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温水煮青蛙

    
    朱逸给陆航打电话，说你知道何东尔被人打了吗？现在就躺在我们医院，哈哈哈哈哈哈哈。
    陆航无语，问他怎么回事，他那边笑的正欢时就传来“啊，别打别打”的声音，随后朱逸简短的说了缘由，“你哥被人揍了，你快来。”
    一身白大褂的朱逸看着何东尔的CT片，皱着眉头一脸的凝重，不时地摇头并伴随着啧啧的声音。
    “朱逸你再不说话你信不信我打死你！”嘴角淤青的何东尔撑住半边身子踹朱逸，被他一脚跳开。
    “真是厉害！何东尔，我这次真是了解你到骨子里了吧，没想到你的腿骨形状这么漂亮，啧啧啧。太厉害了。”他看到刚刚走进病房的陆航和Maggie陈，转头问陆航，“最近是不是出了武侠少女组织什么的，你哥被一个女孩子打……”
    “都说了不是！不是！朱逸，我要投诉你！”何东尔咬牙切齿的。
    “怎么回事？伤的重不重？”陆航问朱逸。
    朱逸把CT片一放，看了眼何东尔，“骨头倒是没受伤。下手的人太厉害了，招招痛彻心扉，招招不伤要害，不动筋骨，厉害，太厉害了。”
    ……
    何东尔脸都黑了。
    Maggie陈问他，“真是女人打的？是不是你欺负别人了？”
    “你们过来就是看我笑话的吧？看完快给我滚！”何东尔翻了个白眼。
    陆航在他床边坐下，掀开他的裤脚看了眼，又放下，“要不要……报警？”
    ……
    “我要亲自抓到她！”他目露凶光。
    朱逸倚在门边，神采奕奕，“我原先觉得我们家大侄女已经是最厉害的了，今天又出了这档人物，厉害，实在是太厉害了！她们是一个组织的吧！”
    一屋子的人都飘过去看白痴的眼神。
    “诶，你和大侄女现在什么情况？”
    “喂，陆航，你不知道你家黎律师有多受欢迎啊？”Maggie挑挑眉。
    “他们要能被她看上，也算他们的本事。”陆航漫不经心道。
    “到时有你哭的，装什么呢？”朱逸撇了撇嘴。
    “我是温水煮青蛙，不能急的。”
    Maggie笑了，“你还挺纯情的。”
    “不纯情他能单到现在？”
    “你们不是来看我的吗？又扯他那点烂事！谈个恋爱磨磨唧唧还扯什么策略。阴谋是爱情的敌人。”
    Maggie陈噗嗤笑出声，“一屋子的光棍居然聊爱情。……”
    “快给我办出院，一刻也待不下了，你们一起给我找到她！”
    “还等我半个钟，我马上去请假。”朱逸一阵风的跑走了。
    ……
    “窗边那个是不是大侄女？”朱逸嘴巴一努。“这么一打扮，Maggie你都要被比下去了。”
    何东尔一出院，几人就来了市中心最旺的一家咖啡馆，甫一落座，听到朱逸这么一说，纷纷看向他指向的位置，黎语川今天穿了一条红色修身的连身裙，头发柔顺的披在两侧。眉眼淡淡的笑着，温婉明媚，与往日看到的凌厉，冷淡，疏离的气质截然不同。
    “黎律师娇而不憨，艳而不媚，和我是两种不一样的美，不过我感兴趣的是和她一起吃饭的那个男人，不觉得他的侧面有点眼熟吗？”Maggie看向陆航。
    陆航望过去，他记起那个侧脸，正是接Maggie陈回国那天在西餐厅遇见和黎语川一起的人，哼，和他喝个咖啡都搞得这么正式吗，还需要精心装扮自己？他们约会了？怎么可能，他怎么能入的了黎律师的眼！
    “朱逸，今天的猜猜就选和黎律师约会的男人？”Maggie对朱逸挑眉提议。
    “不用猜了，他是心理医生。”陆航语气轻快，望向黎律师的眼神充满了柔光，这个恶魔一打扮，整个凤城的女人都黯然失色了，他嘴角是掩饰不住的笑容，老母亲的笑容。
    两人望向他，Maggie失笑，“我还以为你不在意，原来悄悄把人查了。”
    “诶，他们准备走了，我找黎律师打个招呼去。”Maggie冲陆航眨眨眼。
    “你们能不能不八卦，少去关注陆航那点破烂事，不就谈个恋爱吗？快烦死了，说好的一起商量怎么给我找到那个臭女人，玩什么游戏？”何东尔恨啊，到哪都是炮灰。
    “着什么急啊，你这个钢铁直男。”Maggie嗔怪的眼波扫过去，风情流露。
    几人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黎语川被Maggie拉着坐了过来，她倒是大大方方的和大家点头微笑，然后被Maggie拉着坐到了陆航对面。
    “下一个进来的人就是目标，怎么样？赌注就是真心话大冒险。敢不敢？”
    “来啊！”朱逸搓着双手跃跃欲试。
    “来了。”朱逸正襟危坐，认真打量刚刚走进大门的男人。
    “衣服和陆航的一个牌子，当季新品，有品味又有钱。”Maggie首先点评。
    “戴着金丝框眼镜，儒雅，彬彬有礼。
    他一进来，waitress就跑过去指引，对他很熟悉，说明他常来。落座后他先看了眼手表，又看了眼窗外，说明约了人在这里谈事。我猜是搞金融的。”Maggie陈判断。
    “不一定，”朱逸摇摇头，“你只看到了表面，从他穿着上判断有点钱，气质品味上确实像是搞投资金融类的，不过我的猜测和你不一样，我猜他是医生，直觉。凭我做医生的直觉。眼神很冷静，其他说不上来，不过应该是那种乱收费的私立医院医生吧，或者是自己开诊所的牙科医生，整形医生也有可能。”
    黎语川看了看朱逸，忍住大笑的表情，只嘴角翘的老高，朱逸一脸的无辜相，“黎律师，你觉得我说的有道理吗？”
    黎语川明显对他们的这个游戏很感兴趣，她稍稍问了下规则，然后右手托着下巴点点头，“嗯，朱医生说的有道理，我也猜他是医生，不过，和你猜的会有点不一样。你们可以留意一下他的鞋面，有一点灰尘，Maggie说的没错，他有钱有品味，出门前应该是不会允许自己的穿着有任何的瑕疵，所以我猜他应该是走路过来的，而且路程很近，10分钟以内吧，4点的太阳还很烈，他的衣服和额发有点汗湿，所以他应该不是这一栋楼的，对面CBD过来的话他的脸一定会晒红，10分钟路程晒不到又流汗的就只有2医过来了，二医门口到这栋楼有一排很茂盛的榕树，那段路是晒不到太阳的。”她停顿了一会，大家明显被她吸引了，陆航更是深深的看着她。
    她继续说道，“朱医生你留意下他两只手背和手腕的色差，一般人是手的颜色会比手腕处深一点，但是你注意看他，他和你一样，手背比手腕要白，说明他经常要戴手套，长年累月下手掌就会白一点，所以我猜测他是个外科医生，而且他的手很稳，刚刚那个小女孩在他那个位置摔了一跤，他对面的咖啡都洒出来了，他的手却是纹丝未动。如果有机会，你仔细摸他的手，他的右手食指中指和拇指应该有厚茧。朱医生，你的手是这样吗？”
    朱逸翻转自己的掌心，其他人也凑过去看，Maggie陈露出赞赏的表情，“黎律师，我越来越喜欢你了。”
    朱逸兴奋的扬扬下巴，“Maggie你快去验证。”
    等Maggie一问回来，她惊讶，“黎律师，你神了。”
    “怎么样，怎么样？”朱逸急不可耐的问。
    “二医心脏外科医生。”
    众人纷纷对她竖起大拇指，朱逸说，“飒姐就是不一般，我越发想要拜你为师了。”黎语川想翻白眼。
    心外医生对面的妇人起身离开之后，他停顿了一会，随后朝黎语川所在的方向看过来，很温和地笑了笑，黎语川小跑着过去了。
    陆航一天的心情在此刻降到了冰点。
    黎语川站在他对面，两人相距不过30公分，她稍稍抬头微笑，眉眼弯弯的，露出小女生才会有的娇羞，他摸了摸她的头，她也没有躲避，很亲昵很自然。
    他一口喝掉了杯中的咖啡，只感觉满嘴的苦味，呼吸都不顺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