我希望你能把这里的防御能力变得更强一些，这样我就能高枕无忧了。”梅尔有些兴奋地说道。
    “我将尽我所能，我的主人。只是我现在的实力不及曾经的千分之一，所以我所能做的相对有限。我无比渴望变得更强，只要我足够好，就再也不用担心您受到任何伤害了，我的主人。我无法说明那种心情，我们的对手越来越强了，我担心也许下一次强敌来袭时，也许我连为您而死的能力和资格都没有。”阿加斯叹了口气，无比不甘心地说道。
    “我忠诚的小阿加斯，瞧瞧你吧，你的心里除了我之外，难道就没有别的了吗？”梅尔看着阿加斯的眼睛说道。
    “我的主人，除非我是一名人类。对于一名恶魔来说，除了您之外，这个世界对我来说还能有什么意义呢。”阿加斯缓缓摇头，然后说道。
    “我不知道，也许你想毁灭这个世界，我听说恶魔们总是在计划着这样的事情。”梅尔笑着说道。
    “啊哈！我对那样的童话故事有印象。如果您想毁灭这个世界的话，我确实不介意那样做。”阿加斯大笑着说道。
    “我喜欢你为我沉沦的模样，我喜欢。但我也总是在担心，也许十年之后我无法继续将你留在我身边。那时候你会离开我么，阿加斯？”梅尔盯着阿加斯的眼睛问道。
    “我的主人，我要说您的担心是不必要的，我会一直陪着您，我保证。请原谅我的接下来说的话，我的主人，因为这看上去是一种痴心妄想。”阿加斯说道。
    “你只管说下去，就算你说了什么过格的话，我也会原谅你。”梅尔说道。
    “我要说的是，如果您允许的话，我们甚至会比现在拥有更多，比如，一个家，再加上一个孩子。”阿加斯说道。
    一直以来，梅尔都在谨慎地防备着发生那样的意外，阿加斯自然也对此心知肚明。
    而阿加斯之所以会这样说，一来是因为他知道梅尔对此极为重视，所以想要借着这件事表述衷肠。二来则是他其实也很想知道，梅尔是否愿意与他拥有一个属于他们的后代，以及成立一个属于他们的家。
    “奥！阿加斯，我没想到你要说的是这件事。我从未想过，我是说，我现在还没有那样的计划，你知道我们还有很多事情要做，那似乎为时尚早。”终于，梅尔被阿加斯的话说得羞红了脸，显得有些慌乱起来。
    “主人，我并非在祈求这件事，我万分抱歉因此为您带来了困扰。我只是想对您说明这件事，没有什么是能比一直陪在您身边更棒的事情了。”阿加斯深情地行礼说道。
    “我的小阿加斯，你不必道歉，更不必感到难过。你是我的，我答应你，我会给你一个家，一个孩子。只不过不是现在，我还不够强大，我现在还不能去憧憬那样的未来。”梅尔侧过身来，然后在阿加斯身上深情一吻。
    “我的主人，您是我成为一个人类最大的意义。我将变得更强，陪您去任何想去的地方。”阿加斯深情说道。
    “我对此表示期待。”梅尔看着阿加斯说道。
    在阿加斯的控制之下，他的身形缓缓缩小。待阿加斯将身高调整至仅比梅尔高出少许时，他才停止了变化。
    “赞美你，我的主人。”阿加斯抱着梅尔，并深情地吻了她。
    良久之后，两人唇分。
    “这感觉很不一样，没有肉体的触感，但却多了一些不一样东西。”梅尔舔了舔嘴唇，然后继续说道：“一种精神上的震颤，它让我更直观地感受着你，简直妙不可言。”
    说完，梅尔用双手把住阿加斯的肩膀，然后将双腿固定在阿加斯的腰间，并朝着阿加斯吻了上去。
    一段时间之后。
    “阿加斯，我非常想继续下去，但我显然有些坚持不住了。”梅尔打了个哈欠，然后有些昏昏欲睡地说道。
    “我的主人，请您只管放心休息，我将为您恢复精神力。”阿加斯说道。
    “等我再次醒过来的时候，我将会好好地奖励你，期待吧，我的小阿加斯。哈欠。。。别忘了加固我的城堡。”说完，梅尔便睡了过去。
    “遵命，我的主人。”阿加斯在梅尔的额头上轻轻一吻，接着便使用魂歇之地，开始着手治愈梅尔的灵魂。
    看着已然熟睡的梅尔，阿加斯默默点了点头。他今天终于突破了梅尔的心理防线，因此他能够继续全力修炼了。对于变强的渴望，他从未停止。有些仇恨，他也从未忘记。
    在梅尔醒来之前，他还要对梅尔的灵魂世界进行加固。尽管名义上他仍然是梅尔的奴仆，但在阿加斯的心中，梅尔已经是他的囊中之物了，所以他必须全力以赴。
    至于梅尔口中的十年之后，阿加斯甚至已经准备好了契约书，只是那时候他们之间的身份有可能会发生一些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