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毕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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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学们看这里！一——二——三——”摄影大哥大声地喊着。
    “茄——子——”
    伴随着这个词的尾音，所有人将头顶的学位帽扔向了天空。不管时光过去多少年，不管你是几零后，当你要离开大学校园的那一刻，这个场景一定都会被定格在一张张，不同年代，不同形式的照片里。它标志着学生时代的结束，象征着青涩光阴的完美收官，预示着完全不同于之前的新人生。
    不会再因为同桌悄悄藏起了你的橡皮而打小报告，不会再因为讨厌某一科的老师就在他讲课的时候睡觉，更不会有人在你贪睡迟到的时候变个声音替你喊“到！”。成年人的世界没有那么多的“纠纷”，大家看起来都那么地“友好”，有的人追求的是相安甚好，有的人追求的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也有的人真的就是心存善意。这并不是讽刺说成年人的社会是残酷的，无情的。而是要告诉你，在成年人的社会里必须要学会——释怀，不较真，不强求，对别人宽容，对自己宽容，这样你才能更看得懂公平。
    “光阴似箭，岁月如梭啊！”张敏感叹道。
    学校附近的一家饭店里，四个女孩分围着一个长桌坐着。
    “小敏还能说出这么有‘学问’的话，我都不敢相信！”李蕾打趣道。
    “四年，过得好快啊！想起第一天见到大家的情景，就好像是昨天发生的事情！”杨娇
    说着眼睛都红了。
    “第一天，我也记得！当时十几个保镖，护送杨娇大小姐进了宿舍，那气势，如同皇帝的女儿莅临。我当时想，完了，完了，小妮子我，从此将沦落成”丫鬟“了。”
    “夸张。张敏，你不去说书都可惜了！什么‘十来个保镖’，就我爸的秘书和司机帮我
    把行李拿进宿舍的，好吧！”杨娇撅着嘴反驳道。
    “也是，没想到当初抬来四大箱名牌服装的杨大小姐，也会跟我们一起去逛服装批发市场，从卖衣服鞋子的，到卖帽子饰品的，没有哪个摊位的老板看到你不害怕的——名震北服（北清市服装批发市场）的‘杀价女王’！”李蕾说着，对着杨娇竖起了大拇指。
    三个女孩儿有说有笑，只有张晓翩一言不发，若有所思地呆坐着。
    “晓翩，想什么呢！这可是我们的散伙饭，大家要一起回忆一下美好的过去，讲讲当年
    的英雄事迹，然后，展望一下美好的未来！”张敏神舞飞扬地说道。
    “哦，讲一讲当年的‘英雄事迹’……”张晓翩回过神儿来，一板一眼地打趣道，“话说当年啊，我的高数作业本，蕾蕾的英语作业本，每次交作业的时候，总是找不到，不知道被哪两个小贼拿去了……你说这算你俩的‘英雄事迹’不？”
    “算算，绝对的‘英雄事迹’！”李蕾笑着帮腔。
    “说谁呢！我不就抄过那么一次……两次……三次……哎呀，你再瞪我，我也就承认五次以内，多了觉不承认！”张敏噘着嘴狡辩。
    “就是，翩翩你也太夸张了！我可没抄过蕾蕾的英语作业，都是张敏一个人抄的！”杨娇也赶紧抢着撇清干系。
    “喂，你这丫头不仗义啊！”张敏冲着杨娇喊。“大一下学期，企业会计的考试，是谁冒死给你递的纸条啊！”
    张晓翩一把捂住她的嘴，悄悄地说道：“咱们几个作案的还是小点声，不然可要被学校收回学位证啦！”四个姑娘一起点点头，食指放在嘴上，一起发出一声“嘘——”继而放声大笑。
    ……
    “你……你们说，杨娇当……当初跟我……我一样抄作业，怎……怎么就能申请上出国……留学呢？”张敏结结巴巴，好不容把话说完。
    酒过三巡，四个小姑娘时而哭时而笑。一个个脸蛋儿通红，眼神迷离，还不断地拿起酒杯往嘴里倒。这样的场景在毕业季，不论是学校里面的餐厅、学校附近的饭店、酒吧，随处可见。老板们也见惯不怪，有些讲究的饭店来的时候就先问问是哪个学校的，最后喝得实在不省人事的，店里就会派人会给送回学校门卫处。
    “废话！我那时，刚上大学没，还没适应！从大二开始，我一直是班里前……前三！在全专业，也……也是前三！”杨娇扯着嗓子反驳道。
    “对，你说的……对！蕾蕾第一，晓翩第二，你……你第三！这叫……叫……”张敏的脑袋和舌头都打了结，怎么也想不起来。
    “后来者居上！”张晓翩迷迷糊糊地替她说了出来。
    “不许傻笑！一看你就是……喝，醉，了！”李蕾突然坐得笔直，咧着嘴指着张敏说，说完又趴到张晓翩的身上。
    坐在对面的杨娇，半眯着眼睛，一只手撑着自己的脑袋。她看着张晓翩，突然伤感地哭了起来，“翩翩，我的翩翩，可怎么办啊！”
    张晓翩傻笑了几声，“爱情……没了，饭……饭还得吃！”她猛地站了起来，举起手指向“远方”，大喊一声，“我去！”。定格三秒，一屁股坐了下来，趴到饭桌上。
    “说得好！去！怕他不成！”杨娇喊完，也倒下了。
    四个服务员将四个满脸花生壳、毛豆皮的女生放在了学校的门岗，气喘吁吁地走了。门卫处给宿舍阿姨打电话，来了好几个人把她们运了回去。
    就这样，毕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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