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门内考核（一）

    
    那一段辛密的故事只存在于三个人的心中，故事会被渐渐掩埋，但是它永远存在，甚至那样的故事只是全貌的一部分，真相比故事还要残酷。没有了风花雪月的浪漫、没有了爱而不得的遗憾，那只是赤裸裸的阴谋、充满着血腥，让人作呕的气味充斥在空气中。
    而此时已是两天后的门内考核，少女们穿上华服，描摹着那天第一次见的落梅妆，青竹青菊还自告奋勇地帮着这些少女们化了妆。而那些男子并不需要妆容的雕饰，不得不说这里的男子大多阳光而自信，少了一份谷外同龄男子的成熟和算计，多了一份稚气和少年时代的傲气。
    小小此时在诸葛云汐的房间里和诸葛云汐商量着什么。
    “准备好了吗？”
    “公子确定如此，这不太好吧。”
    “没什么不好的，等到你得了这学生的称号，此时此刻，便可展露真容。”
    “万一……”
    “没什么万一的，记住了，等到考核结束，再露出真容。”
    此时诸葛云汐正为小小易容，这也是他的独门秘籍，曾经青竹青菊都大为惊叹，易容之术出神入化，无人可以窥探其真容。
    而冥一也修整了自己的仪容，束发正冠，仿佛在完成自己的一仪式。不过冥一的心中远不及表面看起来如此平静，在宽大的绣袍的中，手中还紧紧握着诸葛云汐的玉佩，他当如何？
    这是一种对前路的迷茫，他想要的、他想做的究竟是什么？循规蹈矩、按部就班、就连前途都是康庄大道，他有什么不满意的？是的他还是不满意，他不满意一切都被安排，少了自己的闯荡和洒脱，他像一只金丝雀被禁锢在用黄金打造的鸟笼之中。
    这个时候锣鼓声已响起，第一次锣鼓声响起的时候，就是要迷迭谷的所有人都集中于天坛，宣布着这一盛事的开幕。
    无论是洒扫丫鬟还是传话小厮，都会聚集于此，因为每一个人都必须参加。即使他们对医术一无所知，当然也有的通过自己的努力学习着医术，摆脱了丫鬟小厮的命运，成为这迷迭谷的学生。
    只不过，这样的人一百个可能才出现一个。他们不愿意摆脱安逸的生活，他们也不愿意占用自己休息的时间去学习。他们宁愿去花二两银子，去赌到底哪个丫鬟小厮会成为学生，宁愿去巴结这些人，也不愿自己就成为这些人。
    也不要埋怨迷迭谷没有提供这些人学习的机会，考核标准过高，因为几乎每一天晚上，都有一个免费的学堂，教给这些人医学知识，这是迷迭谷的传统，每个人都有机会，只不过每天晚上去的人总是少之又少。而说到考核标准，迷迭谷甚至为了这些没有基础，水平稍低的丫鬟小厮另立了一套标准，只要通过了这个低标准的考核，就能和那些学生一样了，只不过，通过的人还是寥寥无几。
    锣鼓响的第一次，所有人都鱼贯而出，不同身份地位，不同年龄性别的人都来到了这天坛下。在赛事的天坛上则有一排座位，显然是给评委安排的座位，而大长老、二长老和三长老，还有翩跹公子早已落座，而座位上还空着三个座位。
    诸葛云汐朝着身旁的陌生男子点了点头，诸葛云汐运起轻功，飞身而上，周围的人都惊艳道好漂亮的功夫。而刚才和诸葛云汐打招呼的男子，容貌俊朗，但是却是个陌生面孔，不过那赫然就是小小易容而成的。
    小小穿的是学生的衣服，迷迭谷的学生再少，也不只百人，长老们必定不会将每一个学生都一一认出，他们只认得平日里成绩较好的学生们。而学生们则总是以帮派识人，只会觉得你陌生，并不会觉得是乱入之人。诸葛云汐告诉小小，你只要从这百人脱颖而出即可。
    而墨白公子则同样姗姗来迟，戴着面具飞跃人群，来到高台之上。而岑青在是跟在墨白的之后前来，依旧是一袭青衫。前面已经说道，作为谷主也需要参加考核，以检验谷主的资质和医术。
    这个时候，响起了第二道锣鼓声，这第二道锣鼓声则代表着这考核正式开始了，这个时候，天坛一分为二，在天坛左侧的是丫鬟小厮的笔试环节，只需要两三个监考先生便可，因为参加这笔试的不过十人尔。不过参加这笔试的必定也是刻苦读书之人，所以每年都无人作弊。
    诸葛云汐注意到了这十人之中有一个穿着紫色衣服的丫鬟，诸葛云汐曾经在药王阁内见过她，好像是凌越的贴身丫鬟。她在奋笔疾书，神情专注，全身心都投入其中，那监考先生似乎也注意到此人，满意地点了点头，而凌越则是斜睨了一眼这名丫鬟。
    而这方，天坛的右侧，则进行着学生们的考核。一百余人在天坛上丝毫不显拥挤，而秩序井然。
    每个人的面前摆放着一罐药材，这罐药材由多种药材混合而成，学生则要在纸上写出草药的名字。而谷主作为百名学生之首，甚至可能会混合多至81种药材，再加以辨别。
    而为了保证考核的公平严谨，每一名学生面前的药罐都是在比赛的前一刻由一名丫鬟抓取，甚至为了防止学生和丫鬟串通，就连丫鬟都是现场抽签决定负责哪一个编号，完全杜绝了徇私舞弊。
    考核的公正和严谨超过了诸葛云汐的想象，也对这迷迭谷内的秩序和公平竞争感到欣赏和钦佩，定下这规矩的人，可以将方方面面都想到，甚至每一个人都想到，这就不得不让诸葛云汐感到惊讶了。
    而那些丫鬟则是按照现场人数的编号来抓取药材，而易容过后的小小恰巧因为这临时抽签而躲过了一劫，若是固定的编号，那自己注定会被发现了。
    而这个时候，坐在评委席的岑青抬头看了看小小的方向，眸子闪了闪，又看了看诸葛云汐。
    等到所有的丫鬟都抓取好了药材，这个时候所有的学生都开始默不作声，仔细辨别起来，用手轻轻扇动，使药材的气味钻进鼻尖，鼻翼微微扩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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