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百二十五章 高德顺的身份

    吴鑫从来都没有听吴父提起过这些事情，他还以为自己的父亲不相信灵异事件，所以根本不去管这些事儿。若不是此时听高德顺说起吴父真正的动作，他才不会知道吴父是不想让他跟着担心。
    自己的爹怎么会不清楚自己的儿子？吴父定然是知道吴鑫是个什么样的人，如果他知道自己在调查北山高中的灵异事件，那么内心中一定无法安稳下来，必然会不管不顾投入到调查之中。
    就算是没说，依照吴鑫的性格都安分不下来呢！这也是他为什么暗中派高德顺默默保护吴鑫，就怕那小子惹点什么事儿出来陷入危机中。
    吴父知道这里面的水有多深，程主任能在这么久的时间内屹立不倒，屡屡犯案，这里面绝对有不为人知的秘密，他肯定不希望自己的儿子与这样的程主任交手，毕竟这是连他这个北山市公安局局长都没有把握能赢下来的对手。
    “吴局长只和几个心腹高干说过这件事儿，所以我的身份也根本就没人知道，我所做的一切其实和你一样，几乎都属于秘密的行动。然而我在这里待了这么多年，却还是没能掌握到一点有用的线索，正当吴局长准备放弃之时，你彻底解开了实验楼神秘的面纱，”
    “这一点可是大大出乎了你爸爸的预料，虽然他隐约猜到你在调查学校内部的诡事，却没想到你居然能做到这个地步，把于主任给抓住！”高德顺说的时候脸上难掩笑意：“当时吴局长得知是你做的这件事儿以后，下巴好悬没掉下来呢！”
    “......真的假的？”吴鑫不敢想象自己的父亲也会有如此激动的瞬间。
    高德顺点点头，认真地说道：“是真的，你爸爸真的对你的表现感到很骄傲。毕竟作为我这个前辈，在这里呆了这么久却不如你取得的成就多。”
    “哪有哪有，”吴鑫尴尬地笑着推辞说：“主要是我的同伴多，不像你一个人，单打独斗。而且你也很厉害，待了这么久居然没被发现，我才来这里不到一年的期间就暴露了。”
    “哈哈哈，”高德顺大笑道：“我那是故意隐藏起来的，要是像你这么大张旗鼓的干，我都未必能活着见到你。为了能够继续留在这里，我特意留级了一年，反正我都合计好了，我要是不把这里的事儿弄个清清楚楚，明明明白白，就一直留级下去。”
    吴鑫对高德顺的表现和反应很意外，他的年龄不小了，哪怕是为了对自己的工作负责也不用一直留级下去吧，他就不想走出校园看看吗？就不想回归到正常的警察生活中去吗？这么大个人，天天陪着学生们待在一起算什么事儿？
    或许是看出了吴鑫那不明显的疑惑目光，高德顺解释说：“哈哈，是这样的，其实我父亲以前是吴局长的上司，也就是老一代的局长。”
    “嗯？”吴鑫一愣，“我还怎么记得我爸说过，前一任的局长是个英雄，是他人生中重要的导师和榜样。只不过，他已经，已经殉，殉职了！难道说？”
    高德顺沉默了许久，没有吱声，“......”
    终于，他开口道：“是的，那个死去的老局长就是我爸。当年吴局是他最得意的弟子，那是十多年前的事了，为了调查北山高中里灵异的事件，我爸爸带着除了吴局以外其余的几大弟子一同来到了这里，也就是教学楼里面，结果，”
    说话间，高德顺的眼泪流了下来。可想而知，这些人都不曾回去。
    看着悲痛的高德顺，吴鑫几度曾开口想安慰，却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他猛然间想起了一件往事：被大猫堵截的那一次，高德顺在自己打电话报警之后，似乎留下了两行清泪。
    只不过当时天色昏暗，吴鑫离得也有些远，也为了安慰刘婷，没有看清楚罢了，现在想想，确实很奇怪。
    “那时候的我刚上大学，我从小就没有妈妈，我爸也在那个时候殉职，我瞬间就成为了孤儿。好在我爸的抚恤金多，也足够我过正常的生活，才得以活到工作以前。”高德顺回忆起了往事儿，声音低沉且平缓，似乎想要发表什么感慨却如鲠在喉，无法言明。
    有一种悲伤，叫做无法与人言说。
    吴鑫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只得努力岔开话题：“所以，毕业之后你就找到了我爸爸，在得到了这个任务以后就接了下来，想要将程主任以及真正的幕后黑手于铁嘴给绳之以法？”
    “对，”高德顺点点头，“不过还有另外一个原因，就是我想找回我父亲以及他那些弟子们的尸体。这也是吴局一直在寻找的。”
    “他们的尸骨都没有找到吗？这么多年了。”吴鑫有些惊讶。
    “没有，”高德顺遗憾地摇了摇头：“出事的那天晚上他们警局接到了一个无名人士打来的求助电话，电话的那头是个女的，哭泣着求救。我爸的弟子询问那个女人在哪里，她回答的就是北山高中，然后电话就传来了阵阵的忙音。”
    在他简洁明了的陈述中，吴鑫又回到了那个出事的夜晚，简要明白了一起十多年前的惨案：放下电话后，我爸决定立刻出警，吴局当时也要跟着去，却被我爸拦下，叫他坚守阵地，因为北山高中的所有事件都太过灵异，必须留有一个继承人在外时刻保持联系。
    “或许，那个时候我爸就隐约预测到了这次将会是他最后一次出警。所以，他留下了自己最为得意的弟子，没有一并带过去。”高德顺说着，语气哽咽了，“后来，吴局一直等到第二天的中午，他们也没有回来，打电话也不接，传得都是忙音。也就在那时，他才知道是真的出事儿了。”
    吴鑫问道：“那后来我爸没有去带人搜索吗？”
    “怎么没有？当天下午他就带着大部队人马去了北山，据说当时还出动了武警，几百人一同来的。当时的负责人还不是程主任，而是于主任，他说并没有看到警察们来这里，吴局不信，大肆搜查，结果翻了个底朝天，连找了三天，北山高中彻底罢课，这都没有找到。”
    “怎么可能呢？”吴鑫听得鸡皮疙瘩直起，“那么多的人，就活生生消失不见了。”
    “谁说不是呢！后来吴局顶不住社会舆论的压力，这才不得不放弃，后来才与我密谋探索北山高中的真正秘密。他和我一样，也想找到我爸和那些人的尸骨。”高德顺又哭了，“可我到现在，都不知道他们是不是死在这里了，要是死在这里怎么会找不到呢？”
    “而且，就算找到了，这么多年恐怕也烂的不成样子了......我真是个笨儿子，连老爸的尸骨都找不到。”他懊悔地用手捶着自己的头，完全没有了平日的稳重。
    吴鑫想阻拦，想开导开导情绪有些失控的高德顺，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嘴一向很笨，根本就不会安慰人。况且他现在听完了这些往事，心中也不舒服，也很同情高德顺的遭遇，甚至也想帮他大哭一场。
    “学长，我相信叔叔的尸骨一定会被你找到的。”忽然，张勋的声音久违地响了起来，他和刘婷逐步恢复了身体状况，已经能够自由活动了。
    刚才他们只是被麻痹，并不是昏迷，所以吴鑫和高德顺的对话全都听在耳里，也了解高德顺的伤痛。
    刘婷在一旁点头应和着说：“没错，不要太过悲哀，现在我们站在这块沾满了无数罪恶的土地上，我们四个人联手起来，一同为这些冤死的人们报仇。从那些恶魔的口中，问出叔叔们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