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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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在推开小心翼翼的推开季昱宸办公室门之后看到了凯旋而归的李蓉，只差没跑过去抱着她激动的大哭一顿，顺便吐槽一下一直把自己当空气的季昱宸。但想起季昱宸之前说的那句“待到李蓉回来为止”就化喜为悲了，莫晓曦小心翼翼的挪动脚步，向坐在沙发上的李蓉走去，而坐在办公桌上看剧本的季昱宸依旧没多看自己一眼。
    莫晓曦在心里骂了一句“小屁虫，早知道十几年前就不对你那么好了。”
    莫晓曦坐到李蓉旁边，一直在研究行程的李蓉这才抬起头看向莫晓曦，莫晓曦激动的抱着李蓉一下“幸好你回来了，想死你了。”
    “怎么啦？”李蓉小声问着莫晓曦。莫晓曦瘪瘪嘴摊摊手，表示自己也不知道原因。
    “莫晓曦”季昱宸突然的发声，让莫晓曦胆颤心惊，“怎……怎么啦？”
    季昱宸放下手中的剧本，表情严肃“忘了我说过的话了吗？”
    该来的还是来了，但自己还不能离开，因为她需要李蓉，更需要季昱宸。“我，我不能走……”
    季昱宸如梦初醒，她不说这事，自己还真忘了。“你不说，我还真忘了，既然你都提醒我了，那我也就想起来了，那你就可以滚了……”说完还不忘给莫晓曦指了指门，提醒她快点离开。
    莫晓曦没想到自己给自己挖了个坑，真是后悔莫及啊。莫晓曦求助的望向李蓉，李蓉想起之前顾北让自己好好照顾莫晓曦的话，只好开口替她说情“昱宸，差不多够了啊，别逗她了。”
    “谁逗她了？我这是认真的。”季昱宸一脸严肃，看得李蓉都不敢多插话。这孩子就这样，一遇到跟顾北有关的事就特别较劲。
    莫晓曦也觉得心里难受，一直想发火，但只要一想到眼前这人是季海的儿子，而且还是住在一起的，所以只好忍气委曲求全的讨好着季昱宸“我知道我这段时间还不够努力，那么请您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会努力成为您满意的人的。”捏紧的拳头，没能夺眶而出的泪水，她放下了自己所有的骄傲和自尊，她委屈的低着头道着歉，却还是不知道自己究竟错在哪里。
    门被人推开，李美拿着今天季昱宸参加活动要穿的衣服，走到李蓉面前，感觉到那两人凝重的气氛，轻声问着李蓉“怎么了？”，李蓉无奈的摇了摇头。
    季昱宸对莫晓曦的道歉似乎并不怎么领情，反而觉得这样低声下气的她让他觉得更讨厌，所以话也变得更难听起来“莫晓曦，你都没有尊严的吗？还是说你别有目的？”
    李美赞同的翻了个白眼，一副看好戏的样子，还不忘在公司姐妹群发了个“快叫上所有人来季昱宸办公室，莫晓曦犯贱被骂了。”她想让公司所有人都来看看莫晓曦丢脸的样子，就这样一传十十传百，门外还真聚了不少人，大家都在窃窃私语着，但背对着门的莫晓曦却浑然不知。
    “没有什么目的。”莫晓曦深呼吸了几次，给自己做了很多的思想工作，舒服自己之后，再次硬着头皮上“就是想和你们一起工作，觉得你们都挺好的。”
    这话官方的让季昱宸都忍不住嘲笑起来，“莫晓曦，就问我哪里对你好了？”他痞起来口不择言“还是说你他*妈犯……”
    后面的话消失在莫晓曦的耳光里，终究是没办法忍住了，她莫晓曦守住了自己最后的底线，释放心中的愤怒“季昱宸，虽然我有一千五一万句想要问候你祖宗十八代的话，但对你爆粗简直是在侮辱我的嘴。”李蓉听不下去了，上前阻止着莫晓曦，莫晓曦怒火已被点燃，任何人的话都听不进去，说话也不再经过大脑“你以为你自己谁啊？公司老大的儿子就觉得自己了不起了是吧，就可以目中无人了是吧，就可以随便践踏别人是吧？”季昱宸几次想开口都被莫晓曦的怒吼声打断，李蓉的劝阻也不管用，莫晓曦越说越起劲，将这段时间的不满全都喊了出来“有本事你靠你自己啊，你靠得起吗你？娱乐圈像你这种流量小生多的是，你就多了个好爹有什么好嚣张的。”
    门口挤满了看好戏的人没一个敢吭声的，李蓉看到莫晓曦的眼泪后也没再多劝阻，转移去拉着季昱宸，怕他生气做傻事，季昱宸的确是火冒三丈，但他却从来都不会对女人动手的，即使再愤怒。
    顾北和林子涵赶到的时候，看到的是脸色难看的季昱宸被李蓉拉着，而莫晓曦却僵硬的抬着头，满脸泪水的回瞪着季昱宸。
    顾北火冒三丈的跑过去抱着哭成泪人的莫晓曦，要不是林子涵拉着，他会忍不住暴揍季昱宸一顿。
    “好了好了，好戏看完了，我们散了吧。”是李美的声音，带点嘲笑和讽刺，声音不大却刚好被莫晓曦听到，正在气头上的莫晓曦推开抱着自己的顾北，走过去用力的拉住了准备离开的李美，其他看好戏的人迅速离开“火灾”现场，不想给自己惹麻烦，莫晓曦准备新账旧账一起算，讽刺的问李美“怎样？戏好看吗？”李美甩开莫晓曦的手准备离开，顾北也阻止着莫晓曦胡闹。
    早已失去理智的莫晓曦却管不了那么多，再次推开顾北，拉住李美，门口的林子涵也顺势挡住了李美的去路。
    莫晓曦的口气平静却针针带刺“怎么？是不是看到顾北抱着我觉得很不舒服？就你那满脸玻尿酸，脸上不知动了多少刀的样子你以为顾北看得上？”
    “莫晓曦别说了”顾北冷声的阻止着。
    莫晓曦却不管不顾的自己说道“你以前给林玲当小助理的样子真以为大家都忘记了？别动了几刀就以为自己变凤凰了，就你那样……”
    “莫晓曦”顾北大声阻止着。那个嘴毒的“林玲”被唤醒了，谁还能阻止到她呢？她高傲的抬起头看着和季海几分相像的顾北，眼里充满了厌恶，现在所有人对于她来说都是敌人，连一直站在自己这边的李蓉都没站在她这边，所有人都觉得此刻的她一定像个疯子一样，就像十年前自己在一个综艺的后台辱骂一个总是和自己作对的一个新人一样，无理取闹。
    季昱宸躺坐在自己的办公椅上闭眼平静心情，而李蓉则站在他旁边安慰着他，莫晓曦看着这一幕觉得很讽刺，明明前不久你安慰的还是我，莫晓曦走过去，像是在抢夺自己的东西一样问李蓉“李蓉，看来你没有林玲也依旧过得很好嘛。”
    李蓉和季昱宸同时望向莫晓曦，“你在瞎说什么莫晓曦？”一向脾气好的李蓉脸色也变得难看起来。
    “如果今天我不是莫晓曦，是林玲你会帮我吗？”莫晓曦再次甩开顾北伸过来的手。
    “林玲不会像你这样无理取闹的。”
    无理取闹？的确此刻所有人的沉默都显得她很无理取闹，但如果是林玲一定不会让自己受委屈的“不，她会更狠。”莫晓曦说完就哭着跑了，顾北跟着追上去，却被林子涵给阻止了“让她冷静会吧，她比你想象中的坚强。”顾北不依，推开林子涵阻止的手，追了上去，却没来得及赶上电梯门关上之前。
    “相信她，让她一个人安静一下也许更好。”更着追上来的林子涵安慰着顾北，顾北稍微让自己冷静一下之后回想着刚才的这一切，总觉得这样的莫晓曦让她很陌生，特别是她刚刚那厌恶的眼神，他都怀疑是不是自己看错了。
    计程车上，莫晓曦嚎啕大哭，计程司机是为年轻人，以为这位匆忙赶上车的美女家里一定是出什么事了，只好加快速度将她快速的送回了家。
    莫晓曦大脑依旧一片空白，两眼放空的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还关掉了手机。
    莫晓曦觉得自己真是越来越优柔寡断了，一点也不像林玲，估计骨子里还是更像这个身体的主人吧。
    顾北的敲门声也被在房里蒙头大睡的莫晓曦选择了置若罔闻。
    莫晓曦也不清楚敲门声是什么时候停的，她听到对面的邻居出来骂了句“再敲下去我报警了啊。”
    顾北停止手上的动作，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比门矮不了多少的男人犹豫了一会之后还是转身离开了。他觉得自己越来越不懂莫晓曦了，失忆让她变成了另一个人，时而傲娇时而温柔，但她一直都只活在自己的世界里，禁止所有人靠近。
    第二天天刚亮，浅睡状态的莫晓曦就睁开了眼，想了一晚上自己到底要不要去上班，自尊告诉她不要去，但现实却又告诉她必须要去，因为只有这样才能真相大白。
    公交车上，莫晓曦依旧挣扎着，一直不停的给自己做思想工作，心里盘算着待会儿到公司后怎么给季昱宸解释昨天的行为，想想就头疼。
    一个哭闹声吸引了公交车里所有人的注目，一个不到两岁的孩子，哭闹着要吃糖，妈妈嫌他今天吃太多了一直没给，但看他在公共场合哭这么大声，只好将兜里的糖果拿了出来，小孩立即停止了哭闹，开心的吃起糖果。看着他还挂着眼泪的笑容，莫晓曦忍不住别开了眼，想起网上一句话
    “小时候我们哭着哭着就笑了，长大后我们笑着笑着就哭了。”
    莫晓曦想起了自己的父母，无论自己多大年龄，在父母眼里自己永远都是个小孩。她知道自己的父母还在这个世界的某个角落思念自己，但现在还不是找他们的时候，不是怕他们不相信，是怕自己见到他们之后会再也不想追究真相，而是选择安于现状。
    “爸妈，那就再等等吧，等我去接你们回家。”莫晓曦擦去眼角还没掉下来的眼泪，拿出手机直接开机，顾北的25通未接来电和林子涵12通未接来电，莫晓曦并没有回拨的意思，点开微信，莫晓曦微信里面的人不多，联系的人就更不多了，只有顾北孤零零的一条信息“今天就在家好看休息一下，就不用来公司了，明天直接来我这上班。”时间是晚上五点半，看来他也一夜未眠吧。
    莫晓曦再次将手机放回包里，安慰着自己的决定，没事，有些事咬咬牙就过去了。
    到公司后，莫晓曦在门口犹豫了一会，正是上班时间，从身边经过的同事都会投来异样的眼光，莫晓曦咬咬牙走了进去，但自己实在是没想到会在大厅遇到自己的死对头李美，而和她面对面站在一起的正是自己的男朋友顾北，两人现在大厅中间有说有笑。
    要问莫晓曦看到这一幕是不是很吃醋呢？不，莫晓曦并没有觉得吃醋的想象，但清楚的知道不开心的原因只是觉得荒唐。
    两人很快注意到了现在不远处的莫晓曦，都很吃惊，顾北先开口“不是让你在家休息一天吗？”
    “为什么要休息？”莫晓曦看着李美回答着顾北，语气冰冷。
    顾北以为莫晓曦吃醋了，解释着“我刚刚在替你给李美道歉，你别想多了，我……。”
    “为什么要道歉？凭什么要道歉？”场面变得尴尬起来，路过的人匆匆离去，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李美也尴尬的现在那里，不知道说什么。
    “莫晓曦……”这是这么久以来，莫晓曦第一次听到顾北这么大声的喊自己的名字。“任性也要有个度，不是所有人都必须要将就你，让着你的，李美更没这个必要。”
    莫晓曦的表情比顾北的还要冰冷，语气却充满了失望“所以呢？所以莫晓曦就必须要学会将就你们所有人？一旦不将就了，所有的错就变成她的了？”
    顾北走到莫晓曦面前，压抑着自己的脾气“你快变得我都不认识了莫晓曦。”
    刚到公司的林子涵看到了这一幕，迅速跑过去劝两人都冷静一下，李美却站在一旁一副看好戏的样子，脸上的委屈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幸灾乐祸。
    “顾北，我不知道以前的莫晓曦有多爱你，但现在的莫晓曦再也无法爱你了，你真的太让我失望了。”
    莫晓曦以为自己的一番话会让顾北害怕，没想到他却回了句“我也是，对你感到很失望。”其实内心是害怕的，却又在想她是不是在说气话。
    “道歉就可以了吗？然后我和你们所有人都两清了吧？嗯？”莫晓曦的眼泪终究还是没忍住掉了下来，究竟是在替谁感到委屈呢？
    看到莫晓曦的眼泪，顾北一时慌了神，莫晓曦甩开拉着自己的林子涵，越过顾北，来到李美的面前，李美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看着莫晓曦，莫晓曦闭上眼睛捏紧拳头，下定决心，所有道歉可以让自己继续留在这里，那就道歉吧。反正一句对不起又死不了。
    “对……”后面的两个字来得及说出，就被人捂住了嘴。莫晓曦惊讶的睁开眼，抬头看着正低头看着自己的季昱宸，顾北和林子涵走了过来，顾北推开半抱着莫晓曦的季昱宸，将莫晓曦拉到了自己怀里，质问着季昱宸“季昱宸，你干嘛？”
    季昱宸指了指莫晓曦“阻止这个傻子干傻事。”刚刚所有的经过他都在休息区坐着看得清清楚楚。然后又指了指抱着莫晓曦的顾北对莫晓曦说“这就是你男朋友对你的信任？”
    莫晓曦心凉的垂着眼，顾北恼羞成怒“我这是为了她好，你懂什么。”他不想让公司的人因为昨天的事对她有偏见，排斥她。
    “那你知道昨天门口那些看好戏的人都是她喊来的吗？”季昱宸指着准备辩解的李美“你在群里的那些话别人已经截图给我看了，所以你不用辩解了。”
    李美尴尬的闭上了嘴，扭头离去，顾北这才恍然大悟，为自己刚刚的言行感到后悔“晓曦，我不知道……”
    “所以，我可以去上班了吗？”莫晓曦并没有要听他解释的意思，甩开他拉着自己的手，莫晓曦的眼泪像断了线一样，一直不停往外冒，不被信任的感觉，真的很难受。
    顾北手忙脚乱的帮她擦眼泪，想要拉她入怀，好好解释安慰一番，却被她再次推开，一旁的林子涵只好上前轻声安慰莫晓曦，顺便替顾北解释“晓曦，刚刚是顾北的不对，但他也是想帮你，所以你也别气了，要不我今天陪你休息一天？”
    莫晓曦抬头看向一旁冷眼旁观的季昱宸，季昱宸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厉声道“莫晓曦，我可没说我原谅了你昨天对我的言行啊，毕竟我只是一个流量小生，你说是吧。”
    莫晓曦心里清楚，这里谁都可以得罪，但季昱宸不能，他是找线索路上最有用的人。所以莫晓曦在季昱宸转身准备离开的时候轻声道歉“季昱宸，昨天是我的错，对不起。”
    “莫晓曦，对你你的道歉我不敢兴趣，但有些事我倒是很感兴趣，所以你跟我来。”莫晓曦给了林子涵一个放心的眼神，赶紧跟了上去。顾北望着莫晓曦离去的背影，后悔莫及，耳边一直回响着那句“顾北，我不知道以前的莫晓曦有多爱你，但现在的莫晓曦再也无法爱你了，你真的太让我失望了。”莫晓曦，这一定是你的气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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