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恐怖的眼力

    
    珀尔修斯自己就是Caster，也有这一的技能。
    不过因为建造阵地需要一定的时间，他又是喜欢主动出击的人，所以建造阵地的时间很少，更没想到居然有Caster能在短短几分钟时间里完成阵地的建造。
    那个中年文人，绝对是顶级的魔术师，有着极高的魔术的造诣，和珀尔修斯这样的半吊子天差地别。
    然而，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已经迟了。
    如果中年文人就这么放着珀尔修斯不管，他能退出去，但对面既然建造了阵地，怎么可能轻易放人。
    羽扇轻挥之间，附近的元素变得活跃起来。
    泥土涌动，或是隆起，或是凹陷，迟滞珀尔修斯的脚步。
    气流奔涌，时而收束成丝，时而锋锐如刀，稍不留神就要受伤。
    更加难以应对的是悬浮在文人身边，不知道是不是宝具的魔导器。
    刚刚具现出实体，便激射出一道粗如手臂的光束，像极了21世纪各国都在研究的激光武器。
    虽然珀尔修斯反应及时，没有遭到直击，却依然被光波的高温融化了一块衣服。
    好在激光来得快，去的也快，趁着光束停止的间隙，珀尔修斯终于看清了魔导器的阵型。
    巴掌大小，正八边形，以红为底色，边角描绘有长短不一的黑色线条，中央则是黑白色彩首尾相连，交织成双鱼的独特纹样。
    看到这个纹样，珀尔修斯瞳孔一缩。
    “太极八卦？”
    是的，整个魔导器就是遥远东方的最经典的神秘标识，太极八卦。搭配造型独特的白羽扇面，青玉扇柄，中年文人的来历不言自明。
    “中华从者！”
    “哦？被看出来了啊。”
    与不断躲闪，惊险交加的珀尔修斯相比，中年文人显得从容许多，一边挥动羽扇布置术式，一边抱怨。
    “这个特征实在是太明显了，真让人困扰。”
    红发少年问：“所以老师你才选择穿这样的衣服作为伪装……我记得好像是叫西服，还有眼镜？”
    “不是，这属于特殊情况。”中年文人摇头，“比起这个，不知名的Caster，请说明你的来意。根据你的回答，我们将判断你是否是敌人。”
    “喂喂，一上来就攻击的你，已经把我当成敌人了吧。”珀尔修斯嘴角抽搐。
    “这只是必要的保障措施，毕竟我只是个孱弱的Caster，你应该能看出来，我没有瞄准要害。”
    “你们有两个，我只有一个，你是不是谨慎过头了？”
    “好像是有人这么说过，但我并不打算改变——回答我的问题吧，不知名的Caster。”
    话虽如此，中年文人还是放缓了攻击的节奏，至少八卦魔导器没有再放出激光。
    珀尔修斯借机喘了口气，答道：“老实说，我也不知道我要干什么。刚刚出现在这里，就发现一地死人，觉得不能放着尸体不管，就放火清理，然后你们就来了。为了获取情报，所以偷听了你们的对话，如果引起你们的不快，我向你们道歉。”
    “是这样啊，那要不要和我们同行？我们之间有不少相似的地方，一定能成为同伴，你也这么认为吧？”
    红发少年露出真诚的笑容，对着珀尔修斯伸出手，却被中年文人按了下去。
    “先等一等，不要急着做出决定。”
    “为什么？我不觉得他在说谎。”
    “是没有说谎，但——”中年文人的眼镜上反射出一丝直指人心的凌厉光芒，“——也不完全是实话。他隐瞒了一些东西，至少不像他说的那么一无所知。”
    听到这里，珀尔修斯心中却是咯噔一声。
    中年文人说得没错，一点错误都没有。他当然不是一无所知，偷听到的话虽然只有几句，透露出的信息却不少。
    罗马确实是在内乱，而且形势很不妙，因为罗马皇帝尼禄和他的军队已经被封锁在了罗马首都罗马城附近，而出现在这里的高矮两名从者明显是尼禄的敌人。
    尼禄此时还是个少女，远远没到晚年被推翻的时候。也就是说，这两名从者正在扭曲历史。他们很有可能是特异点形成的原因，或者说原因之一。
    在这样的前提下，珀尔修斯怎么可能对他们说实话，即使他也觉得少年很亲切，比如两人都有着一头红发。
    就在珀尔修斯思考该如何回答的时候，中年文人再次开口：
    “嗯，根据他的反应，我基本可以确定他是敌人，至少和我们处在不同的立场。”
    珀尔修斯彻底无话可说。
    到底怎么看出来的？明明自己的表情一点变化都没有？他难道能够看穿人心不成？
    更加让人无语的是，红发少年的反应。
    “我明白了，既然是老师的判断。我再问一次，你是否愿意放弃原本的立场，成为我的同伴——说谎与欺骗是没有用的，我还没有见过比老师眼光更准的人。”
    “看来是这样没错。”珀尔修斯信了，不信都不行。
    “你的回答呢？”少年最后一次追问。
    “我很想回答是，但你的老师一定会说我在说谎吧。”珀尔修斯无奈耸肩。
    出乎意料的是，中年文人却缓缓摇头：“虽然不知道原因，但我觉得你刚才没有说谎，只是——”
    “——只是，我确实是你们的敌人，这一点不会改变。”
    事到如今珀尔修斯也没了继续隐瞒，虚与委蛇的心思，和这样一个有着可怕眼力的家伙玩心机，说不定就会被对方玩死。比如一到对方的营地，一群从者突然围了上来，把自己剁成肉酱。
    相比之下，还是这样挑明了，直接开战比较好，一对二的话虽然不利，但也不至于毫无胜算。
    “是这样啊，那真的非常遗憾。”红发少年毫不掩饰自己的惋惜，“我还想和你好好聊一聊呢，如果我们能够战胜你，你会不会考虑我的提议？”
    “这话，等你打赢了我再说吧，如果那个时候我还活着的话。”
    “希望你能活下来，但我不会手下留情，因为这就是战争！”
    于此，战争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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