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他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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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节到了，忙了一整个月的陈舒新终于在春节这天可以松口气了，傍晚他去机场接回一年不见面的妻子向依。在机场出口看到冷艳的向依，她依然美的不可方物，吸引了很多男士的目光，而她对这种精神吹捧很是享受。陈舒新看着向依不知怎么的就想到了那张干干净净的小脸，她不出众但是她让人很舒服。
    陈舒新听到向依叫他，他收回自己思绪。拿过向依的行李什么话都没说向外走去。
    回去路上两个没有多少言语互动，更没有重逢的喜悦。有的是他们各自想着他们自己的事情。工作的忙碌，让他们已经忘了他们有自己的家。陈舒新坐在副驾驶座上目光向车外看去，漆黑的夜空中路边一盏盏霓虹的灯光和路边小区里面的灯光，那些散发着温暖灯光的家庭是不是此刻正在欢声笑语。不像他们还在忙碌的奔波，为什么奔波谁又知道，他也不知道。
    他们结婚快十年了，他们没有孩子。孩子的话题是他们两个禁言，只要一谈到孩子向依都会态度坚硬，渐渐的他也不再提这个话题，而他对自己的妻子也渐渐的疏离。在面对孩子的问题上，他也开始闭口不谈。
    他的妻子经过她父亲的铺垫一路平稳高升。而他也站在海市经济最顶端了，这种看着美好的状态只有他自己知道，他们夫妻有多么的陌生。陌生到他们都可能不知道对方的喜好。
    一种生活久了，他就开始麻木了。一个人生活一个人、、、一个人。直到另一个身影闯进他的生活，他与她有很多相同的爱好，有很多说不完的话，有很多、、、、、、、
    向依与他见面说的最多的就是国家、市发展、、、她似乎忘了，他在下班后他是她的丈夫。她不在工作的时候她是一位妻子。他想要很简单，就是想要一个温暖的家。
    向依开着车，但目光时不时也会看一眼旁边的丈夫。她嘴角上扬带着淡淡的笑意，她觉得这辈子最幸福的事情就是遇到了陈舒新。刚和他认识的时候以为他会因为父亲的缘故不会搭理她，她怎么也没有想到他会和她结婚。虽然这些年他们长期分开，好在他守本分，身边从未有过乱七八招的新闻。这让她北上工作省了不少的心，这也无疑是他爱她的，她很享受这种被爱的感觉。她期望他们可以一辈子这样走下去，老了手牵手共同分回忆他们曾经的。
    陈舒新望着窗外的夜空，空中时不时就会绽放五颜六色的烟花，那样的美丽却是短暂。就如他当初想建立的家，那样的期待却是失望。
    陈舒新下车没有等向依，他直接向家里走去。这里对他而言就是家，这里好歹有他的养母和另一个关心他的人。
    向依停好车快步追上陈舒新，她伸手跨在丈夫的手臂上，看到丈夫质疑的眼神，向依轻轻一笑道这个春节七天假都会好好的补偿他的，说完向依露出娇羞的状态。
    陈舒新收回目光，没有任何的喜悦。他已经不在期待了。他又垂下目光看向向依心道如此也好，她看到了应该会死心了。想到这些他心莫名其妙的情绪，他不禁嘲笑自己，说有感情的是自己，说没感情的也是自己。最后却成了他放不下。
    两个人一起进门，却都怀揣不同的心事。
    “过节，就应该热热闹闹的。”李嫂嘟囔着。
    云初笑意的点点头。
    想着当初接到陈舒新电话得知向依今年会来这边过节，她让李嫂好好准备了一番。算是她一点心意，若是她还在挑她云初也是没有办法，只能说是她的庙小装不下这尊大佛。
    晚上早早的就准备好丰富的晚餐，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的幸福的笑容。唯独温晴暖脸上缺少了往日的笑容，得知他会带着他妻子回来她心莫名的痛了。告白被拒后，她不想失去见他的机会，主动发信息向他承诺他们只做朋友。如今他回来，她还没准备好把他当成朋友。
    向依在玄关处换了鞋子，把脱下的外衣交给陈舒新。直接向里面走去，看到坐在客厅的云初和她的女儿，她笑意过去称呼云初为阿姨，是的她没有把云初做为母亲，在她看来云初不配当她的婆婆。云初的女儿她更是懒得搭理，也更不想听到她对她任何的称呼，她向依从不怜悯这样的穷亲人。一个被领养的野孩子还不够资格当她向依的小姑子。
    再者丈夫与云初不合好几年了，她是为了维护丈夫面子，她不得不每年都回来和眼前的女人一起吃饭，若是丈夫挑明不来，她向依更懒得踏进这里。她是真心不期望丈夫身边有这样一对母女依附着。
    陈舒新把向依的衣服交给红姐，也向客厅走去。走到客厅他看到温晴暖，脚步微顿走向向依在她身边坐下。抬头就看到了温晴暖，她似乎看着比之前又瘦了许多。
    云初何尝不知道向依是什么心态，她对她无礼她能忍受，可是看到她鄙视自己的女儿，云初微微不悦。吩咐李嫂开饭，云初起身起来向餐厅走去。许是云初近日来身体一直不适，起来的时候身子晃了一下，温晴暖和陈舒新同时出手相扶，两只手重叠在一起稳住云初。
    温晴暖被温热的大手包着，她的手微微抖了一下，怕母亲发现她赶紧抽回自己的手。有些紧张无措，一时间不知道刚放在哪里。为了不让他看到自己的慌张，她转移注意力，关切询问云初。
    陈舒新也只是一瞬间，他不是诚心的。可是他触到了她的恐惧，她在恐惧自己。
    云初笑笑道：“没什么，可能起来的太猛了，让他们不要担心。”说完云初向餐厅走去。
    陈舒新和向依紧跟着，陈舒新回头看了一眼站在那里不知道想什么的温晴暖本想叫她，话到了口中他又咽回去只身去了餐厅。
    温晴暖眼圈红红的望着他的身影，她很快调解自己的情绪跟着进了餐厅坐在云初身边。整个饭桌上温晴暖都没怎么说话，她吃的也很少。偶尔抬头看向他，却看到他与她妻子笑意悻然的悄声说话。而她只能做一个旁观者。
    云初倒也难得看见养子和他的妻子这般心平气和，一时兴起开口询问向依有没有打算要个孩子，趁着她还能跑得动还能抱得动孩子。
    向依夹菜的手微微停顿了一下看向陈舒新，好似在询问他，看到丈夫脸上毫无表情。向依想了一下回答云初一切都是陈舒新做主，说完向依有些娇羞的低下头。她想了一下，怕陈舒新被云初追问，补充道：“就算有了孩子，她也不用担心，他们回请保姆照顾。”向依变相的拒绝云初，即便她有孩子那也是她母亲帮着照顾，但绝对不是云初。
    本来好好的气氛被向依的话闹得有点尴尬。陈舒新看着侧身的向依，想了想对养母道：“现在公司稳定下来了，是应该要孩子了。到时候一定会劳烦她给帮忙带孩子。”
    向依有些不满的看向陈舒新，用脚狠狠的踩了他一脚。而她的丈夫对她的举动好似视而不见。
    云初满意的点点头。没在说什么，招呼温晴暖吃东西，直接绕过向依。
    温晴暖被云初热情招呼，却没有什么心情吃，她坐在那里食不知味。想到他们要生小孩了，那说明向依以后会一直待在海市，她抬头向向依看去，那个美丽又的女人和他一起真的很配。而她只是长的普通不能再普通拿不出台面的小女孩。她败了，她根本没有资格与人家争。
    云初为温晴暖夹了一个鸡腿，让她多吃。她看着温晴暖有些心疼，最近过节忙的顾不上她，却不想短短的十几天这个孩子瘦的不成样子了。
    温晴暖夹起云初的给的鸡腿，却怎么也吃不下去。她心里堵得难受，她放下鸡腿看了一眼云初道自己不是很饿，让他们慢慢吃她先回楼上。说完温晴暖直接退出餐厅快步离开。
    陈舒新的目光随着她的身影一直到看不见，他在心里微微叹口气，看着眼前的饭菜也是食不知味，更甚者他不想多一秒呆在这里。
    云初望着温晴暖消失的方向，以为她是被向依影响。云初吩咐李嫂给温晴暖在做些吃的热着，等她饿了要及时给她送去。
    李嫂点点头，从云初身边撤离。
    向依微微扭头看着发呆的丈夫，又看看温晴暖消失的方向。心道是她这么长时间不在家，他们之间有什么关系吗？刚才她就看出丈夫时不时的看那个小姑娘。但是她又觉得不像，那个小姑娘长得不出众陈舒新的眼光什么时候那么低了。看来她还真得留在海市，好好的调查一下自己的丈夫，看看他有没有出轨的迹象，若是有她肯定是饶不了。
    年夜饭吃的不是很愉快，餐后云初和陈舒新夫妻到了客厅喝茶。电视里放着的每年都相同的节目。但是三个人都没有心思看，云初稍稍坐了一会以累为由早早回去休息。临走前留下红姐在客厅，准备听遣陈舒新他们的要求。
    陈舒新和向依坐在客厅没有交流，两个人干干坐在那里气氛很诡异。红姐更是尴尬的看着这对夫妻。最终向依受不了这样的气氛和陈舒新招呼一声上楼休息。短短的几分钟客厅里只剩下陈舒新，陈舒新看了一眼还在的红姐，让她也去休息。
    陈舒新没在客厅待多大会就回楼上卧室，进了卧室向依早已洗漱完毕躺在床上看手机，不知和谁在聊天，看似聊得很开心。丝毫没有一句关心的问话，陈舒新他也丝毫不过问向依，他在衣橱拿了衣服去了浴室，换好衣服出来听到向依念叨明天回她母亲家需要的东西。陈舒新什么都不想多言，告诉她她准备就好。然后躺在卧室沙发上。
    向依倒也没有再多说什么熄灯躺下。并没有想起他们是夫妻，她的丈夫躺在沙发上有什么不妥。
    安静的夜里他们怀着各自的心思无法入眠。突然琴声幽幽飘入耳，陈舒新闭目细细的听着那琴，琴声里透漏着的抚琴人的在世孤寂。陈舒新突然睁开眼睛，听着那琴声让他烦乱的心渐渐静下来，静下来又杯琴声扰乱。
    向依微微皱眉不悦道谁大晚上还在弹琴。但只是说说并没有想要起身查看。
    陈舒新听到向依的抱怨，他让她先睡他去看看。说完陈舒新披上外衣就离开了卧室，经过书房门口，他转身推开温晴暖的房间却发现里面没人。他退出温晴暖的房间，听到书房微弱传出来的琴声，他走到书房门前犹豫了一下推门进去。只看到书房漆黑一片，唯有的就是书房落地窗前淡淡的光辉下坐着的人，她手指轻轻滑过琴弦，发出清寂的音符。
    陈舒新轻步走过去，站在她背后看着她的长发被外面的寒风吹起。他绕过她关上了窗子，琴声而止。他低头看着她，刚好她也抬头望向他。她的泪水滑落，落在琴弦划分两半。他心揪的发疼。陈舒新蹲下伸手为她拭去不该属于她的泪水。是他错了，是他不该踏进她的感情世界，是他不该好奇的去探索她的一切，是他控制不住的给了她期许，给了她不该有忧伤。他该怎么做才能让她变回从前的那个快乐无忧的小女孩。
    温晴暖一直望着陈舒新，眼泪依然停不住流。她无可救药了，她对他的喜欢不仅仅是喜欢，还掺杂说不出道不明的爱。她希望陈舒新收起她怀中的古琴放在桌子上拉她起来。再一次为她擦去眼泪，擦了又有新的流下来。陈舒新紧绷的心弦断了，把她揽入胸怀。他紧紧的抱住她，此生他从未觉得像此刻觉得自己活得真实，他也只想抓住眼前自己心所属。他低头轻吻她，此刻他们才像久而不见的情人。以最热烈和温柔的方式述说对方的思念与爱。
    温晴暖没有接过吻，但她愿意把她所有的主导权都交给了他，她相信他。
    陈舒新似乎有些情动，对他而言她不仅仅是一个吻就能满足于他，他想要的更多。可是他脑海里有一个声音不停地告诉他，他不该如此伤她，陈舒新抱着温晴暖做了最后的挣扎。他抱起温晴暖把她送回她的卧室，为她盖好被子什么话都没说离开了。
    陈舒新快速下楼到了客厅，他站昏暗的客厅里有些迷茫。陈舒新在站了足足十分钟都没有给出自己一个合理的答案，他在客厅拿了一包香烟走出家门。
    温晴暖躺在床上默默落泪，他在她耳边说的话他们只适合做兄妹。他任何的机会不给她，而她却再也没有心思去向爱他一样爱上别人。他的决然她的失心、、、、、、
    陈舒新随便找了一个地方坐下，拿出烟就抽。不知不觉他就抽掉了一包烟，同时脑子里想着的是刚才的他们，他刚才真是失去了理智做了那样的事情。也为刚才的事情愧疚，对她他是愧疚的。本来说好的他却又招惹了她，他突然觉得自己不折不扣的大坏蛋。
    情至深却不知恨何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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