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三章：时间不变，我们呢？

    
    时间对于每个人来说都是一样的，不曾多也没有少。失去还是拥有只在于你如何在流逝里消磨。恍然而过，转眼三年的时光便从指间流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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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溢秋在三年的时间里学会重新站起，努力让自己越来越适应监狱的生活，积极面对所有的劳作，唯一的目标便是希望能通过优秀的表现早日减刑出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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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安然在美国的三年里却越陷越深，她一直在虚度着光阴，苍白的日子一天天重复着。学校、公寓，在过往的记忆中反复思念那张逐渐模糊的脸记不清有多久没有真正领略过斯坦福的一个完整的早晨或黄昏。大多数休息的日子里，她便是沉睡在死寂的梦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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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一月过去了，望着窗外那霏霏的小雨，想得到一丝安慰。我好想什么都没做，被困在这里的前两年，我曾拼命挣扎；如今就连那个人的一点音讯也没有了，他会不会已经忘记了但是我呢？心里的感觉随着岁月反而变得越发清晰。不禁泪潸潸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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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然！安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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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乐儿冲了进来，见顾安然死气沉沉靠在沙发边望着窗外，周遭的窗帘满满盖住，整个屋子连灯也没打开。她冲上前将灯全打开，窗帘拉起。抱怨道：“你说说你，今天本来就阴雨蒙蒙的，你还不开灯，好好的一个人怎么弄得一点儿生气都没有。”见顾安然没有说话，只是出神。她无奈走到顾安然身边将她面向自己，试图拉回她的注意力，“顾安然，你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两年前你刚到美国那会儿我就觉得你怪怪的，虽然一直由你妈陪着，但我当时就觉得你整个人好像那个词怎么说来着？就像魂儿丢了。到底国内发生了什么让你又变成了这副忧郁的样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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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安然看着她，嘴微抿了下，连一丝笑容都没法挤出来，淡淡道：“我没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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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事！你这个样子哪里像没事啊！你看看你，这三年来我都没见你真正开心笑过。之前有你妈在，你好歹还会跟着我们去外面走走。可伯母回国后的这几年，你可好，除了上课哪儿都不去，现在直接连公寓都不出了。你这是想要把自己宅死吗？”齐乐儿严肃瞪着她，叉着腰一副管教的模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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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安然嘴角微下倾斜，舒缓了下自己的情绪，“好了拉！我ok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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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啊，你要真说ok的话，那今天就陪我一起出去。”说着齐乐儿便忙上忙下帮顾安然又拿外套又拿包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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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要了吧！我不太想出去”顾安然显得有气无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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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行！阿姨走前说了一定让我好好照顾你，我可不能辜负了她。总之，今天我就算拉也要把你拉出这个门。”齐乐儿霸道将衣服披在顾安然身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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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好好”顾安然拗不过一股蛮力的齐乐儿，“看来我妈就算走了也不忘留个人特地来监视我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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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说的呢！我这哪儿是监视你，我是照顾你！”齐乐儿挑起眉毛嘟嘴傲娇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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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安然见齐乐儿的样子，不禁苦笑。“好吧。那今天就都听你的，行了吧！我的姑奶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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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乖孙女！”齐乐儿笑着推着顾安然出了公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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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安然坐在副驾驶位置望向车外，虽说来加州已经三年了，但除了每天在斯坦福上课，其他地方她还真的从未去过。也罢，不管心里如何思念痛苦，竟然已经在这里了，望着身边关心自己的朋友和家人，这日子总归是要过下去的。她望着满心欢喜的齐乐儿问道：“，我们这是要去哪儿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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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先去一趟学校，我忘了记明天的课。去拿下资料。”（俏皮吐了舌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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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安然无奈摇头，真是一个小迷糊。两人开车来到了斯坦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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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我在这儿等你吧。”顾安然笑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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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我马上！”齐乐儿匆匆跑了进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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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安然找了一个长椅坐下，在这里的一段时间竟然没能好好欣赏斯坦福的校园美景。看着这黄砖红瓦的楼房，四平八稳，一律均是十七世纪西班牙的传道堂式——没有哈佛、耶鲁大学那些年代不同、风格各异的楼房，更少了东北部大学墙壁上爬满的常春藤，在古典与现代的交映中充满了浓浓的文化和学术气息。四处洋溢着勃勃的生机与朝气。优雅的环境、古典的建筑、青草的香味，背着书包的学生们和风度翩翩的教师们熙来往去行色匆匆，构成了一幅幅流动着的风景，美不胜收，令人沉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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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ry”/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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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学生匆匆跑过撞翻了迎面女士手上拿着的文件袋。散落一地的纸张，洋洋洒洒飘到了顾安然脚边。她看了看，出于礼貌帮忙捡起，其中一张上却隐约看到写着她的名字。是她看错了吗？正想细看时，却一把被女士夺了过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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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女士立即说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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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安然抬起头，眼前这个女人一头棕红色大卷发，雪白的脸袋上那双棕黑有神的眼睛躲避在修长的睫毛下，显得格外迷人。表面看上去年纪应该也才三十左右的模样，没有画着过浓的妆容，但从整体装扮上很是优雅且有股风韵犹存的韵味。她的五官不难看出是个典型的中国人。而那一身的名牌小香风，颈上那隐约可见的tiffany最新款项链，以及手上提着的香奈儿包包。十足是个很有生活品质的女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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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客气，学校里很多人难免会有碰撞。”顾安然微抿嘴解释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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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士抬眼看她，略迟疑了下，微蹙眉转而立刻嘴角上扬亲切再次道谢：“谢谢你，你也是中国人。能在这儿遇到你这么善良的女孩子，我还真的很幸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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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安然觉得有些莫名，但想到估计是因为大家都是中国人在异乡见到才显得格外亲切吧，也未多想。女士笑了笑，转而便与之告别转身走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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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啊？”齐乐儿不知道何时冒出来的，吓了顾安然一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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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回来了。哦没什么，我不认识，就刚刚帮她捡了下东西而已。（莫名望向远去女人的身影，转而回头）好了，那我们走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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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k。”/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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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乐儿在车上兴奋说着自己打算买很多东西，还说这么多年在国外也没给家里人买啥礼物，想要让顾安然这次帮忙好好选一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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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噢，原来你今天叫我出来就是为了让我帮你挑给家人的礼物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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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咯，你也知道我这个人最不擅长买那些送人的礼物了。所以当然要靠你帮忙拉！唉，我妈昨天还电话来抱怨说我这么多年都不想他们，电话都不打，就连东西也没寄，还说什么慰藉一下思念之情我都觉得太老土了啦！不过免得他们再来烦我，那就意思一下嘛！”齐乐儿委屈的小表情看得一旁的顾安然很是无奈，转而她又说道：“不过反正都出来了，小然你也买点吧，送给你想送的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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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乐儿的话让顾安然不禁黯然神伤，她的脑海里猛然又浮现出当时送许溢秋手表的情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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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顾安然又神游，齐乐儿才发觉自己又说错话了，忙担忧询问：“安然，你还好吧？”顾安然沉默，齐乐儿意识到她定然又在想那个人了，劝说道：“哦哎，你该不会到现在还没忘记他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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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等了他那么多年，他差点成为我的老公了，你要我这么轻易的忘记一个人吗？”（很是忧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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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不管多少年，他不是进了监狱嘛，或许就是在表明你们之间不合适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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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是好人，你没见过他，你根本不知道整件事。他会进那里只是个错误。”顾安然解释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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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乐儿无奈嘟囔，“喂，他要是真的是好人，他就更不会愿意让你和一个曾经坐过牢的人再有任何的瓜葛。你呀，就死心吧！都已经整整三年了，也该忘掉他，重新开始了。这是为了你，也是为了他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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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安然眉头微微紧蹙，眼神也越发忧郁神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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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来到商场。顾安然看到书店道：“我要去趟书店帮我爸买本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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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k，那我们一起去吧！”齐乐儿高兴地活奔乱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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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安然在书架上找了找，看到其中一本法律书，正上前拿却见另一只手也恰巧拿向此书。顾安然抬头望向眼前这个男人。看上去年龄并不大，蓄着一头短发，白衬衫的领口微微敞开，露出小麦色的皮肤。眼睛深邃有神，鼻梁高挺，乌黑的双眸正微微弯成一弯月牙，带着笑意，“你想要这一本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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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顾安然尴尬嘴角一抿。“呃，我是买来送人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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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子微点头，本想谦让一番，却见书架上已然空了，就显得有些不舍，“看来，只剩下最后这一本了。（略迟疑了下）那给你吧。”放下了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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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安然看着书，抱歉道：“嗯，这样真的好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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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关系。”男子轻抿微薄的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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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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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然啊，有找到你要的书吗？”齐乐儿的声音老远传了过来。慢悠悠走向顾安然，却被眼前的男子给吓了一跳。盯着他，转而又惊又喜，大声叫道：“齐?S程！”边叫着边将手头拎着的袋子丢到地上，一个纵身上前便是抱住了男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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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安然觉得莫名，只见男子笑得很开心，“乐儿，哦哎，这样都能遇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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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什么时候来美国的？也不通知我！”齐乐儿吐槽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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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天才到的，我这次来是为了一个学术课程。哪儿来得及通知你啊。不过”齐?S程嫌弃的将乐儿从自己身上扒开，上下打量一番打趣道：“想不到在国外的这些年，你除了长大了不少，倒也胖了不少啊！我都快认不出你了。”（尴尬偷瞄了眼一旁的顾安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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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安然在旁看得有些尴尬，但见两人这般亲昵，想必关系肯定不一般，只是在旁微微一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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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人来到餐厅。齐乐儿在旁侃侃而谈，异常兴奋，差点都忘了向顾安然介绍。齐乐儿忙解释道：“对了，对了，小然。他是我哥哥——齐?S程。斯坦福法学院毕业的高材生，明明学完了ba却一门心思只投身在法律界。哎，应该也算得上是你的学长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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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呃，你也是斯坦福法学院的学生？”齐?S程看向顾安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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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算是吧。因为之前在国内都是跟着事务律师学习，所以一直想要来斯坦福进修一下。”（腼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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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嘛！那正好，我这次来也是受到母校邀请回来进行学术讲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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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齐?S程和顾安然谈得如此融洽，一旁的齐乐儿不禁偷笑。这么多年不见，哥哥齐?S程倒是变了一个人，竟然也会在女孩子面前说这么多话。看来，两人有戏哦！她在旁轻咳嗽下，插嘴道：“哦哎，拜托你们不要聊得那么欢，这里还有一人坐着呢！而且我还没介绍完呢！老哥，跟你正式介绍一下，这一位大美女就是我的闺蜜——顾安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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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闻名不如见面。”齐?S程微笑道，“能让我这个顽皮的妹妹时常记挂在嘴上的人，我今天终于见到真容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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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害羞）“我也是常听很骄傲的夸赞自己的哥哥有多优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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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她真的会吗？”齐?S程瞟了眼一旁的妹妹，逗趣笑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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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哎哎，干嘛那种眼神啊！哦呦，你们俩，不说还真觉得好像早就认识了一样，两人能聊得这么熟络。”齐乐儿挑起眉毛盯着哥哥。齐?S程尴尬一笑，忙拿起一旁的菜单道：“额，顾小姐，你想要吃点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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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乐儿哈哈大笑，难得见到哥哥如此害羞的模样。三人在一片笑语中度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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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一早齐乐儿便拉着顾安然去法学院，为的就是今天是齐?S程在美国的最后一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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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也太着急了吧！”顾安然吐槽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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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哎，我哥说他上午结束课程，下午就回国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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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么快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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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啊，我都说他太着急了，他说本来就是工作才来的。”说着齐乐儿急匆匆拉着顾安然跑进教室，找了个稍稍靠后的位置坐下。嘟起嘴吐槽，“哦哎，没想到我哥的fans还真是多，这么快好位子都被抢没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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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安然笑笑，看着讲台上一本正经讲课的齐?S程，不禁有些佩服。今天的他戴着一副银宽边的眼镜，看上去倒还真像极了一个教授。穿着一件藏蓝色的休闲西装，袖子却总爱往上挽一截，拿着白板笔一板一眼倒很严谨。在课堂上，他像变成了另一个人，讲起课来滔滔不绝，朗读起案例来生动形象，有时还会激动得脸上放出红光，一步跨到讲台前，挥舞着手臂……这个样子配上他的年龄不免觉得有些突兀，顾安然忍不住嘴角微上扬。一旁的齐乐儿发现她的样子，觉得莫名其妙，又看了看哥哥，灵机一想仿佛看穿了一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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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课后，还有不少迷妹们涌上前去索要齐?S程的签名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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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啧啧啧我哥还真是魅力无限啊！”齐乐儿和顾安然站在门外，齐乐儿背靠着墙，双手抱拳不住摇头打趣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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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S程瞥了她一眼，笑着走了过去宠溺摸摸她的头，“天生的，没办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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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呕——”齐乐儿嫌弃白了一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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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S程见顾安然也在一旁，立刻收敛了许多，恭敬问候。顾安然抿嘴一笑，“刚才的课很棒！当之无愧的法学院高材生，受教了，学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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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声‘学长’从顾安然口中说出，不知为何让齐?S程心悸，忽然愣了一下。敏锐的妹妹齐乐儿自然发现了哥哥的这一异常。正说着，听见法学院的教授找顾安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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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我先过去一下，你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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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在这儿等你。”齐乐儿立刻回道。见顾安然走远了。她歪着头，一脸坏笑望着眼前这愣头青哥哥，“哦哎，哥，你很奇怪哦！你刚才看小然的表情该不会是喜欢上小然了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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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过神，惊觉）“呃我哪有啊！我只是觉得她也很不错（齐乐儿‘噢？’了一声，齐?S程眼神闪烁，撇过头）在法律方面很不错我只是有种惜才的感觉罢了！”齐?S程吞吐，心里却慌张的小鹿直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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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哎，真的咩？瞧瞧你，现在都结巴了啦！惜才”齐乐儿翻了个白眼，一脸怀疑+嫌弃地盯着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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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刚在说什么？”顾安然觉得有些奇怪，她回来后见两人表情有些怪异，尤其齐?S程的脸有些泛红，一路上都没有说话。只有齐乐儿不住偷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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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了避免车内的尴尬氛围，齐?S程试图打开话匣询问顾安然：“对了，你是还要一年才能结束学业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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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没有，学业已经结束了，只是最近在研究美国的一些法律案例，算是实践一段时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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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那你们打算什么时候回国？”齐?S程透过后视镜观察后座的顾安然，她的眼里恍惚间好像闪过一抹忧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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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乐儿在旁假意不高兴嘟囔道：“喂，哥。你怎么回事啊？你妹妹就坐在你身边，你不问本人，倒是先关心我们家安然何时回国！太厚此薄彼了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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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厚此薄彼，这成语是这么用的吗？我还不是怕你还想赖在国外，才故意问顾小姐何时回去。这样也好让她帮我把你一块儿带回家。这些年，你都不知道爸妈有多想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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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乐儿吐了吐舌头，顾安然微笑转而说道：“再过几天吧。放心，这一次我一定会把一起带回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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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S程微笑，“谢谢。那我们国内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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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送完齐?S程上机后，齐乐儿总是一副挑事的模样，不断询问顾安然对哥哥齐?S程的看法，企图试探她是否有好感。而顾安然只是勉强微笑，避而不答。其实她自己知道，她的心里从来都是那一个人，每个夜晚无法忘记的那个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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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甬州监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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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晚被无边的黑暗吞噬，在残破的泥墙上泛不起一丝涟漪，坐落在这偏僻的角落，矮矮的，充满着压抑，无人关注的监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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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溢秋透过高墙铁栏围住的小窗口望出去，可以看见那悬挂在头稍上的明月，这一抹洁白竟然显得那么孤独，不禁令人黯然神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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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你还在想那个女人啊？”躺在一旁的关宁生问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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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溢秋双臂枕在后脑勺，侧看他沉默不语，说不出那心中满满的苦涩。她不知道此刻在那遥远的异地过得如何？眼前的天空是否跟美国的一样？每一个寂静的夜晚总能将思念把心中的痛一层层撕开的感觉，她也一样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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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爽还剩下1年半了，真高兴很快就能离开监狱了！”关宁生不禁感慨，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想不到已经跟许溢秋一起在监狱里称兄道弟这么多个年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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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溢秋望着天花板，缓缓道：“对我而言，出去早还是晚并没有什么区别。我已经不知道外面还有什么是属于我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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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哎，你干嘛那么消极啊！当然有很多啊！你好歹也是海归过的大学生啊！你看看我，我连小学都没毕业呢，好了拉别想太多。外面还有很多的好事，不管是工作、金钱还是女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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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神慢慢暗沉下来，“不是我想太多，只是我不知道应该高兴还是难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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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宁生蹙眉，叹气道：“船到前头自然直，睡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