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反转

    
    录音棚的沙发上，路迟拿着手机全神贯注。
    而另一边，葛宏和邱泽鸣两人则凑在一起窃窃私语。
    “一会怎么跟路哥说这件事，你想好了么？”
    葛宏顺手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同样低声回道：“想好个屁，我当时脑子一热就跟你弄了，反正咱们也是为了他好，他应该不能拿咱们怎么样吧。”
    邱泽鸣探出头看了一眼沙发上的路迟，有些不自信的说到：“葛大哥，你说路哥不能真跟新闻说的一样，其实心底有暴力倾向吧。”
    “靠，你脑子跟那个新闻编辑一样瓦特（坏掉）了？”葛宏屈指轻轻的敲了敲邱泽鸣的头，“放心，打人是不会的。”
    尽管葛宏竭力保证，但邱泽鸣仍不敢掉以轻心，他看了眼窗外的天色，忽然计上心头，直接说道：“那要不，我先撤了。”
    “我靠，别这么没义气啊你！”葛宏瞬间炸毛。
    邱泽鸣和韩莹莹两人还能回家躲一躲，但他平常就住在这啊，虽说路迟不打人，但是一身擒拿手折磨人的功夫，他还是领教过得。
    “你们两个鬼鬼祟祟的干什么呢？
    忽然，苏晴的声音在两人背后响起，差点激的两人直接蹦出去。
    被这样一吓，邱泽鸣显然已经是乱了方寸。
    死道友不死贫道，抱着这种想法，他直接拉起韩莹莹朝门口走去，同时口中连打哈哈道：“那个什么，晴儿姐，今天太晚了，我和莹莹明天再过来。”
    苏晴抬起表看了一眼，时间已经是晚上六点，虽然心里觉得有些古怪，但仍不好挽留，只能是目送两人离开。
    待他们走了以后，她扭回头，盯着葛宏，直接质问道：“葛小胖，你们两个是不是有事情瞒着我和路迟？”
    “没有没有，那个什么晴儿姐，天色不错，我出去溜溜弯……”葛宏一边干笑着，一边朝房门处走去。
    “咔！”忽然，窗外一声惊雷，唰啦啦的雨声，不绝于耳。
    “葛小胖，现在这样的天气，你还打算出去么？”苏晴挑了挑眉。
    “咳，出去，雨天好啊，空山新雨后，天气晚来秋嘛……”葛宏随口胡诌着，同时指尖已经摸到了门把手的边缘。
    “哪里跑！”苏晴眼疾手快，一把掐住了葛宏的面颊，“看你这样子就知道有事，坦白从宽！”
    沙发上，路迟没有去理会两人的大闹，因为电话中的谈判，已经进入了最关键的时候。
    “八十万？路迟你不要狮子大开口。苏晴不是天皇巨星，只是一位刚出道艺人而已，一首歌的版权能不能卖到这个价，作为经纪人你应该比我有数，肯出十万已经是我的极限了。”
    李光河的声音很大，路迟相信这如果是面谈的话，对方的口水已经都已经喷到了他脸上。
    “一首歌当然卖不到，所以我才说包括主题曲，我们也会一并接下，两首可能会制造热点的歌曲，李主管，我能把价格压到这么低，还是因为我们有过良好的合作前例啊。”
    李光河的语气激动，而路迟的语气似乎比李光河更加激动，就仿佛收到了某种羞辱一般。
    “路迟，你别当我是傻子，我要的只是授权又不是版权，这首歌如果真的火了，你们大可以进行多次授权出售。”
    “李主管这样说就没意思了啊，多次授权能不能卖出去，您心里还没数么？现在这个年头，东西值钱都值钱在第一次上啊。”
    唇枪舌剑。
    电话里两人的语气几乎就跟吵架没什么差别，但只有在他们身边的人才知道，这两个人的表情都很平静。
    平静的就好像那充满火药味的语气，根本就不是出自他们的口。
    幽幽叹息一声，李光河率先放弃了无意义的装傻充楞，现在他可以确信，路迟不光是个创作人，还是一个职业的经纪人。
    一首有热度的歌，跟一首没热度的歌，在价格上的确是天差地别，更何况今天电台的节目里发生的争端，无形之中又为这首歌的热度添上了一把火。
    李光河调整了语气，平静的开口道：“四十万，片尾曲加主题曲，这个价格就是极限了。”
    “李主管，五十万以下我是不会考虑的。”路迟回绝的声音很坚决，如同没有半点回旋的余地。
    “我会在考虑的。”说完，李光河就挂断了电话。
    看着李光河愁眉苦脸的模样，他身边的同事赶忙递过一杯咖啡，轻声问道：“怎么，没谈妥？”
    “那小子太鬼精了，卡住五十万不松嘴，弄得我一点办法都没有。”李光河接过咖啡一饮而尽，不知是不是糖放少的愿意，他的眉头，锁得更紧了。
    “靠，这小子猜底猜的这么准，要真是按照这个价格走，上边虽然也会同意，但咱们的奖金就泡汤了啊。”
    李光河的同事也叹息一声，似乎看到幻想着的大餐，正在一步步离他远去。
    “先晾晾他，拖个两天说不定他能服软呢。”李光河随口安慰了一句。
    就在李光河和自己的同事正在感慨之时，忽然门外业务部的主管大步流星的赶了进来。
    而后他没等李光河两人开口，就率先抢话道：“那个苏晴和路迟搞定没有？”
    李光河有些茫然的摇了摇头。
    “赶紧搞定，高层那边愿意增加预算，记得咱们有要求，就是最好让路迟和苏晴一块唱。”业务部的主管掏出丝巾，一边说着，一边掏出丝巾擦了擦额角的汗水。
    “路迟也要唱？他创作是挺不错的，可让他唱真能行？”李光河诧异的问了一句。
    “你不知道？”业务部主管诧异的问了一句，接着反应过来，“对，那个时候你忙着和路迟联系呢，你现在去微博看看热搜就知道了，别耽误太久啊。”
    话音刚落，业务部主管就一边擦着汗，一边急匆匆的离开了。
    “啥情况。”李光河一脸茫然的打开了微博界面，而他身旁的同事也好奇的探头望去。
    只见微博热搜榜单上，一个话题已经冲进了前十。
    “被质疑有暴力倾向的经纪人路迟，或有惊天反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