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究竟谁吃亏了

    
    秦百柯是因为手上的皮带被拉动醒过来的，他睁开眼，外面正是太阳将出未出的时刻，天边已被朝霞染红。
    身边唐依依正抬着手腕疑惑地看着两人间的皮带，见他醒来问道：“干嘛把我俩绑在一起？”
    秦百柯坐起身，边解皮带边说道：“我怕我睡着后你被山上的猛兽叼走了。”
    唐依依抬眼看看外面的竹林，“猛兽？”
    “嗯。”
    “如果熊猫也算猛兽的话，那我还真想见见呢。”
    唐依依拉开车门，下车跑到观景台边，对着太阳的方向哇哇地喊了几声，又深吸几口气，山中空气清新，晨雾并未散尽。
    她兴奋地对秦百柯说，“我们到山顶去看日出吧。”
    秦百柯把昨天没喝完的那**水拿过来，“好啊，不过先洗洗脸。”他把水倒出来，唐依依双手捧着水囫囵地洗了把脸，用纸巾擦干。
    两人向山顶出发，跑着跑着唐依依终于有些回过神来，问道：“我昨天是不是喝醉了？”
    “你终于想起来了。”
    “我的眼睛很不舒服，不会是被人打了吧？或者摔跤碰哪儿了？”
    “你可真敢想。”
    “那我怎么啦？我是说我没做什么出格的事吧？”
    “还好，就是哭的烦人。”
    “我哭了？”
    秦百柯直接哼了一声：“不然你以为我们为啥跑这里来在车里睡”。
    “好吧，我哭了，我眼睛一定肿了，是吧？”她转过头让秦百柯看她的脸。
    “嗯，肿了。”
    唐依依一声哀嚎，“我还做什么了？为啥我都不记得了？”
    “有一词叫喝断片儿，听说过吗？”
    “听说过。”唐依依低头羞愧地说。
    “女孩子喝酒要有节制，任何时候都不能让自己喝醉。”
    “嗯。”
    “你以后喝酒记得啤酒不要超过一**。”
    “哦，知道了。”
    “最好一**都别喝。”
    “嗯。”
    两人很快到达山顶，看着太阳红彤彤地慢慢升上来，因为内心的羞愧这是她见过的最凄凉的日出。
    她偷偷看一眼秦百柯，他俊美的侧脸很是硬朗，但看样子现在应该很不爽她，她咽口唾沫，往旁边挪了两步，离他远了一点。
    山下延绵着几十公里的竹海，一阵风吹过，此起彼伏，波涛汹涌，在晨光的照射下云蒸雾腾，美不胜收。
    她不由地又向外走了两步，摸出手机想让秦百柯给拍张照，想想算了，自己来吧。
    她调转镜头，却发现自己的脸后面是秦百柯的脸，他啥时候到自己身边的？她转头看着他：“你干嘛离我那么近？”
    秦百柯眨眨眼，“你这边的景要好看点。”
    唐依依看着撒谎的秦百柯，虽觉得不可能，她还是脱口而出：“昨晚车里就我们两个人，你不会……”她指着他又退后两步，离山崖边缘只有不到一米。
    秦百柯被她气的差点一口老血喷出，吐血而亡。
    他抓住她的手猛地把她拉到山崖内侧，盯着她问：“我会怎么样？你觉得我会怎么样你？啊？你说啊？”
    唐依依被他的样子吓得一步步后退，他一步步紧逼，直退到唐依依的背部梆地一声靠在一棵树上。
    他抬起右手撑在她头顶的树杆上，凑近她的脸说：“你不是说我长的帅嘛，我真跟你怎么样了，是你吃亏还是我吃亏？”
    唐依依眨眨眼，这个近在咫尺的帅气的脸让她脑中闪过一个画面，“你昨天帮我拴安全带了，还喂我水喝。”
    秦百柯一愣，一股怒气一下泄的精光，他退后两步，无语地看一眼唐依依，转身走到崖边。
    唐依依看着他的背影，小心翼翼地蹭过去，“是我说话不过脑子，你别生气。百哥是堂堂正正的君子，才不是禽兽。”
    秦百柯深吸口气，转过身来直视着她，“我以前出警救过五个因为失恋闹自杀的，两个跳楼的，两个跳桥的，还有一个烧炭的。救下来四个，死了一个。你昨晚哭成那样，不会做傻事吧？”
    “我为什么要做傻事？”唐依依眨眨眼，终于接上昨天的记忆，“对了，我失恋了。”
    “你……”秦百柯觉得那口老血已经到喉咙头了。
    “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自杀，跟他已经闹了好久，分手我有准备的。”唐依依举起手掌保证。
    “真的。”
    “绝对，我伤心了最多就是吃的多点，很快就好，你放心。”
    秦百柯看着她认真表态的小脸，“行，你能自己看开最好。下山吧，回去吃早饭。”
    两人往山下跑去，唐依依看到竹林里一条小溪，她过去看看，问秦百柯，“这水是干净的吧？”
    “是泉水，干净的。”
    她蹲下来将水撩到眼皮上，拿两张纸巾出来打湿用手指头捏着。
    上车后，她把打湿的纸巾敷在眼睛上，说：“昨晚一定很丢人，他们会不会笑话我？”
    “不会，在你被他们发现前，我就把你拉走了。”
    “我记得我看着你在单杠上做引体向上，还帮你数数来着，后来数着数着，我就睡着了。”
    “……嗯，睡着了。”秦百柯扯着嘴角笑了下。
    “我没做什么出格的事吧？”
    “呵呵，没做。”秦百柯咬着后槽牙说。
    “那就太好了。”唐依依把纸巾拿下来，翻下车顶上的镜子照了照，眼睛的肿消的差不多了，她把镜子翻上去，叹了口气说：“我哭的是不是很难看。”
    “反正我是没见过有谁哭起来是好看的。”
    唐依依微微把身子往秦百柯那边凑了凑，“百哥，我真的说你长的帅啦？”
    秦百柯无语地斜她一眼。唐依依懊恼地埋下头，手指叉进头发里抓了抓，“我怎么可以这么不矜持。”
    跟想看自己腹肌比起来，那句话算什么，秦百柯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你是不是一直觉得我长的帅啊？”
    “不止我，连姑姑都说你是黄桷兰巷的吴彦祖。”唐依依小声辩解道。
    “吴彦祖？”显然秦百柯是第一次听到这个说法，他意味深长地看唐依依一眼。
    唐依依顿时想起昨天在电话里对李欢说的：我喜欢吴彦祖这款的。
    脸腾一下就红了，转头看着窗外，真是恨不得此刻有个雷把自己劈晕算了。
    她老老实实坐在椅子上再不敢多说一句话，这次跟他出来玩，真是什么脸都丢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