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无聊的无间道

    
        “丫头，训练的怎么样啊？我昨晚有事，也没来得及回来看你一眼。”昀阁院中集树和浣卯正在下棋。
    “你赶的回来有什么用？这家伙昨儿训练完压根就没再回来，我还眼巴巴的在这等着想问问她情况呢！”浣卯撇着嘴不满的念叨着。
    “别提了，昨天我训练完天都快亮了，护禾大人说不过关不让我回家，吓的我小心脏扑通扑通的。”
    “呦？心脏都给吓活了？我师父快成华佗了？”集树调侃着。
    “昨天是让你抓鱼了？”浣卯挑着眉头问。
    “对，赦魂山上的鱼，我抓了十一次才过关。”
    “挺厉害的，我比你多。”浣卯说。
    “厉害什么，我当年才用了五次！”集树不屑的摆摆手。
    “你可得了吧，自己怎么侥幸过关的不知道？还好意思讲？”浣卯试图拆穿他。
    “别..姐姐，姐姐，我错了。”集树不想让鹿瑶知道自己的糗事，赶紧道歉打圆场。
    “怎么了？说说嘛”鹿瑶一看集树如此慌张，心中更是好奇。
    “有时间讲给你，趁他不在时。”浣卯用手挡住嘴巴，作势在说悄悄话，实际上被隔着一张桌子的集树听的一清二楚。
    “噢.”鹿瑶期待的点了点头。
    “得，这局算你赢，我自罚，这事咱就过去了行吗？”集树万分无奈，自己不就是刚才着急想显摆显摆，怎么就上了贼船了呢？
    “对了，集树师兄，有件事我得跟你说，想必你才回来还没有听说。”鹿瑶小心翼翼的说道，之前集树曾说过他是护禾大人唯一的徒弟，这无缘无故添了个小师妹，
    也不知道他乐意不乐意。
    “啥事？又有啥有意思的趣事了？是有关我师父的？”集树好奇的抬起头。
    “浣卯姐姐，你也没听说吗？”鹿瑶问。
    “什么事？昨天那帮家伙训练完都没回来，我到现在就只见过你们俩。”浣卯一脸茫然。
    “嗯.”
    “说啊？”集树奇怪的盯着鹿瑶。
    “额”
    “干嘛？你来月事了？开始怀疑自己的属性了？”浣卯一句话差点被把鹿瑶噎个好歹。
    “不是”
    “那就快说啊，趁我师傅不在，赶紧说。”集树焦急的催促道，“不知道八卦不能等吗？再等等就凉了！八卦如果不能趁热端上来让大家品尝，
    那就失去那种众人皆醉我独醒的成就感了！”
    “”
    集树师兄在阳间绝对是狗仔队的不二人选，还是会闯出一番事业的那种。
    “什么事要趁我不在说啊？我也想听听不行吗？”护禾大人忽然出现在了树下，着实吓了他们仨一跳。
    “啊？没没有，我的意思是，师父您不喜欢听家长短。”
    “谁告诉你我不喜欢了？”
    “额，什么时候换口味了。”集树低下头喃喃自语道。
    “大..大人，既然您回来了，这事正好您可以自己说。”鹿瑶指了指集树。
    “怎么？我收个徒弟还得和别人报备？”
    “徒弟？”集树和浣卯面面相觑。
    “嗯，我收这丫头当徒弟了。”护禾大人眼皮抬也不抬，“怎么？这刚刚被我收为徒弟，你就迫不及待的跑来炫耀？”
    “不是我没有。”鹿瑶赶紧摆手。
    “别狡辩，跟我过来，我有话和你说！”护禾大人一甩袖子，大步流星的走进了屋子。
    鹿瑶低着头跟在后面，
    留下集树和浣卯在院子里棋也不下了，卦也不八了，你盯着我盯着你，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大人”
    “嗯，你要是嫌叫师父，实在是羞愧难当，觉得高攀，就叫大人也可以。”
    护禾大人坐在太师椅上端起了茶杯。
    “师父！”鹿瑶张开就喊，谁羞愧难当了？高攀倒是有点。
    “嗯，激将法果然是最有效的，看来以后我还得给你加门训练，对待敌人的蛊惑如何听而不闻。”
    “”
    “知道我为什么把你收了做徒弟吗？”
    “肯定不是因为我天资过高，聪慧过人。”
    鹿瑶先发制人，省的他下一句就要寒碜她。
    “自知之明尚可。”
    “”
    “你以为那甄骆元为何想收你为徒？”
    “这个我还真想不清楚。”鹿瑶认真的点点头。
    “哼！不仅是因为他觉得我以后会重用你！”护禾大人站起身来。
    “您？重用我？”
    “别误会，那不过是我在他面前做的表演，让他有所误解。”
    “我更不明白了！这都是什么跟什么？云里雾里完全看不清楚”鹿瑶挠了挠头。
    “看不清楚就对了，我虽然喜欢聪明机灵的，却不喜欢城府太深的。”
    “哦，我城府一点也不深，河沟沟都比我的城府深。”
    鹿瑶赶紧跟着点了点头。
    “那甄洛元是少主的人，从他进我昀阁院的第一天我就知道，只不过不想理那孩子，也就任由他胡闹了。”
    “甄前辈是少主的人？怪不得”
    “怪不得什么？”
    “怪不得..对我的态度怪怪的..”
    真是差点说漏嘴，还记得上次自己去地狱时，少主就用监视护禾大人的条件换取带她进地狱的承诺，当时她同意了，
    所以在少主眼里，她也算是半个眼线，只不过，护禾大人神通广大，那次阎王爷偷跑回来的事他都知道，少主带她进地狱的事，恐怕也瞒不过眼前的腹黑人。
    “之前，我和少主，不是有些过节吗？嘿嘿嘿”鹿瑶心虚的回答。
    “我倒是略有耳闻，只不过，这次甄骆元想收你为徒，可不仅仅是因为想牵制我，你觉得呢？”
    “可能是想替少主报复我？”鹿瑶问。
    “不会！”
    “那是什么？”
    “难道不是因为，你们有共同的任务吗？”
    “”
    完了！刚才就应该全都和盘托出，现在也不至于被人提着脖子质问！鹿瑶悔恨的想道。
    “是我说，还是你自己说？”
    “上次我因为急着进地狱取三灵，所以嘴上就答应了少主说帮忙监视您的事，但其实我的心里没答应，事后我也再没和他联系。
    一次也没有，我压根就忘了这事了”这么说会不会显得自己很言而无信？
    “少主也是眼屎糊了眼睛，怎么能找你这种人当探子？”护禾大人嫌弃的看着她。
    “我不是不能！我只是不想罢了，我不想陷进你们的尔虞我诈，恩恩怨怨里，我自己的事就已经够麻烦了！”鹿瑶撇撇嘴。
    “哎呦，你还挺清高！”
    “我要是想做探子，来这里第一天就可以”
    “可以什么？就你那两下子，你能探出什么？”
    “自然是探出你的前尘往事..”鹿瑶心里想着，嘴上却不敢说，说出来怕是会连累集树受罚。
    “我想探，探出点皮毛也是探。”鹿瑶嘴硬的说道，“只不过我并不能理解少主一个劲的针对您，我觉得您对他并无威胁。”
    “哦？你是在质疑我的实力？认为我不能胜任阎王这个位置？”
    “不是不能，是不想。”
    “你凭什么这么认为？有谁会不想做统治者，而甘愿辅助他人？”
    “对于别人您也许不会，但阎王爷是个例外。”
    “”
    “我知道您和阎王爷的交情，并非我们可以比拟和理解的。”
    “你这样说恐怕会引起很多人的误会”
    护禾大人眯起眼睛。
    “大人..您别开玩笑了，我说的是认真的，您是我见过最正直，正隐忍，最宽容的人。”
    “这是事情败露，想着讨好我来变通一下？”
    “大人，不管您怎么认为，我说的都是实话，也许我不够聪明，也不会天赋异禀，有时更是执着愚笨的另人厌烦，
    但我从来没有想过去害任何人，也不想卷入到任何斗争之中，当初被带到地府，带到这里，完全是无奈之举。
    我不想争不想斗，不代表我不思进取，没有理想。所以当您把任务交到我手上时，我欣然接受。
    我不在乎您是否瞧的起我，但是只要是属于我的事，我就会尽全力去做，也许做的不够完美，也许到处都是瑕疵，但至少是我拼近全力后的杰作。”
    “我也不是什么刚正不阿的人，我没有实力没有背景，在这地府里犹如一只蚂蚁一般任人驱使，不管是为了任务还是为了生存，都要趋炎附势，所以我答应了少主的要求，
    只为能让他助我进地狱办事，我承认这有些卑鄙，也不够大丈夫，无论对您，还是对他。对您而言，在答应他要求的一刻起我就背叛了您，背叛了昀阁院。
    而对于他，我没有说到做到，等同于欺骗了他的信任，当然，也许他根本就不信任我。我不是做了坏人还要自己织面锦旗，我只是一个做不了坏人，也做不了圣人的普通人罢了。”
    “您是要惩罚我，还是要驱逐我都随便，这件事是我的错，但为了生存我无法可说。”
    “你倒是还挺理直气壮，你这一番话听起来是在为自己赎罪忏悔，实则是在为自己哭诉，换成谁，都会像你一样做，并不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觉得罪不可赦。”
    护禾大人嗤笑道。
    “本来就不至罪不可赦，我没帮他，只是哄骗了他，不能告诉您，是因为我去地狱时偷私办事，怕您责怪。”
    “那就数罪并罚！”
    “怎么罚？”
    “我还没想好，以后再说吧，从现在起一切照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