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离 第四十五章 残忍的真相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在牺牲了无数人的生命，秦牧他们终于来到了血疫怪物的面前。
    可在那迎接他们的，却是希望彻底破灭的场景。
    前一秒还在和他们一起奋战的秦牧，突然转过身，将同行多年的好友，将萧遥杀死。
    而那些还没反应过来的人，也都纷纷被秦牧的利刃夺去了生命。
    “呵呵呵呵，聚集了这么多修士的怨气，我的目标，终于快实现了吗？”
    秦牧的灵魂剧烈颤抖着，那是来自十年前的他。
    此时的他根本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将同伴们一个个斩灭。
    他终于意识到了，他根本不是穿越到了十年后的自己身上。而是作为旁观者，见证着一切的发生。
    十年后的秦牧已经陷入了癫狂状态，面部也变得无比扭曲，嘴里念念有词，周围升腾的红色血气正在以一种极快的速度融入他的体内。
    “还不够，还差一点，就凭这点依然不够！”
    秦牧双目充血，两行鲜血从眼角溢出，身体也在发生着一些奇妙的变化。
    不多久，这种变化结束了。
    此时的秦牧，与之前已全然不同，全身散发着一种诡异的气氛，明明是人的形态，却感觉不像是一个人。
    只见他双手一招，那贯彻天地的血疫怪物飞速缩小着，最终化作一条细小的长虫，被秦牧吞入腹中。
    血雾逐渐散去，此处再也没有了任何人的身影，整个战场化为了空无一物的荒野。
    “是时候了，这个世界的本源，已经是我的了！”
    吞下了血疫怪物的秦牧，实力再次飞涨，体表若隐若现，身体的变化越加明显。
    一对翅翼从其背后猛地张开，接着开始了诡异的蠕动、膨胀，无数的羽毛从翅翼上散落。
    以秦牧为圆心产生了层层气浪，翅翼就如同褪下的甲壳，从里张开了一双巨大的龙翼。
    然而，这依然不是尽头，变化还在继续。
    不仅如此，秦牧的全身上下都在发生着类似的变化。
    这并非是境界的突破，亦非是修习某种秘法的结果。
    这是进化，是生命层次的蜕变。
    雷声渐近，漆黑的乌云笼罩了整片战场。
    云层遍布着繁密的时空之力，就像是从其他时空穿越而来一般。
    这种现象还在不断持续着，各种颜色的雷电从云层之中孕育而出。若是有老怪物在场的话，必定会惊恐地逃离现场。
    这些看似纤细的雷电，每一道都是史上杀死了无数天骄的强大雷劫，此次划破时空倾巢而出，仅仅只是为了剿灭正在进化中的秦牧！
    奇怪的是，原本在战场上徘徊的血气，就像是受到了台风影响的物体，以惊人的速度全部钻入了雷云之中。
    战场上的血气以及怨恨，在雷劫的作用下汇聚到了一起，形成了史上从未有过的最强杀劫！
    而此时的秦牧，已经来到了进化的终篇。
    体内蕴藏的能量，几乎到达了可以爆破整个天地的地步。
    他冷哼一声，缓缓举起右手，轻轻一握。
    那超越了过去与未来的最强雷劫，连丝毫的挣扎都没能做到，就这么消散了。
    云层消散之处，一张散发着七彩光华的长弓显露出来。
    看着这张弓，十年前的秦牧有一种无法言喻的熟悉之感。
    思忖良久，才想起曾经在高然给的书籍中似乎有过对七彩长弓的记载。
    在这片大陆刚诞生之初，无数的邪魔肆虐。
    有阴影的地方必然存在能照亮人心的光明。
    一位年轻人站了出来，凭借一张七色长弓，将所有邪魔一扫而净，给这片大陆带来了和平的未来，而那位年轻人，却和他的弓一起消失在了人们的眼中。
    经过了无数岁月的找寻与研究，终于有大家族究明了七彩长弓的真身。
    那张弓，正是世界本源的一种显化。
    当全天地的生灵信仰齐聚，万众一心之时，被寄予厚望之人才会被赋予召唤出这张贯穿天地的长弓的资格。
    那个年轻人，也一定是人们渴望得到拯救的这份愿望所凝聚出来的救世主。
    正因是天地初开这种混沌不分的时代，才能够将集体潜意识显化出来，从而造就的这种奇迹。
    现在，这张代表着希望与信仰的弓，出现在了此处。
    那就意味着，这片天地的生灵已经几近灭绝。
    而造成这一切的元凶，竟然是十年之后的自己！
    秦牧无论如何都不能接受这个事实。
    正当他脑内陷入一片混乱的时候，眼前的景色再度变化，回到了那间破旧的木屋。
    秦牧只觉得浑身虚弱无比，就连站立都有些困难。
    “感觉怎么样？时间旅行的感想。”
    门口，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黑袍人，此人将自己全身都罩在了衣袍之中，就连脸部都无法看清，只能听见那无法分辨男女的沙哑的声响从里面发出。
    这样的装束，在这种大热天显然是异常的。然而过往的路人就好像看不见他似的，没有任何一个人将目光聚集于此。
    “你是来抓我的吗？”
    秦牧下意识地想要抓住胸口的项链，但突然意识到自己现在是阿紫，悬着的手就这么放在胸前，有些尴尬。
    那黑袍人发出了奇怪的笑声，那声音就好像是一个在荒漠中没有得到水分补充，即将死去的旅人生命最后的嘶吼。
    “我可没有在这里光明正大地动手的本事。”
    黑袍人没有任何动作，但秦牧却仿佛能看见一个摊手摇头的无奈身影。
    看他这样子，似乎与自己的身世并没有太大的关系。
    想到这里，秦牧也稍微放下心来，但眼中的警惕却没有丝毫的消退。
    “别这么紧张，我对于人族可是非常喜爱的。”
    黑袍人的语气似笑非笑，让人捉摸不透。
    “我呢，最喜欢的就是人族在绝境面前所爆发出的那份强大，尤其是那充满着希望与斗志的眼神，简直就是我的最爱！”
    虽然这话听起来没什么问题，但秦牧总觉得有种恶心的感觉。
    更何况，眼前这黑袍人的实力让他感受到了史无前有的压力。
    那犹如一汪死水般的寂静，其深处却隐藏着撕碎猎物的锋锐爪牙。
    这种强烈的压力，哪怕是始皇帝那时候都没能感受过。
    “怎么样？知道了自己就是天地破灭的元凶，感觉如何？”
    还什么感觉如何，秦牧恨不得把这段记忆彻底消除。
    虽然说不上对这片天地有多么热爱，但要他为了获得力量而滥杀无辜，这种事情他还是很抵触的。
    更何况，内心深处的那份冲动不可能作假，他实在是没办法相信这样的他未来会做出这种事。
    “啊，确实。以你现在的样子，恐怕是不会变成那样的。”
    秦牧一惊，自己根本没有开口说话，但那黑袍人却仿佛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看到秦牧的反应，黑袍人只是笑了笑。
    “这有什么难的，任何生物都逃不开潜意识，潜意识即是人内心的表现。”
    “人为了将脆弱的自身保护起来，才会铸就人格面具这样的盔甲。”
    “恩.....似乎扯远了，反正你估计也听不懂。总之，如果现在的你发生了什么变故，又或者说，知道了杀害你全家的凶手的真面目......”
    黑袍人咧嘴一笑，令人恶寒的阴森感扑面而来。
    未等到秦牧的回答，黑袍人身体一滞。
    “看来我得走了，好好想想吧，我可是很期待你的表现的。”
    秦牧死撑着虚弱的身体，他有太多的话想要问黑袍人，心中的有着许多的迷惑渴望得到解答。
    “果然你们人族都是一个样呢，但我可没时间和你聊天了。你就好好记着吧，我的名字是*亚*托**。”
    亚托？
    在对方念自己名字的时候，秦牧只觉得自己的大脑仿佛炸开一般，只能勉强听清楚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