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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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
    自从cullen pei回了洛杉矶，安德鲁已经生无可恋了，之前连着三个周末免费加班。
    这是第四次。他这次好容易，好容易要抱着披萨躺在沙发里喝可乐看脱口秀享受他单身汉的黄金周末了……
    这个狗娘喂屎喂大的夺命连环call就响了。
    说monsed酒吧有情况，可能关系到他明年升职加薪娶老婆。
    安德鲁咬牙切齿地套长裤，在电话里痛骂那混蛋：“你他妈要活着一天我有个屁功夫娶老婆。”
    卡伦也不恼，慢悠悠道：“上帝既然给了你这个机会，也一定会给你老婆的。未来某一天。”
    安德鲁：“……我xxxxxxxx！”
    今年毒品缉查部的任务下得重，这是安德鲁原来待过时间最长的队伍，换了个不算能干的队长，在这么严峻的关头，门外的猛兽虎视眈眈正想要冲破这条防线，蠢蠢欲动的妄图在这地界掀起风浪。
    在自己的地盘上作孽不够，非得踏到洛杉矶来。安德鲁从来不愿意多管闲事，但这不在闲事的范畴内。
    卡伦的确交给他一个人，年轻的西裔混血，看着高中都没有毕业，稚嫩青涩的样子，恐惧写了满脸。
    麦特林应该是养不出这种废物的，他们的人极少落到警方手里，宁愿以自杀拒捕。
    那青年人拿着麦特林独有标致的物件，身上又搜不出货来。
    安德鲁坐在vip里思索怎么撬开对方嘴的时候，混蛋突然开口了。
    他说，外面有人。
    安德鲁：“有人？二楼你又没包下来。”
    卡伦摇头，往柔软的沙发深处靠了靠：“不是客人。是不该上来的人。”
    经验来说，安德鲁知道他的话十之八九是对的，但还是问个清楚：“为什么？”
    卡伦：“他带枪了，上楼经过我们门口的时候，给枪装了□□。”
    安德鲁：“……你狗吧，我为什么听不到？以前我训练的时候也拿靶场当家啊……”
    卡伦无聊地把打火机放到酒瓶上颠着玩，笑了笑，没说话。
    安德鲁又道：“那把人叫进来吧，如果有危险。”
    虽然不知道是哪个活得不耐烦了，安德鲁现在心情不好，不能对卡伦动手，只希望对方赶紧洗干净脖子滚进来受死。
    卡伦低声道：“危险不至于，不过可以叫进来。”
    一直被忽略的西裔小青年被夹在两个高大的男人中间，抖抖索索地一直没等来酷刑or盘问，反而听他们唠了十几分钟瞌，慌得一批，不敢给自己增加存在感，只能继续缩着。
    金发绿眸的男人他认识。或者说，他们这行，存货倒卖做点生意的，没有不认识安德鲁的。他强健的肌肉藏在灰色t恤底下，穿着满是口袋的工装裤，湖水绿的眸子像传闻里一样令人胆战心惊。
    另一个亚洲人眼生的多，黑发黑眸，深蓝色绸缎衬衫，举手投足、低头阖眼，寻常动作被他一做，变得格外引人注目，清淡的耀眼，光芒四射，优雅得很。
    但不知道为何，偶尔被那男人看上一眼，让人有点背脊生冷。
    直到那个突然的瞬间。
    对方突然将他摁在沙发深处，一手卡住了他的脸颊，迫使他张着嘴，然后靠近他，微笑道：“如果你的东西在胃里，我不介意打开你的胃；如果你觉得不上厕所就可以解决问题，那请尽管试一试，我会从食道开始，一点点清理，剖开，直到翻到你藏的货为止。”
    男人的黑眸藏着潮湿的夜色，藏着无边的热带雨林，任何生态皆存在。温和与杀机，耐心与漠然，生路与死局，全在那双眼里。
    西裔青年涨红了脸，拳头握得死紧，即使这样也无法缓解他抖成筛子的动作。
    他在圈里待过的，知道警察顶多一枪给个痛快：“你不……不敢，现在禁止虐……虐待，你想，丢饭碗吗？”
    接着门突然被打开了。
    但是情况并没有好一点。
    男人自顾自点燃了一支香烟，烟雾朝他的脸上缓缓落了下去，青年透过缭绕的烟雾看到他勾着唇角笑了，像是听到了什么忍俊不禁的事。
    我不是警察。
    撑着沙发，男人对着青年无声做了个口型，然后坐了回去，肢体语言表达的很清楚：谁屌你，爱信不信。
    卡伦本来就不是警察。
    在大概十年前，他跟安德鲁勉强算是同学，但是很快就退出了警校，走上另一条道路。一条还算在业界待着，能挣钱但是挣不到名声的路。
    私人军事公司，卡伦记得在一本军事专刊上看过很明确的定义。
    ——受利益驱动的组织。
    和平年代的和平国度，和平不过是海面浮着的泡沫板，私人军事公司出售的服务大都和战争相关，但并不局限于某种烈度的地区间的征战。只是专门提供军事技术，技术援助、军事行动、战略情报……有的没的，公司的二把手rose总结过，钱给够，要月亮都给你捞。
    卡伦在美国出生，但很长一段时间都没在国内生活。他父亲年轻的时候是个语文老师，给他起了个中文名，叫裴行慈。
    安德鲁第一次知道这名字的释义后笑到缺氧。
    *
    他能活到今天靠的绝不是运气。
    卡伦看到贺闫眼神的瞬间，就知道她动了心思，虽然不知道这杀意从何而来，他没想深究。
    想杀他的人多了，他一个个问过去，早疯球了。
    没想到，贺闫是个直来直去的主，盯着他，又看向安德鲁，面无表情地开口。
    “麦特林挺有钱，多少钱买你警察的名号，给他们卖命？”
    本来只是下意识想来次人口盘查的犯了职业病的安德鲁：？？？
    卡伦懒洋洋地笑了声：“等会儿再想怎么向民众解释你的‘叛变’吧，他朋友来接他了。”
    这厢话音刚落，就听见门外一阵急促而狂暴的敲门声。
    安德鲁头疼万分地捂着太阳穴呻|吟了一声：“你个狗娘养的，我是疯了才会让你这么糟蹋……”
    贺闫不可思议：“……你们还有同伙？”
    警察是内奸就算了，还敢开聚会？！
    安德鲁站起身来走向贺闫，面容恢复了冰冷严肃：“去墙角站着，不要呆在这。听见声音也不要抬头，我知道你有枪，但是如果你不想接下来几个月都耗在警局的话，乖乖过去，误伤到你我是没有医药费可以付的。”
    “麦特林不是很有钱吗。”
    贺闫扯起嘴角冷笑了一声，余光瞥见那个年轻男生腕上的手铐，满腔的怒火才稍微散了些。
    坐在沙发上看戏的男人慢悠悠戴起手表：“扣税扣太多了，赃款到手上不剩多少了，你要理解国家公务人员。”
    安德鲁：“…………………”
    贺闫：“你手上那个表是75万美元的新款吧？你也闭嘴。”
    安德鲁：“……………………………………？！！！”
    卡伦无辜地耸肩，指着门外：“再不躲，外面的人要进来了。”
    西裔小青年估摸着自己的同伙能来几个，在开门的一瞬担忧安心半对半：五个！他们现在跑还来得及！
    “兄弟们快走快走这是——”
    “砰——”
    警察两个字堪堪卡在喉咙里，他的肢体彻底冰冻了。
    不全是因为他们五个傻逼进门先开枪。
    打死他也没想到，先出手的不是安德鲁警官，是后来才到的女人。
    那女人看着清减极了，身形高挑偏瘦，此时却飞身踏上最靠门边的椅子，借力高高腾起，轻盈而凌厉地踩上为首最高的男人肩膀，半侧着身，一记飞身横踢，重重击在侧边一个最壮的男子胸前！对方肌肉骨骼和地板撞击的声音清脆至极，下一秒没见人落地，只见她用近乎诡异的角度拧身，踩着一记极狠重拳跃上那人肩膀，双腿用力一绞，用膝盖将对方颈椎干脆拧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