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自强教授毕其半生所做出的研究成果之所以受到人们的嘲讽,主要在于其研究成果要想实现或者说即便想要验证真伪都存在两个非常困难的问题需要解决(困难到多数人都认为这是钱自强伪造出来的不可能完成的任务)。首先,人类基因密码锁是个动态谐振的六元复核异构体,这种结构最大的特点是,只要出现原子级别的扰动,就会如同火药桶里掉进一颗火星,会迅速连锁谐振,翻天覆地。如果用密码锁来打个比喻,就是先不论你有没有正确密码,但凡你只要触碰到按键,哪怕还没按下,密码也会瞬间自行改变,而且这个速度比炸药爆炸可要快得多(小于六千一百五十八万亿分之一毫秒)。对于这个问题,钱自强教授提出了两个方案,第一,找到计算速度足够快的超级计算机和操作速度足够快的原子级振构机,抢在密码锁改变前完成解锁。第二,找到能够减缓密码锁改变速度的缓冲剂。对于个问题,李程锡表示,将聘用全球顶尖计算机、机械学、密码学等方面专家,设计专用的更快更先进的计算机和振构机并且尽量联机当年已有的设备增加运行速度,在完成前,将通过收购、捐款等方法,取得全球速度最快的几台超级计算机和最先进原子级振构机的使用权;同时将会派出大量人手,投入巨资,在全球范围内搜集各种物资进行大撒网式筛查检索,希望能找到具有缓冲剂效果的物质。其次,则是一个伦理方面问题了,人类基因锁解锁研究必须在人体身上进行,而且还必须是活体。此前,钱自强教授曾多次在自己身上进行过实验,也曾在以前的学生、助手、爱慕者(旁白:呸!活该到70岁了还是单身狗!拿妹子做实验,脑子里长蘑菇啊!)身上进行过,但这种实验极不稳定,副作用很大,一不留神就会造成难以挽回的致命伤害。钱自强和其他受试者能活到今天,都该感谢老天保佑以及钱自强还保有一丝理智。相比第一个难题,这个难题在李程锡眼中反倒不是什么大事情,用钱可以轻松解决的问题根本不算问题。但钱自强自幼接受的教育仍然使他本人很抗拒这种人体试验,他不清楚实验进行下去,会使得多少无辜者受到永久性的伤害甚至失去生命,虽然钱自强视科学为第一生命,也极端渴望健康和长寿,但这样的代价依然使他寝食难安。
钱自强的状态被监督实验的李氏家族成员报告给了李程锡,李程锡看了报告喟然一笑,自言自语道:“终究是个还是个臭老九啊,好吧,就让我帮你认清自己的人性吧。”
李程锡专门找钱自强教授深谈了一次。他说:“钱教授,我知道你很不忍心,我也不说什么好人坏人这样无聊的话了,我们是合作伙伴,我们多少也算是朋友了吧,今天我就以朋友的身份和你亮明了说。从公里讲,我们这些人的命其实比那些普通人更金贵,历史发展其实是由我们这些精英缔造的,就像我,没有我开办的企业、工厂,那几百万员工吃什么!喝什么!他们养活了我?我没他们,另招一批人来照样是挣大钱!他们没有我,呵呵,饭都吃不饱。一个爱因斯坦的命能顶多少个普通工人农民的命?就算是钱教授你,你现在从事的是多么伟大的事业,一旦完成能改变人类的命运啊,你的命值多少钱?无价啊!我们创造财富,我们缔造历史,我们就应该活得更好!而且那些人要么是他父母卖出来的,本来就是生死不论了,要是些流浪汉、孤儿、难民,我们不管他们,他们也活不了几天,至少到我们这边,我们吃好喝好好玩的养着,他们人生的最后时光享受到幸福的滋味,钱教授,你这是做了善事啊!从私里讲,人都是自私的,老祖宗说得好,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人首先要为自己活着,自己活得好才不枉在这个世界上走一遭!”
钱自强表情木然的听完。最后面无表情地说道:“好了,我知道自己最近有些消沉,你不用劝我了,我心里清楚,就是有些迈不过这道坎,不过我已经有觉悟了,就当他们是小白鼠好了,你说的话有一句我同意,人首先要为自己活着。既然你来了,要不要看看我的实验?”
李程锡哈哈大笑:“钱教授,共恭敬不如从命,今天就让我开开眼界吧。”
钱自强的实验室修建在华国南海海底,表面上是一处深海钻井平台,但实际上只是个伪装,4座钻井中有3座采油,另一座钻井及输油管其实是一部胶囊式电梯通道,直通海底,在深海修建了一座隐秘且规模宏大的生化实验室。
两人起身,离开会客厅,穿过静寂的走廊,来到一处机房,向守在门口的工装安保打了个招呼,便进入了机房,机房内部其实是胶囊电梯平台,这里的电梯采用正负压形式驱动,完全可以将通道修成曲线。进入电梯后,钱自强和李程锡都没有说话,随着轻微的气流声,电梯平稳而快速的沿着通道向海面下行进。5分钟后,胶囊电梯的舱门打开,两人来到一座规模宏大的水下实验室。换好无菌服,接受除尘灭菌处理后,两人进入实验室,实验室中人员并不太多,但安保森严,大批身穿黑衣的警卫牵着狼犬四处巡逻,身穿白色无菌服的是科研人员,身穿淡绿色服装的则是李程锡从全世界各贫穷、战乱国家搜集来的实验体,他们得到良好地物质待遇,想吃想喝甚至想要女人都能得到满足,但也多多少少了解到自己将会遭遇到什么,反抗者有之,疯狂者有之、颓废者有之,但谁也无法摆脱命运的操纵。
下午的实验是验证新收集的一批物质的缓冲效果,需要在人体进行,本来这样的工作并不需要钱自强亲自完成,可以由助手代劳,但钱自强决定亲自主持,被推上手术台的是一个阿果利加女孩,皮肤黝黑,健康。全身被扎带固定在手术台上一定也不能动,嘴被胶带封死,她惊恐的看着走上前来的钱自强教授,拼命挣扎,眼中流出两行热泪,流露出哀求的目光,这样的目光如钢刀一样扎在钱自强教授心理。麻醉完成后女孩不再挣扎,就像熟睡了一样安静下来,钱自强教授站立良久,终于依然拿起手术刀……
不远处的同样穿着白色无菌服的李程锡露出了一抹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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