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拉刚进去没多久,就被人拦下了。
“抱歉,几位圣徒,这里是圣职人员休息的地方,不允许进入!参观请走正门!”
侍女上前一步,拿出一块显示王室身份的牌子。
“我们是来找圣主的。”
那名圣职人员,看了看侍女,尽管她穿了样式普通的衣服,但气质俱佳,绝不像是普通人家的侍女。
再看她身后的戴拉,全身罩着一件灰色的及地带兜帽的斗篷,垂着头看不见样貌。
在圣殿久了,接触的人多,便练就了很好的敏感性。
他心里确信这个人就是王室的人,而不是王室的下人或借着王室身份牌的其他什么人!
他皱皱眉,有些为难地说:“贵客来临,是我们的荣幸,但圣主他确实……”
“带我去!”戴拉突然出声。
虽然她仅说了三个字,但语气中自带的威严和与生俱来的上位者的气势,威慑住了圣职人员。
圣职人员呆愣了一秒,便在前带路。“这,这边请,跟我来!”
穿过长长的走廊,来到一片稍微独立的区域。
圣职人员在一扇雕花木门前停下,“圣主就在里面。”
他抬起手要去敲门,不料门突然开开了,胡索面色沉重地走出来。
“这是干什么?”看到门口有人,胡索不悦地说。
“嗯……”圣职人员不知道怎么介绍他们,看向了侍女。
戴拉从斗篷下抬起手,将兜帽拉起一些,看向胡索。
她未及说话,只见胡索一惊,忙弯腰行礼。“原来是您!”
戴拉点点头,眸色更深了,看来今天是来对了!
每次在王宫见夏芜,他都是一个人,但他身边的人居然认识久居深宫的自己!
胡索犹豫了一下,打开门让她进去。
房间里弥漫着一股纸烧过之后的焦糊味,夏芜无力地摊在圈椅上,脸上的表情万念俱灰!
“王妃殿下你看,圣主他……唉!现在不适合见人。”
“我知道了,你们都出去吧。”戴拉挥挥手,将灰色的斗篷褪去,交给侍女。
侍女接过,和胡索一起退了出去。
戴拉走近夏芜,居高临下地望着他。
“这就是你们圣殿的待客之道?”
夏芜睁开眼,没有动,“王妃殿下,请回吧,今天我有些累。”
戴拉挑了挑眉,坐在他旁边的圈椅上。
“不问我为何而来?”
夏芜没有答话,扭过头,又闭上了眼睛。
戴拉语气有些严厉。“别以为圣殿就能为所欲为!”
她突然看到两个圈椅中间摆着的小册子,正要伸手去拿,却被夏芜抢先将小册子收进兜里。
夏芜看着她,充满了戒备。
“奥利弗的笔记?他去哪儿了?”戴拉开口道。
夏芜眼睛微眯,“你知道他?他的官阶可没有高到让王妃殿下记住的程度!”
“夏夜月满天,流萤皆彷徨。赫迈尤斯家族族长、医学博士多尼是你什么人?”戴拉问。
夏芜的表情恢复成刚刚的样子,垂下头,“我是圣殿的人。”
“哦,既然如此,那你为何如此消沉?”
“我也是人,是人都会累。”夏芜淡淡地说。
戴拉压住心中的火气,“我今天来,是为了耶悉茗。”
“她怎么了?”提到希弥,夏芜的神色才有些波动。
“我正要问你,你怎么看她?”戴拉问。
“我?”夏芜一下子就明白了戴拉的意思。
他闭了闭眼,睁开时,眼里全是哀伤,整个人像是被抽空了力气一样,面如死灰。
“我或许不适合她,我什么人都保护不了,还自以为是去打扰她。”
“那好,我也认为你不适合她,以后也希望你不要靠近她!告辞!”戴拉站起来便往外走。
夏芜呆坐着,没有挪动,但眼睛一下子就红了,他的手抓在扶手上,关节发出“咯吱”的声音。
可以想像,他此刻内心是多么痛苦。
戴拉揪起披风,快步走到门口,捏住门把的手紧了紧,骨节都突出发白,她的内心在剧烈地挣扎。
深吸几口气,她回过头,大步流星地向夏芜走过来,抬起手。
“啪——!”重重地甩了他一个耳光。
“混蛋!懦夫!你要再这么自暴自弃,奥利弗笔记里的那些人,也让他们滚蛋好了!”
夏芜忽地从圈椅上跳起来,他早就让人根据地图所示,去异典本部找过了,那里什么都没有。
“你说什么?难道你知道他们在哪里?”
戴拉直视他的眼睛,没有回答。
夏芜心急如焚,“他们在哪儿?”
戴拉失望地转身往外走,“因为这样的事情,就消沉至此,我怎么能放心将女儿交给你?”
“等等!”夏芜急忙拉住她。
夏芜哀求道:“请你告诉我,他们在哪儿?”
戴拉嘴张了几张,叹了口气。
“你抓疼我了,先放开。”
“对不起!”夏芜小心翼翼地放开了她。
“你先回答我,多尼是不是你爷爷?”戴拉问。
“是。”夏芜没有再隐瞒。
“多年前有一天,年仅十一岁的奥利弗出现在我面前,跪求我收留墨影的人。我当时心软便答应了他,
将他送来的人慢慢地安插在王宫里,这批人也成为了西亚后来取回大权的主要力量。”戴拉说。
夏芜瞪大了眼睛,“他们在王宫?”
“是的,我问过奥利弗,他把一切都告诉了我,但是我们一开始不确定,你到底是哪边的人。”
夏芜捂住嘴,激动得眼睛有些湿润。“父亲他,他终于可以心安了!”
戴拉看着他,眼底闪过一丝怜惜,情不自禁地说:“你也是个苦命的孩子!”
夏芜望着她。
戴拉说:“我见过你母亲几面,她很漂亮,也很特别,她说她来自另一个地方。她很有能力,是非常有名的宝藏猎人。”
“波耶为了利用她,每次行动之前,都以耶悉茗的名义,让不知情的多尼将你送来王宫,其实是当作人质。直到有一天,回来的人说,她在行动中失踪了。”
“他们都说她是行动失误,但我想,她一定是为了不让你再被控制,才会如此。”
戴拉摸了摸他的头发,像母亲安慰孩子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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