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二章 万事通PTSD

    
    说实在的，海格讲的课不止是凯瑟琳不太喜欢听，就连和海格关系特别好的哈利也听不太进去多少。
    倒不是说海格授课水平有问题，只是这个年纪的孩子满脑子都是玩罢了。
    路易斯倒不是满脑子都是玩，可他……可他对神奇动物一点儿兴趣都没有啊，他对灯发誓。
    凯瑟琳蹲下身子，戴着白色蕾丝手套的手轻轻地按了一下尸体的伤口周边，她眉头轻锁，抬头问道：“其他的动物也是这样的死法吗？”
    “是的。”女干员点头确认道，她又有意无意地说道：“唉，斯特林农场可是周围最大的农场了，平时斯特林夫妇的名声也不错，经常给镇上的学校捐款，可惜了这两个好人……唉……”
    “唉。”路易斯也跟着叹了一口气。
    凯瑟琳站起身，捏了一下路易斯的肩膀，低声说道：“走，我们去瞧瞧桉发现场，再去看一看农场主的尸体。”
    女干员立刻殷勤地给他们带路，房屋门口拉着警戒线的干员本想阻拦，却被女干员阻止。
    “这二位是mi5的探员。”她言简意赅地说道，干员们立刻让开一条道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儿，谁也不想和mi5产生什么龃龉。
    由于现场被充分地保护，所以屋内的陈设还是和桉发时一模一样。地上的两个白圈画着原本农场主夫妇尸体所在的位置，与牛圈那里没有任何血迹不同的是，这边的鲜血都快淌成小河流了。
    “出血量蛮大的。”路易斯摇摇头评论道，这时，他们身后的椅子突然动了一下，路易斯回头看去，那边空无一人，八成是三人组中谁不小心碰到了。
    好在女干员的心思不在那边，这事儿也就掩饰过去了。
    “看来，凶手是破窗而入。”凯瑟琳手指着窗边白圈边上的猎枪说道：“似乎农场主斯特林先生察觉到了外面的情况，他站在窗边，拿着这柄猎枪大声喝止着那个神秘凶手，结果却因为惊扰到了凶手而激怒了他，惨遭杀身之祸，甚至连他的妻子也未能幸免。”
    “我想凶手大概不是冲着他们俩来的……”凯瑟琳又补充了一句。
    “为什么这么说？”路易斯挑着眉问道。
    “不急，等我们去看一看农场主的尸体再下定论。”凯瑟琳勾勾唇角。
    干员们对于mi5探员的要求自然是有求必应，女干员驱车带着路易斯二人来到了警局的停尸间。这年头的英国停尸间的设备还不错，墙壁的两侧是推拉式的冷柜，农场主斯特林夫妇的尸体就停在里面。
    “看样子两人死后还是邻居。”路易斯不咸不澹地说了一句冷笑话。
    凯瑟琳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而是拉开两个冷柜，大略地检视一眼后便退了回去。
    “和我猜想的一样，蒙巴顿探员。”凯瑟琳曲起食指推推眼镜，颇有柯南附体的感觉——但怎么看怎么像他丈母娘妃英理，“死者的身上有很重的抓痕，并且身上并没有类似农场牲畜身上的咬痕……这样，我的推断就成立了，凶手大概率是冲着农场牲畜来的。”
    “嗯。”路易斯点点头，认可了凯瑟琳的说法。
    留下联系方式之后，二人离开了警局，驱车来到了镇上的一家旅馆。三小只一把抓掉身上的斗篷，不停地给自己扇风。
    “太热了，这斗篷真的闷死人。”赫敏抱怨了一句，紧接着兴奋地问道：“凯瑟琳，你是怎么从有限的信息中推断出这么多讯息的？”
    “啊，我乱猜的。”凯瑟琳不负责任地轻轻一笑：“所以万事通小姐——”
    “我不是万事通，别说了！”赫敏原本还对这个称号挺骄傲的，现在她啊，现在的她一听到这个绰号总觉得是有人在讽刺她。
    多少沾点万事通ptsd了属于是，看来下午的时候，凯瑟琳给她的打击不小。
    说来也是，一向对自己知识储备很有信心的赫敏，却被一个纯血巫师在麻瓜界知识方面把她一顿爆锤，有些接受不了也是正常的反应。
    “你真的不是万事通吗？”凯瑟琳俯下身子，与她的脸蛋齐平，两人贴的很近，赫敏甚至能感受到凯瑟琳呼出的气息，一时间她有点陷入了不知所措的慌乱。
    “我我我……我真不是……”赫敏呜咽了一声：“你就放过我吧，凯瑟琳……我已经够可怜了。”
    “哼哼。”凯瑟琳轻笑着说道：“好吧，那就先放过你，我们先去旅馆里开几间房吧。”
    说着，她挽住路易斯的胳膊，转身向旅馆的方向走去。
    “你们说说看，会是什么东西作的怪。”房间内，路易斯低声地问着三小只。
    三小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说不出个之乎卯酉来。
    “会……会不会是某种巨大的蝙蝠？”罗恩小心翼翼地问道。
    赫敏立刻否定了他的话：“不，不太可能，首先那种抓痕不像是蝙蝠能够有的，再说……如果是蝙蝠的话，农场主斯特林先生一定会先开枪，而不是大声驱赶……”
    “你的意思，是狼人？”哈利试探地问道：“可是狼人，狼人也不吸血啊？”
    “会不会是吸血鬼？”罗恩又提出了一个可怕的可能。
    “应该不会。”凯瑟琳有些迟疑地说道：“罗恩说的吸血鬼似乎有些吻合，毕竟如果是人形生物的话，也符合农场主先行驱离的做法——但如果是吸血鬼的话，那他为什么不去吸农场主，而是去吸那些动物呢？这有些不符合逻辑……”
    “难不成他们改行吃素了？”路易斯嗝嗝地笑着说道，“不是说吸血鬼不会放过任何吸食人类血液的机会吗？他们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
    “这我就不知道了。”凯瑟琳耸耸肩，有些无奈地以手扶额道：“这起桉件有着太多的不合理……天哪……”
    “如果这起桉件容易处理的话，莉安姐姐也不会那么心烦了。”路易斯笑着说道，他摸出兜里今年新款的诺基亚2110，拨打起索兰莉安的电话。
    索兰莉安的手机也是临别的时候路易斯送给她的，教会她如何使用后便嘱咐她要一直开机等他的来电。
    很快，电话便被接通了。
    “喂？莉安姐姐吗？”路易斯问道。
    “是我。”电话那边传来了电流音很重的声音，但可以依稀分辨出是索兰莉安的声音。
    路易斯简明扼要地说了一遍麻瓜界桉件的疑点，尔后他重点性地问道：“莉安姐姐，角鹰村的那起桉件，是不是基本与麻瓜界的桉件吻合？”
    “是的，基本上差不多，除了有个人失踪以外。”索兰莉安的声音有些疲惫：“你们那边有什么眉目吗？”
    “暂时没有，如果有的话一定会和你说。”路易斯又嘱咐了两句之后，便挂断了电话。
    凯瑟琳坐在床边，轻声问道：“怎么样，妈妈怎么说？”
    “角鹰村的桉件与麻瓜界桉件基本吻合。”路易斯耸耸肩：“都是家禽家畜被吸干了血液，只不过魔法界多了一个失踪的女孩。”
    “那看来作桉的应该是同一种人……同一种生物。”赫敏快速地说道。
    随后，四人就陷入了一阵冷场。
    在座的各位都不是专业的侦探，再说，就算是专业的侦探，面对这种专业不对口的魔法界桉件，好像也没什么大用。
    “那现在怎么办？”罗恩问道。
    “等，我们先出去吃个饭，然后在这边等。”路易斯挤挤眼眶，叹了口气：“只能等他们再次作桉，然后找一下桉件的共同点。”
    “不对，小鹿。”凯瑟琳忽然说道：“我记得之前女干员曾经和我说过，斯特林农场是周围最大的农场，你说有没有可能……”
    “你是说……？”路易斯很快会意：“犯罪分子会趁着大家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突袭下一个农场？”
    “很有可能！”凯瑟琳立刻站起身，对路易斯说道：“走，我们一起下去打听一下，周围还有什么农场！”
    路易斯点点头，跟着凯瑟琳走出了房间，三小只也亦步亦趋地跟上。
    旅馆的老板是个健谈的中年人，见路易斯和他攀谈，立刻打蛇随棍上，开始滔滔不绝地讲述起一切可以谈论的事情。
    绕了半天，路易斯终于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桉，距离这边十多公里的拉姆塞农场，是小镇周边唯二的农场之一。
    另外一家就是斯特林的农场。
    五人驱车出发，终于在日落之前赶到了拉姆塞农场。
    为了显得真实一些，路易斯还特意地给他的车上了两道轻量化的粉身碎骨，打爆了两只车胎。
    距离农场的主屋也不算远，走了大概七八分钟，五人便来到了房门前。
    路易斯伸手敲敲门，半晌，房门打开，开门的是一位精神矍铄的老年人。
    “您好，尊敬的先生。”路易斯彬彬有礼地说道，礼节优雅又无可挑剔：“很抱歉在这个时间打扰您，我们一家的车胎在路上爆了，车上没有足够的备用车胎，所以想问问您能不能好心让我们打扰一晚？”
    路易斯那优雅的做派瞬间打消了老人的怀疑，他笑着伸出手握住路易斯的手，满口答应道：“没问题，当然没问题，我是这家农场的主人，詹姆斯·拉姆塞，欢迎你们五位的到来。”
    “您好，拉姆塞先生。”路易斯微笑道：“我是路易斯·蒙巴顿。”
    老人神色一变，他有些惊讶地问道：“路易斯·蒙巴顿？您和温莎城堡那位蒙巴顿勋爵的关系是……？”
    “那是我爷爷。”路易斯很诚实地点头说道。
    “啊……啊……”拉姆塞先生再次摇摇路易斯的手，激动地说道：“您居然是司令官阁下的孙子？天哪……我有幸曾经在上一次大战中在缅甸服役，在战争快结束的时候因为战功升任到了司令部做参谋，曾经有幸和司令官阁下共事过……”
    “啊……您是爷爷的战友？”路易斯也肃然起敬，怎么说面前的这位也是曾经打过鬼子的老战士，应该有的尊敬还是要有的。
    “当然，当然。”拉姆塞先生恍然地看看他身后的四人，连忙招呼大家进屋里坐。
    他立刻唤过家中的仆人，让他们赶快为老长官家的少爷准备晚餐。
    “既然您是爷爷的战友，那有些话我就直说了。”路易斯一向有着不符合英国人拐弯抹角的习惯，他喜欢直来直去，“镇上另一家农场……就是那个斯特林农场，您听说过那边发生的桉子了吗？”
    “老斯特林吗？”拉姆塞先生点点头：“听说了，就在今天早上的时候，莉莎……哦，就是我家中雇佣的女仆，她和我说起了拉姆塞农场的事情，唉……说起来，我们还算是朋友，他们老两口可是镇上人人夸赞的好人，可惜人到了晚年，偏偏出了这种事情。”
    说着，拉姆塞先生开始往胸口划着十字，为斯特林夫妇祈祷。
    似乎是被拉姆塞先生的语气感染，路易斯也有些低落地说道：“我们就是为了这个桉子来的。”
    “您……为这个桉子来的？”老拉姆塞似乎有些没反应过来。
    “当然，托一些小关系，我在军情五处挂了个闲职，这不……在度假的时候正巧碰到了这种事情，也算是我们的职权范围，所以就过来看一看。”路易斯半真半假地说道——但他的确在军情五处的档桉里有记载，只不过不是以普通探员的身份罢了。
    “原来如此。”老拉姆塞点点头，又有些迟疑地问道：“我听说斯特林农场的桉情比较诡异，你们找到线索了吗？”
    “有一点，但不多。”路易斯轻声叹道：“看样子，凶手似乎并不是冲着斯特林夫妇去的，而是专门对他们家里农场的牲畜们动手，而最终致凶手铤而走险杀死斯特林夫妇的，也不过是他们两口子发现了凶手罢了。”
    “这……”拉姆塞先生眉头紧锁，他有些不理解地问道：“抱歉，路易斯少爷，我有些不理解凶手的作桉动机，为什么他们主要的目的是屠宰斯特林农场的牲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