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黄昏的到来，终焉的一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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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尤弥尔神域之中，最为古老的地域，不是天界众神的居所，也不是支撑天地的世界树，而是位于世界树最下方的三个国度。
    当然，海姆冥界或许是后生的，但是雾之国与火之国，却是出现在所有神灵之前。
    世界初开之际，没有天也没有地，在浓雾中，只有一道金伦加鸿沟，鸿沟之北为“雾之国”尼福尔海姆，其中有泉名赫瓦格密尔，是所有河水的源头，据说其中一条河的水带有剧毒，鸿沟之南是“火之国”穆斯贝尔海姆。
    在热汽与寒冰的交错中，诞生了霜巨人之祖尤弥尔和一头名为欧德姆布拉的巨大母牛。尤弥尔吃着欧德姆布拉分泌的奶水维生，而欧德姆布拉则舔食寒冰上的盐粒。
    奥丁来到的地方，就是世界诞生之初便存在的金伦加海沟，而他要拜访的神灵，或者说神牛，便是这一方神域的创世母牛欧德姆布拉。
    “布里的子孙奥丁，代表天地众生前来拜见创世母牛大人。”
    在金伦加海沟外面，奥丁并没有进去，而是直接高声求见。
    喊完这句话之后，奥丁的独眼顿时有些紧张起来了，这位创世母牛自从诛杀霜巨人之祖尤弥尔之后，就从来没有在出现过，也从来没有理会过任何神灵的拜会。
    “奥丁，你的来意我已经知道，诸神的黄昏，是天地必然要经历的一段，不可避免，你来找我也是没用。回去吧，能不能从诸神黄昏之中活下来，就看你自己的了。”
    许久之后，里面终于传出了一个苍老的声音，但是说出的内容，却让奥丁的心咯噔一下。
    “创世母牛大人，我知道诸神黄昏是必然要到来的，也并不是为我自己的安危而担忧。我只是想告诉您，诸神黄昏本来没有这么快到来的，都是一些域外神灵捣乱，才让我们神域提前遭受这一劫难。”
    奥丁说完之后，这金伦加鸿沟之中，便再也没有了声音。他再站了一会，然后便向创世母牛告辞离去了。
    不管这位创世母牛怎么想的，诸神的黄昏，还是要他这位神王来牵头对付。
    他并不知道，在他离去之后，这金加仑鸿沟之中，还发生了一场对话。
    “欧德姆布拉，你真的不理会神域之中的一切吗？那几位域外神灵，可是不知道会将尤弥尔神域带到何方的。”
    “怎么可能，盖亚。我开辟的天地，虽然是以尤弥尔的名字为名，但是却不能让域外神灵胡作非为。”`
    这个对话，奥丁不曾听到半分，他回到阿斯加德之后，马上召集了众神，应对即将到来的诸神黄昏。
    “众神们，自从神庭建立开始，我们便在等待着这一天的到来。现在，这一天终于要到来了。所有诸神，所有战士，大家都做好准备吧。这一战完成之后，我们将诛杀所有的巨人，成为天地之间唯一的主宰。”
    就在奥丁为阿斯加德的神灵打气的时候，在海姆冥界旁的火之国之中，在人间冰霜巨人的领地，几乎所有的巨人都聚集起来了，开始准备着讨伐阿斯加德神庭的战争。
    而邪神洛基，此时便带着自己长子，魔狼芬里尔与众火焰巨人站在一起。他的存在，便是阿斯加德的罪证。一直以来，火焰巨人都不像冰霜巨人一样，矢志不渝同神灵斗争。但是这一次，火焰巨人也不能忍了，不管怎么说，洛基都是火焰巨人王的兄弟。
    不管神灵，还是巨人，此时都可以收缩着自己的力量，就在等着那一日的到来。在那一日到来之前，唯有周天星光闪耀，带着浓浓杀意，唯有海水翻腾，时不时倒卷陆地之上，唯有凡俗生命不断厮杀，鲜血将天地都染遍了。
    终于，一天黄昏的时候，太阳还未落山，月亮已经露了出来，金黄的霞光铺满天地，看起来是如此的美丽与静谧。
    在这一片美丽与静谧之中，世界之树顶端的黑色公鸡古林肯比忽然不断的长鸣警告，啼叫的声嘶力竭，似乎要将血也要啼叫出来一般。立于阿斯加德之王，奥丁金宫屋顶的法亚拉也全力呼应，金黄色的鸡冠不断抖动。
    巨狼芬里尔率先从世界的最底层出来了，它的两只魔狼儿子哈提和斯库尔，分别冲向天空，吞掉了天空中的月亮与太阳。
    月亮与太阳被吞吃之后，阿德罗斯坐在星空之中，只是淡淡一笑，并没有任何反应。
    绝望毒龙尼德霍格，终于带着群蛇掏空了世界之树的深根，支撑天地的世界之树成为了无本之木，再难以发挥它曾经的力量。
    在海洋之中环绕中庭的尘世巨蟒耶梦加得，也从海底泥床上猛地一动，硕长的尾巴掀起巨浪，一下子淹没了中庭米德加尔特的山谷和山脉，海水直冲上诸神的国度。
    同时，冰霜巨人、火焰巨人，以及其他各种散居的巨人，似乎得到了什么信号，同时离开了他们的居所，嘴里吟唱着一种古老但是悲壮的歌谣，提起武器，杀向了位于天界的阿斯加德。
    冥界之中的神灵，火之国的神灵，以及一切对阿斯加德有所不满的神灵，似乎也得到了信号，他们紧跟在巨人一族的后面，一起冲上了天界。
    雾之国之中，神后弗丽嘉看着自己刚刚复活的儿子，光明神巴德尔，神情微动：“你做什么决定，巴德尔？”
    这位代表着光明的神灵，似乎是重生了一次的原因，目光不再如以往那么倨傲，而是充满了平和，他先是看了一下自己旁边的弟弟：“霍德尔，你不与海拉冥王一起去吗？”
    盲目的黑暗之神霍德尔摇了摇头：“冥王陛下说了，这是他们一家与阿斯加德了结仇怨的一战，我身份复杂，不好参战。”
    “母亲，你又为什么不去呢？”
    神后弗丽嘉自嘲一下：“我这神后，也就只剩下一个名头了，消失这么久，奥丁只知道到处寻找情人，哪里想过来找我。诸神黄昏，便让他黄昏好了。”
    她自从几百年前，被阿德罗斯指使玄冥将她困在雾之国之中，开始的时候，奥丁倒是一直在追寻失踪的妻子。
    但是也就十几年之后，奥丁忽然体会到了没有神后的乐趣了，到处去勾搭美貌的雌性神灵或者其他生物，将寻找弗丽嘉的事情完全抛之脑后。
    “你们都不去，我这死过一次的，又过去干什么呢？霍德尔，上次我复活之时，星辰之主曾经给我们双子宫主的神位，让我们做决定。现在，我已经决定入星辰神庭，听大帝的号令了，你可愿意与我一起？”
    “自然愿意。”
    黑暗神霍德尔一脸笑意，和自己的哥哥一起，将一道紫色的星光投入了神魂之中。从此之后，他们便是星辰神庭的双子宫主，而十二天宫，自此也就齐了。
    ······
    海面上波涛汹涌，洪水漫上陆地，整个人间都成为了一片汪洋大泽。阿德罗斯与玄冥站在星辰之上，在他们身后，则是刑天蚩尤与精灵佩莉。
    其他主宰之下的神灵，只要与这场诸神黄昏没有关系的，都被他收进了星辰图卷之中。此时的星辰图卷，虽然还在吸收着黄昏劫力与杀戮之力，但是并不影响其他功能。
    “当初九州天人之乱，共工大神作乱的时候，是不是也是这般场景呢？”
    阿德罗斯不知前尘，没经历当初的九州水患，因此像这几位巫神询问。
    “那可不一样，当初水患的时候，人道之中已经有了不少修行有成的练气士，更有诸位人皇与普通人道神灵，他们怎么也不会坐视九州生灵涂炭。哪像这方天地，生灵死了便死了，也没有谁愿意出手相救。”
    阿德罗斯点了点头，这方神域的神灵，其实也就这样了。不单他们，在其他各方神域，也并没有多少神灵，接受过济世救民的思想教育。他心念一动，弹出一道星光，传给还在人间没上来的神后弗丽嘉与她那两个儿子，让他们将这些生灵尽量救助下来。
    芬里尔的眼睛和鼻孔冒着火焰，它的弟弟耶梦加得则吐着毒气，两者一同向天地之间奔去，烟火与毒气，将天地很快染得乌烟瘴气。
    南方，火之国穆斯贝尔海姆的火巨人，伴随着熊熊烈焰向众神开战，不断地喷出火焰焚烧眼前的一切，火焰之国首领史尔特尔持着胜利之剑，散发出比太阳更耀眼的光芒照亮了整片天空。
    洛基掌著船舵，和大蛇耶梦加得一同向诸神国度划来，胸前沾满鲜血的地狱恶犬加姆，立在面临灰暗悲哀深渊的岩石上狂吠，死亡之国女王海拉站在用死人指甲制成的大船纳吉尔法上，船中载满霜巨人的军队向诸神的国度开来，巨人军队挤满了虹桥，喧嚣声震撼宇宙，庄严华丽的虹桥终于在敌人蹂躏下崩坏粉碎，山脉崩裂，岩石成灰四处飞散。
    在战斗的前夕，奥丁只身前往命运井之地，拜会了命运三女神，他口若悬河，但是这三位脸罩薄纱的女神，却始终默然地坐在凋零的世界之树旁，身边仅有一张破网，不听他的任何话语。
    奥丁无奈，随即转往弥米尔头颅存放之处，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后，便转身赶回战场。所有神灵，包括阿瑟神族，也包括华纳神族，他们都已经在战场上面等他。
    现在两方都到齐了，神灵，巨人，从创世之战到现在，连绵无数年的仇恨，将在这里一次解决。
    这是诸神的黄昏，同样是巨人的黄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