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行路 第八章 梦醒

    
    “今天早点睡，养足精神才能应对明天可能发生的任何事情。”大叔言毕，将灯关了。不一会就传来大叔轻微呼噜声。我还是不争气的哭了，蒙在被窝里偷偷的哭泣。我陷入深深的自责，又要连累大叔，外面冰天雪地的，如果我们离开又能去哪里？我哭了好久，也许是哭累我在抽噎中睡去的。
    第二天我和大叔起来的很早，将杂物间整理的整整齐齐，地面也打扫的干干净净，将自己的行李整理好，走向厨房的餐桌。今天也像往常一样，大家围坐在餐桌上，除了艾尔，一般他要睡到10点左右才会下来。
    当文静大婶端上来的早餐，竟然有许久未见的鸡蛋，而且是两个。我突然释然了，我今天也没有等艾力大叔先动，就自顾自的先吃起来。
    所有人都很有默契的没有出声，餐桌上除了刀叉碰撞盘子的声音以外，显得极其宁静。我在刚吃到一般的时候。艾力轻咳了下，打破了这样诡异的气氛说到：“沃克，现在店里的情况，你们也是看到的，这个冬天我们也很困难，而且艾尔也回来店里帮忙了，即使到了春天，店里也不需要太多人手了，店里的工作基本上都能忙的开。
    希望你们能理解，我会多补偿你们半个月的工资，你们还是找找别的工作吧。”
    “好的。”大叔很平静回答，一如既往的简洁：“我们吃完早饭就离开，谢谢你们这段时间来的照顾。”
    “莱克和马克，你们一会帮沃克他们收拾下东西，顺便将杂物间的东西归位”艾力有意外，我们会这么好说话。
    “不用麻烦了，我们的东西很少已经收拾好了，屋子打扫干净了，你等会可以去看下。如果没有少什么东西，我们就离去了。”
    艾力听到大叔话语，明显的一怔，嘴唇抖动了几下，貌似准备了好多话来应对我们的胡搅蛮缠，结果事情出乎意料的顺利。让他准备的话卡在喉咙里吐不出来。最近新学的一个词来形容现在的他很贴切，尴尬。非常滴尴尬！~
    可能是为了缓解尴尬，艾力起身准备上楼。却卡在楼梯口，回头欲言又止良久，最终还是没有说什么，蹬蹬上楼去了。
    我也很平静的学着大叔细嚼慢咽，不浪费每粒粮食。文静大婶始终低着头没有说过一句话，莱克和马克他俩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是去我们房间检查下还是继续坐这里吃完早饭。我不经意的望向他，他们尴尬的朝我们微笑。我也轻轻一笑回应之。
    路上是白茫茫的一片，几乎看不到行人，我和大叔深一脚浅一脚的走着。周边的店铺也没有开门的，或许这个时候大多数人还在温暖的被窝里，或是端着热饮，看着窗外美丽的雪景。
    在我分神之际，身旁传来大叔温暖的声音：“最近你发呆的次数比较多啊，不要想太多，你还小，有些事情以后会明白的。”
    我问大叔：“我们要去哪里？”
    我回头看了一眼，修理铺，没有人送别。几个月的朝夕相处像梦一样，等醒来时什么都不存在。
    “我们朝城外走，城里的工作并好找，即使找到了也和艾力这里差不多，对我们意义不大。”大叔每说一句话，都会喷白色雾气。但他在我心里是那么的高大。
    大叔背着大大的背包，拉着我坚定往前走，由于我太小了，不断在雪地里摔倒，拖累着大叔。
    遇到一个宽大的门槛，我和大叔走过去，靠着门沿，遮挡少许的寒风。主要是让我稍微休息会。
    “是不是还在想着艾力他们的太绝情了。”大叔呼出一口白气，伸手将我头上的白雪掸去，说到：“很好，这次没有哭，就是很大进步了。”
    “没有，只是在想人怎么会转变的这么快，变的这么陌生?”我搓着手说道：“也许那时候我不去管艾尔，他就不会记恨我们，也就不会想赶走我们。是我拖累了大叔你。”
    大叔嘴角微翘，无声的笑了下，微微摇头对我说道：“不要后悔自己所做的任何决定，那没有任何意义。做了就做了，没有什么好后悔的。人的一生看似很长，其实很短，不要浪费时间在这些自怨自艾事情上。也不要乞求别人的同情，永远都不要，不要觉得自己可怜就应该得到别人帮助，也不要没有得到别人帮助就怀恨在心，那样你的心会变小，不值得，我们不需要别人可怜！”
    “是的，大叔”
    “其实雪路没有那么难走，只是你走的少了，走吧！”我和大叔起身继续朝城外走去
    虽然走的依然很艰难，但心里走异常的踏实和轻快。我们也没有在驻足停留，走了一上午，终于到了城外塞纳佣兵团正在修建的驻地。我一脸茫然的问大叔：“我们是要参加佣兵团吗？”
    “嗯”
    得到大叔肯定答复，我更加茫然了，我追问道：“我们可以吗？”
    “有何不可”大叔说完这句留下有些凌乱的我，直径走向一处挂牌报名处的帐篷。不一会，就被撵出来了，出来的还有一个军官摸样的人。
    “您好，我是看新闻你们这边有招聘临时工，我是来面试杂役的，我们脏活累活都能可以干。”大叔此时风格巨变，一脸谄媚的，点头哈腰的对着军官模样的人介绍着自己。
    我在这寒风中更加凌乱了，我是不是又生病了，沃克大叔变化太大了，猥琐形象让我嘴都合不拢了。
    “杂役啊，我们这基本上都招满啦，而且你带个孩子，就别来凑什么热闹了，你们能干啥？”那个军官一脸不屑的说道。
    “没事的，我们可以不要工资，给个住的地方，管饭就行！”
    “赶紧走吧！这天怪冷滴，我没工夫给你在这废话。”说着军官语气冷冷的道，同时欲转身进帐篷。
    大叔快步走上去，扯住军官的手，塞了一个布袋，那是我们早上装这段时间积累下的所有蓝柯星币的袋子。
    “您可怜可怜我们叔侄俩人吧，您看这么大雪天我们来一趟也不容易，我们叔侄俩不会忘记您的。”大叔声情并茂的说着，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军官颠了颠手上袋子，轻咳了两声，态度大变，语气也温和了许多道“这么冷的天，我嗓子都冻疼了，你们也确是不容易，还剩两个名额就给你们吧，你们在这等着我给您们办手续先”
    等军官走回帐篷里，我有些无知的问大叔：“大叔，你不是教我，不要别人可怜吗?”
    大叔给了我一个脑瓜崩，说到：“做人的道理，和做事手段是不同的，让人可怜和装可怜是两码事，这些你长大了就明白了，现在先记着。”
    我跟大叔正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时间也不是太长，那军官出来了。递给我们两张纸说道：“如果弄丢了就自己离开吧，这时你们临时工作证明，保存好了。现在跟我来吧，我带你们去住的地方。”
    说着带我们走进临时营地里，对大致的格局在路上简单的介绍了，着重说了，少出来溜达。有些地方，是不可以去的，如果被发现后果很严重。但有多严重没有细说，我们也没问。
    “霍弗，赶紧出来，你个老酒鬼，我给带两个新人过来了，以后他们就跟着你在后厨干杂役了。”军官朝着一个合成板房叫喊着，没有敲门的打算。
    此时一个健硕，白发的老头，从屋里出来，他有个显著的特征，他的鼻子红彤彤的。
    军官见老头出来继续说道：“霍弗，这时沃克和陈月生，他们两个以后就跟着你后面了，你好好教他们，别到时候又缺人手。”
    霍弗顺着军官手指的方向看过来，大叔也朝着霍弗点头致意，我喊了声爷爷好。
    军官见状说道：“好了，算是认识了，没什么事，我先走了”同时也转身离开了。没有丝毫多停留的打算。
    霍弗也对我们说道：“来，跟我先进屋，到屋里说”
    走进屋子，我也明白为什么军官不愿意进屋了，整个房间充斥的酒味，地上满是酒瓶和随手扔弃的垃圾。
    霍弗却像没看见的一样，随手指了两个床位，说道：“暂时我们三个睡一个屋子，基地还在建，到时候我们一人都可以分到一间。”
    他转身见我们还站着门口说到：“来，快进来呀，外面那么冷，进屋暖和暖和。”可我和大叔实在是无处下脚，实在没法只能硬着头皮走进去。
    刚把东西放下，就听霍弗，继续说到：“我们主要负责厨房后续清理的工作，擦桌子，拖地，倒泔水，活不难，就是工作量有些大，先坚持一段时间，等食堂建好了，会有机器人去做的。我们上午基本上没有什么事情，中午开始工作。在这个寒冬天，能多睡会，可是件非常幸福事了，你们两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我和大叔捡着地上的瓶子，回道：“暂时没有了，以后怎么称呼您呢？”
    “这里人有的人叫我红鼻头，也有人叫红霍弗，更多的人叫我红老爹。你们随意，名字只是个代号而已。”说着喝了口酒，躺床上，看样子要睡回笼觉了。
    “嗯，我们俩个以后也叫您红老爹吧，听着不生分！”
    红老爹在床上摆摆手示意随意，让我们先整理着，就自顾自的盖上被子，不一会就鼾声如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