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九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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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过猜测罢了。”君韩嫣回答道，“并非觉得一定是女子，只是府中有能力做出极其残忍的事情，却皆有不在场证明。若非女子，难不成真有怨灵寻仇？”
    “姑娘是不信有鬼神之说？”翠儿目光灼灼，手中捏着一方锦帕。
    君韩嫣目光滑过那白色的锦帕，笑道，“信与不信皆在人心，不过怨灵寻仇，到底是何怨灵？因何寻仇？又为何偏偏找上了城主府呢？”
    同一时间，城主府正堂，同样的问话。
    “冯城主，府中有人一直说是怨灵寻仇，那怎么偏偏找上了城主府呢？”纪子颖相信世事因果，不信冯涵真的什么都没有做而招惹上了此等事情。
    听此言语，冯涵脸色难看了几分，五指微微缩紧，似乎不准备开口解释，也不知道如何开口。
    “城主，你可知现在隐瞒对你有多少不利，现在死的是你府中管家，那下一个，保不准又是谁呢？”燕寅故意开口提醒，品了品茶甚是悠闲。
    “我……”冯涵语顿，半响才站起身叹了一口气，望着正堂外似回忆道：“那府中传言的怨灵，说的应该是我的正妻，也是上一任城主的女儿——华然。”
    “我年少认识华然，那时的华然美艳动人，我亦是同辈中的佼佼者，我俩便生出了感情。我虽然出身平寒，可是华然也从未嫌弃，自我俩喜结连理之后，我才明白事情并非我想象般美好……”冯涵似乎是在回忆中，略带着几分伤感。
    “我们俩成婚以后，老城主不久便去世了。自然，我便成了下一任城主。这时的华然却突然性情大变，竟然生出了是我谋害老城主的念头，与我决裂。后来甚至还与府中的男子有染来报复我，我念旧情也不愿外人知晓家中丑事，对她便一直放任不管，没想到后来她竟然还怀有身孕诞下一子……我虽能容忍她，可是我怎么能容忍她生下别人的孩子。我知晓后便准备杀了这个刚出生的孩子，可是她竟然自杀来求我让这个孩子活下去……”
    冯涵说道此处痛心不已，没有再说下去了。
    纪子颖眉毛微挑，“那如城主所言，你也并没有对不起华然的地方，那为何她死了竟然还要来报复你？”
    “自她与我决裂开始，我便娶了几位姬妾，想必她从那时便一直记恨着我，这十几年来，我对她的儿子也视若无睹，她又怎么能泉下安息。”冯涵解释着，扶了扶额头。
    这样解释倒也没有什么错，纪子颖瞥了一眼燕寅，看着后者似乎没什么反应的样子。他可不相信什么怨灵寻仇，不过看来这府中发生的事情倒有可能和此事有关。
    “那华然的孩子现在身在何处？”纪子颖问道。
    说到此处，冯涵眉头微皱，言道，“应该还在府中，华然死后我并不喜这个孩子，从未有多加看管过。”
    另一边，城主府园中。
    “君姑娘怎么对府中的事情也这么感兴趣了？”翠儿看着君韩嫣，言笑晏晏，提步不再园中逗留，“夫君一向不喜欢人提这些事情，恕翠儿不能告知。”
    眼见翠儿并不想多说什么，君韩嫣也没有再多问，两人倒是相安无事的走到了厢房。
    翠儿给君韩嫣拿了一身紫纱新衣，君韩嫣在厢房里自顾自的换着，目光划过妆台旁的手帕，竟和翠儿手中锦帕有着几分相似，其中一张锦帕上落款‘然’。
    “你们在干什么！”厢房外传来翠儿的呵斥声，君韩嫣不由放下手中的锦帕，往厢房外赶去。
    君韩嫣出了厢房外只看见翠儿和她一处，不远处几个仆人手中拿着棍子站在一旁，中间围着一个浑身血污的少年，那少年抱着头蜷缩在一旁，嘴里呢喃着：“不要打我，不要打我。”
    翠儿似乎很是生气，走上前去一把拉过那个浑身血污的孩子护在怀中，对着几个仆人怒目道：“你们！你们居然敢殴打少爷！”
    “什么少爷？”其中一个仆人回答道，言辞中充满轻蔑，“他不过是前任城主的女儿不知道和谁生的野种，最近府中怪事连连，说不定就是这个野种的母亲作妖。不打死这个野种，谁会知道还有什么事情发生！”
    几个仆人皆一脸鄙夷的看着那孩子，似乎还想动手，那孩子许是怕极了，往翠儿的怀里缩了缩。
    “你们既然已经说了是这孩子的母亲作妖，如今这般对这个孩子，难道不怕这孩子的母亲来找你们吗？”一旁的君韩嫣也走了过来说道，此时的她换了一身紫衣，嘴角嗤笑，那紫眸扫过几个仆人，不寒而栗。
    几人一听，先是震惊于君韩嫣的容貌，后面看着君韩嫣妖异的紫眸便好似想起什么一样，惧怕不已。都丢下了手中的棍子跑开了，他们可不想变成那五具死状惨烈的尸体。
    翠儿见他们走了之后，那目光才转回了怀中的孩子，异常温柔地说道：“少爷，你没事吧。”
    那怀中的孩子摇了摇头，这才把手从头放了下来，露出一双很好看的黑眸，结结巴巴地说道：“没……没事。”
    他抬眸看了看君韩嫣，君韩嫣这才注视到这孩子长得也挺好看的，不过十三十四岁的样子，眉目如画，衣冠胜雪，眸如辰星，最关键的是，她竟然在这个孩子的身上感觉到了熟悉的感觉，这是为何？
    “你叫什么名字？”破天荒的，君韩嫣对着那孩子开口道。
    那孩子似乎没想到君韩嫣会问他，露出微微惧怕的样子，翠儿抚摸了一下那孩子，那孩子才嗫嚅道：“我没有名字，他们……他们叫我九儿。”
    “因为他是九日生的，华然小姐也就是夫君的正妻并没有给他取名字便自杀了，所以都叫他九儿。”翠儿开口解释道，说话间顺便用锦帕擦了擦九儿身上的血污。
    “是吗？”君韩嫣莞尔，“翠儿姑娘倒是对九儿很是疼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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